“哒···”
扣起安全带的尤正修,没有任何的言语和吩咐,只听水木说道:
“注意安全,老大。”
见尤正修了然的点头后,水木关上车门站立于一侧,车子便嗖的一声从身边闪过。
若是以往被尤正修抛下的水木早就跳脚了,可此时颇为淡定的他拨通号码键吩咐了几句后,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一闪而过的身影扬长而去。
“我们,是要去哪里吗?”
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后,终归问出心里疑惑的虞归晚,目视着映在后视镜里的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嗯。”
只听到轻哼一声的虞归晚,见对方连嘴巴都懒的张开,便也乖乖的闭上了嘴,尽管此时的她心中满是疑惑。
半小时后···
减慢的车速一起一伏的驶过减震带,一块设计感极强的广告牌出现在了虞归晚的面前。脑海里瞬间闪现的一个念头,让虞归晚不可置信的望向后视镜。
同虞归晚面目相对的尤正修,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处表情。
“你可知道,想要放下有个很简单的方法!”
紧抿着唇的虞归晚,此时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
“啊······啊······啊······”
尽管是封闭式的车内,也阻挡不了冲破耳膜一波儿一波儿的尖叫声。
“想要放下的最好办法,就是死一次。”
尤正修的话仿佛一颗颗小豆子般混合着尖叫声蹦进了自己的心里。此时此刻虞归晚好像知道了什么?
她想,眼前的他肯定经历过生死。因为没有经历过生死的人,不会这般淡然的说出这句话。
他当真是把生死当作人生的常态。这一刻的虞归晚不想知道其他,她只想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尤正修同虞归晚来说,就是一个种蛊的人,所以对于尤正修说的每一句话、每个字都不会反驳的虞归晚,欣然接受着他提出的要求,尽管这个要求对自己来说恐惧到了极致,可她依据甘之如饴。
若你要问,虞归晚同他不过相识尔尔,哪里来的如此信任?那我便告诉你:
信任,这个词。无关乎时间、关乎对错,只因是那个人。一个让你卸下心房想要寻求依靠的一个人,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单单的站在哪里,你就会有信心。
这就是信任,莫名其妙、心不由己。
站在平台边缘的虞归晚,视线望着由远处至脚下的云烟缭绕。她自诩不是一个恐高的人,可此时的她却是大脑一片空白。
她想,当一个人处于三百多米高处时,没有人不会胆颤心惊。
哦!有个人除外。
尤正修贴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虞归晚的耳朵边缘直至蔓延到半边脸颊,桃花瓣似白皙圆润的耳垂也变的鲜红欲滴:
“我,不是不可以陪着你!
但,你要知道。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忘记、有些路需要你自己去选择。
虞归晚,人生只此一次,好好记住这个感觉。”
话落,她便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向了空中。
宛如那场梦一般,身体呈直线式急速下降状态的虞归晚,脑海中的片段仿佛电影一般,一帧帧的闪现在自己眼前,有哭、有闹、有泪、有笑。
“好好记住这个感觉!”
虞归晚的耳边充斥着这句话的回音,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虞归晚无所畏惧的迎接着直逼瞳仁的碧波,待即将入水的刹那同她擦身而过。
虞归晚的身体一直在空中弹跳,宛如她十六年的人生。
这一刻,虞归晚失去了一切、又拥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