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情不自知?
此时的他便真真切切的把这个词诠释的淋漓尽致。
向来眼神凌冽、冷然、寡淡的尤正修,此时的眼眸即便是一汪春水也难以匹敌他的柔情。
不了解他的人,只当是长辈对小辈的疼爱,就像是身后的护工。
对于尤正修,她还是略有耳闻的。但是,今天这么一看,怎么和自己听到的不太一样?
但,这一幕落在禾清眼里,不免多了几分色彩。
毕竟,长辈的眼神,和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时不一样的。
目无一切的尤正修,指腹恋恋不舍中离开了脸颊,转身拎起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大衣,经过护工身边时,留恋的回头望了一眼。
许是被他的这种担忧感触到的护工,忙职业性的慰道:“尤先生放心,我会照顾好虞小姐。”
说罢,再看去,哪里还有人影,只剩下门缝中恍惚被风吹翻的衣角。压抑感瞬间消失的护工,轻吐一口气的同时,眼睛望向躺在病床上的人儿,细看之下虽是一副病态,仍遮掩不住其五官的秀美。
盯着闭目而眠的虞归晚,忍不住“啧啧”两声来评论的护工,此时倒也能理解那位雇主离开时的留恋与踟蹰。
收回望向车窗外视线的视线,不巧,撞上了后视镜中窥探的眼神。神情浅淡,其中是何心思?却被尤正修一览无余的尽收眼底。
两人之间的对视,相比于尤正修“无动于衷”的淡定,禾清却被自己窥探到的答案而震惊,震惊的同时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了解他就如同了解自己的尤正修,仅仅只是一眼就看懂了。他低头的瞬间,勾了勾唇角,放在腿上的右手,指腹轻捻。
“你知道,对她,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禾清一愣。
这操作,他有些接不住。
怎么办?
似是被言语冲击到的禾清,一时间无所适从。他不是没想到老大对阿晚的心思,但让他想不到的是老大竟然承认的如此坦荡。
别人或许不了解,但跟随尤正修身边二十多年的禾清不会不了解。于雌性生物来说,尤正修便是那行走的荷尔蒙。
女人,对于尤正修来说,只有他想不想、愿意不愿意、喜不喜欢······
所以,对尤正修来说,虞归晚便是他想、他愿意、他喜欢、他不畏流言、不惧风雨;余生不悔、旧路不归。
也要得到的人!
“可是······”
刚吐出两个字,就被后视镜里的眼神威慑道的禾清,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禾清,我分得清什么是恩情,什么是爱情。”清冽的声音带有几分暗哑。
气氛陷入了寂静状态。
自从踏上扬州那刻起,禾清自始至终便知道,虞归晚是尤正修内心深处的一方恻隐,只是中途变了性质而已。而此时,让禾清惆怅的是,对于十六岁的虞归晚来说,尤正修又是怎样存在?
脑海里浮现起一幅《慢慢求妻路》的他,突然有一股“好愁人”的惆怅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