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相信命运吗?”
被问的措手不及的古校长,怔了怔:“这······”
“您还记得,您曾经是怎么在哲学课上评论我的吗?”被他这么一提醒,瞬间了然的古校长,望着无比认真的尤正修,怅然一笑。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唯物主义头号分子。”
说罢,不仅自己笑了,连尤正修都笑了。
“您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信什么命运。但是有时候,真正当你自己去经历的时候,你会发现,说是一回事儿,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向冷静、理智、自持的尤正修说出这般打脸的话。古城即便对他再了解,到了这一刻亦是彷徨了。
古城认识他二十多年,可以说他五、六岁的时候便跟在自己的身边。人都说三岁定八十,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从小骨子里透露着不同于常人的深沉,心思更是有着那个年龄所没有的缜密,做事风格有着京城老派人的老练。
十八岁那年,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竟然选择了他大哥的那条路。古城从始至终都坚信尤正修不管在哪里都将是一个佼佼者、发光体。即便是后来转战商海,他依旧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倔强的小男孩儿。
“老师,您知道给我捐献眼角膜的人是谁吗?”
这话似乎太过于突然,导致古城手里的茶杯脱了手,叮的一声落在了茶盘上,以至于茶水都溅到的裤管上而不自知。
“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不怨他太过于惊讶,是因为对于那次意外所有的知情人把它当做隐晦,不仅不想提起,甚至想要遗忘。
但今天,却从他这个当事人嘴里说出,其中意味······
“那人叫虞莱兮,是她哥。”如出一辙的表情,犹如当初的他。
“很惊讶对吗?”嗤笑一声的尤正修,淡然无波的表情似是在诉说着一个同他无关的事情,但在细细的品味之下,你会发现里面多了几分怅然、无奈。
“老师,是不是人活久了,终有一天都会把你曾经说出口的‘豪言壮语’,一字不落的还给你?被打脸的滋味,真的是······”
话到最后,尤正修竟然觉得嗓子里满是干涩。
“老师,世人或许只知其一,所以他们给我的定义便是睚眦必报的小人,这无可厚非。我尤正修也从来都不在乎这些。
您从小看我长大,没有谁比您更清楚我的脾性,我是个从来都不便亦不屑于解释的人,我不可能也不会拽过每一个人来解释。但今天,我想告诉您。
在我把她从扬州带到帝京的那刻起,关于上一辈的爱恨情仇就不是她们虞家人欠我,而是我欠了虞家人。”
命运,就是你说不清从那一刻开始,你就成了它运转中的齿轮,一卡又一卡的跟着它的节奏转动。
······
出了校长办公室,经过一段露天走廊,再穿过图书馆,就走进了教学楼。高二年纪在教学楼的东侧,所以说还有几分钟的路程。
之前一直忌惮尤正修的气场,所以从出了校长办公室,a班的班主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身体也舒坦看来,不再是僵硬。对于跟在身后的这个女孩子,班主任还是存在着一丝丝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