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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臣也有本参奏
    田尚书也出列了:“皇上,臣也有本参奏!

    田尚书一出,便有几人也随即出列:“皇上,臣也有本参奏。”

    王大伯绷着脸,也出列道:“皇上,臣也有本参奏,参田尚书挪用重阳节祭祀所用款项,致使所用祭品短缺不全,幸而有百姓自发补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田尚书挪用的银两,大半用以迎娶他第十八房妾室,小半不知所踪,请皇上明察。”

    那出列的几人用见鬼了的表情看着王大伯。

    王二伯随即出列:“臣也有本参奏,参崔御史强抢良家妇女,致使一家四口惨死家中;参刑部尚书俞大人糊涂判案,草菅人命;参兵部左侍郎苗大人纵容手下兵卒抢占育幼堂,致使本就无家可归的孤儿流落街头,目前已有孩童死亡;参光禄寺卿孙大人于湖边杀人案中偷换证据,造成冤假错案;参……”

    满朝文武齐刷刷看着滔滔不绝的王祭酒,恍若做梦。

    到底谁才是猎人,谁是猎物?

    王老大只能说是毛毛雨,王老二这才是真狠啊,你听听他所参的那一溜的姓氏,不正一一与后宫妃嫔们对应吗,这是直接将遮羞布给扯掉,大喇喇露出内里。

    二十多本奏章递呈御前,其中半数竟都是王二伯呈奏的,皇帝一本一本看了,神色莫名有些亢奋,看着王家兄弟的眼神颇为释然,难怪安嫔那妮子的性格与众不同,原来是家学渊源。

    看过之后,皇帝命人把奏本拿下去给楚丞相和常太傅看,以示对二位股肱大臣的重视。

    就在二位大佬翻看奏本之际,有人忍不了了,崔御史怒视王二伯:“王祭酒,不要因为本官要参你王家,你就胡乱攀咬,那惨死的一家四口另有隐情,不管你调查到什么,都不是真的,因为那只是一场误会,本官……”

    王二伯冷然一笑:“什么样的误会可以让崔御史出现在大肚子孕妇的床上?”

    “你……胡言乱语,我不跟你说,此事我自会禀明皇上,就不劳王祭酒操心了。”崔御史脸色涨红,一脸受了大冤枉的表情。

    “好,我等着。”

    王二伯神情淡淡,撇向一旁瞪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的苗大人,嘲讽的一勾唇角,风光霁月:“苗大人有话请讲,”

    苗侍郎恨声道:“我那是征用,征用,双方都有好处的事儿,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样,你这人真真是可恶,长得好看却尽办不好看的事儿。”

    王二伯挑眉:“所以那饿死的孩童……”

    “绝不可能,定是你外头找来的难民冒充的!”

    “哦,难民啊!”

    几乎是下意识的,有那么几个人悄悄往上头瞄了一眼,又迅速将头深深埋下。

    苗大人迫不及待的否决,却脱口而出说了不该说的话,悔得肠子都青了。

    皇帝只看着,听着,面无表情,帝王之术难估量。

    楚丞相看完奏本,首先向田尚书发难:“尚书大人,你可是财爷,竟也缺钱么?”

    田尚书脸色铁青:“丞相大人,户部管理的是皇家的财,天下的财,本官恪尽职守,俸禄一律按规制发放,从不敢多贪,亦不会少拿该拿的。”

    王二伯高声道:“田尚书的意思是你娶那第十八房小妾所用花销,是你该拿的喽?”

    田尚书义正言辞:“你个无知小儿,你只知我花用了些许钱财,可知那女子是谁?”

    王二伯只差没翻白眼:“便是天潢贵胄,与你为妾,便成了你的人,一应花销就得你自个儿出,花朝廷的钱是何道理?下官是不是可以认为那女子自此就是朝廷的人了,人人得以……”

    “你快快闭嘴,”田尚书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抖着手指着王老二:“身为读书人,你怎可说出这般不知廉耻的话。”

    “话糙事儿不糙,事儿糙话不糙,尚书大人你是哪一种?”

    王二伯嘲讽一笑,常太傅却在这时淡淡的唤了一声:“子期。”

    王二伯顿时一个激灵:“老师,有何吩咐?”

    众人哗然,王老二竟然是常太傅的学生,那岂不是与皇帝是师兄弟?

    一时间,百官看向王老二的眼神变了,羡慕嫉妒恨之余,更知晓这就是个香饽饽。

    连皇帝都挑了挑眉,原来这就是老师那藏得神神秘秘的小徒弟?

    竟然是安嫔的二伯;啧啧,肥水不流外人田,很好。

    这般容貌气质也就稍稍比他差一点,果然,老师就是看脸收的徒弟。

    “你身居何位,职责又是什么?”常太傅语气很平常,却莫名让人觉得沉重的压力扑面而来。

    王二伯早料到会挨训,相比起别人,他算是皮厚:“老师,您不是教过学生,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么,学生初初学以致用,有思虑不周之处,还请老师原谅则个,学生下回定会改正。”

    常太傅只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但凡有一件事与事实相悖,子期,别怪老师心狠。”

    王老二郑重保证:“老师尽管查,若子期有误,定自下大狱,任凭处置。”

    常太傅微微颔首:“好,还算有点子担当,但下不为例。”

    然后此事就这么轻飘飘揭过去了!

    揭过去了……

    直到这会儿不少人才反应过来他们被忽悠了,可面对当朝太傅,他们却敢怒不敢言,看着王老二那张如同嫡仙一般的脸,好似吞了一只苍蝇,那叫一个难受。

    好在参奏仍在继续,此番事情可以不计较,但……

    以田尚书,崔御史带头的一干人等齐齐跪地,高呼:“臣等有奏。”

    然后剩下为数不多的墙头草也顺势跪下了。

    这熟悉的场景与早上后宫里的那出戏何其相似,连被围攻的对象都是一家人,呵呵,好极。

    皇帝淡淡颔首:“何事要奏,仔细说来。”

    田尚书抢言道:“臣要参太常寺卿王大人其风不正,家风不严,教子无方……”

    崔御史接着道:“臣要参太学祭酒王大人品貌不端,枉为人师……”

    品貌不端?

    众人下意识看向长相气质轻轻松松碾压文武百官的当年探花郎,只觉崔御史莫不是瞎了眼?

    崔御史老脸一红,却硬是头皮继续说道:“狂妄自大,助纣为虐……”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崔御史,当朝太傅的关门弟子,当今圣上的师兄弟,人不能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