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沉默并不是不愿意回答,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一出生我便跟着爷爷,小时候我一直以为夏姨是我妈,为此可是挨了爷爷的不少打。”
似是旁若无人,似是自言自语,尤啓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时候可能一年也见不到他们几次,甚至更长的时间,所以小时候我最不喜欢听到的话便是“爸爸、妈妈”这两个词。后来,在为数不多的团圆大年夜里,夏姨说起当年在幼儿园里的趣事,别人都在笑,我却笑不出来。
有时候我会问夏姨,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我却没有?夏姨总是一套套的大道理,听的我耳朵都生茧了,慢慢的我也不会再问了。
你说,这是怨吗?”
如何安慰一个人?这对于从小情感缺失的虞归晚来说是一个大难题。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倾听,一个连朋友都不算的倾听者,倾听着对方的自言自语。
“不是吧?这只是我的不甘心而已!
我缺爱吗?不缺!
但,又有什么爱能比得过父母给与的爱。”
猛然间坐起身的尤啓,揉了揉自己那一头短寸,颇为嘲笑的自语道:
“我跟你说这些话干嘛?你又不懂!”
说完站起身的尤啓,丢掉嘴里的那根狗尾巴草便要抬步离开。
“不怨!”
身后清清脆脆的一句话,让尤啓停驻了脚步,一脸黑人问号的看向虞归晚。
“没有爱,何来怨?”
“什么?”尤啓困顿。
起身走上前的虞归晚,越过对方身旁时丢下一句话:
“我不怨,因为我没有得到过爱、付出过爱;你怨,说明你爱的太深、期望的太多,回报的太少。”
丢下一句话便离开的虞归晚,留下了一人呆怔在原地回味着她的那句富有深刻的话。是啊,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无爱无怨、因爱生恨。爱情如此,亲情亦是如此。
所以,性格越是开朗的人,心思越是深沉。只不过他把开朗的一面奉献给了别人,深沉的一面留给了自己。
有句话说:开心的像个傻子。殊不知,开心的人并不一定是傻子,而傻子一定是开心的。
尤曲桑跟着傅西歌回英国了,临走时老爷子虽然嘴上说着赶人的话,可大家都知那话里有多少的不舍。大家常说,人老了喜欢热闹,其实并不是喜欢热闹,而是不想孤独而已。
原本还想安慰老爷子的尤曲桑,没想到竟然被老爷子给嫌弃了,嘴了一只催促着上车,对于这样嘴硬心软得到老爷子,众人皆是无奈。
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终于在尤曲桑上车前的一刻,站在老爷子一旁的虞归晚开了口。
“姑姑,等一下。”
尤曲桑刚踏进车里的一只脚听到身后的唤声,瞬间转过身只见一个身影朝自己奔了过来。
“这是?”
虞归晚伸手递上的东西,让尤曲桑不解,反倒是尤曲桑身旁的傅西歌露出一个富有深意的微笑。
“想来下次再见小宝宝已经出生了,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虞归晚的话让尤曲桑颇为感动,待真正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时,表现的更为吃惊。她吃惊的不是因为礼物多么的贵重,而是这个礼物本身的含义。
“这是十年前在苏州灵岩山寺求的平安扣,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一种美好的寓意。送给小宝宝,希望他同如这枚平安扣一样平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