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窝到天衡子身上之后就睡的特别香,就是天衡子都不忍心打扰她。
许是因为仰躺着的缘故,清欢没有流口水。
只要每次她是趴着睡的,嘴角都一定会有亮晶晶的口水,天衡子对此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且睡觉流口水也是正常现象,只是你嫌弃与否罢了。
看清欢睡的这么香,天衡子也便没有叫醒她,直接就准备把她抱到客栈里去。
朝歌比天衡子早下骂车,刚想叫天衡子一声,结果天衡子掀开帘子指了指怀里的清欢,用眼神示意:她还在睡觉,别吵。
朝歌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算了算了,谁叫他运气不好摊上了这么对朋友呢。
等朝歌的人进去将房间都弄好了,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天衡子这才抱着清欢下了车。
他们已经和客栈里的人打过招呼了,客栈里又没有其他的客人,此时安静的如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天衡子就抱着清欢一步一步上了楼,那客栈里的小二早就知道他们要来,被子都是刚刚晒过的,摸上去还暖融融的,清欢一入被窝,更是如鱼得水了,一翻身就再度沉入梦乡。
而天衡子对朝歌选的地方自然是放心的。
他毕竟长期呆在山上,对这人间的一切自然没有朝歌来的熟悉,他们这一路的行程有朝歌去打点,天衡子也省了不少事。
“如何?”
在朝歌的房间里,依旧还是一套上好的茶具摆在两人中间。
“你何时如此爱品茶了?”天衡子答非所问:“我可记得,你在天界的时候,夜里常常来找我饮酒呢。”
说起以前的事,朝歌不禁失笑:“那个时候清欢可是将我当成情敌对待的,每次看到我都要防贼似的不让我接近你。”
天衡子脸上的表情也略有些松动:“那时啊,她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黏着我。
心里也只有我。
“现在不也是吗?”朝歌将茶倒入杯子里:“尝尝看吧,我煮的茶,味道可还行?”
天衡子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入口微苦,但回味甘甜醇厚,他点点头:“确实不错。”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下,朝歌突然笑道:“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喝茶吗?因为杨茉,她就喜欢喝茶,这是她最爱喝的雪顶,采自高原之巅,终年被厚厚的积雪围裹,但却有极醇的口感。”
“这茶……还是没有酒来的好喝。”
“你如今是知观了,怎么能喝酒呢?”朝歌又喝了一口茶:“在天界,你我二人同饮的时候才是这世上最快活的时候。”
天衡子摇摇头,苦笑着说道:“这具身体…我最近越发难以控制了。”
朝歌了然:“其实你和天衡子本就是一体的,只是在入轮回道的时候出了错,一半的魂魄消除了记忆,成了天衡子,还有一半的记忆还是你,若是你出来的时间太久,这具身体终将会承受不住你的上神之力的。”
“我只是不放心清欢。”天衡子叹了口气:“若是我走了,她该怎么办……”
天衡子不爱清欢,他对清欢只是愧疚。
止辞最怕的就是天衡子会对清欢冷漠以待,他不想清欢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又要再度离去。
所以……他一定要去清霞镇!
“你放心,天衡子对清欢心里有愧,不然他也不会匆匆从山上赶下来了。”朝歌安慰道:“而且你对他也并非全无影响,你们毕竟是一体的,你爱清欢,他对清欢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感的,只是他的性子和你当初一模一样…太过清冷了。”
也只有和清欢在一起之后才有点人情味。
就是平时和他一起喝酒的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的。
天衡子摇摇头:“不,我不能再承受任何一点失去清欢的风险了。”
朝歌顿了顿,他也明白这种感觉,若是换成了他,他也不想承受任何关于失去杨茉的风险。
“你放心,就算你真的变成天衡子了,我也会帮你照顾好清欢的。”
天衡子的魂魄一分为二这件事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哪怕是清欢也一样。
这本就是逆天之事,一旦传了出去,只怕天下难安,就是天界都要插手这件事。
若是天界的人也下来了,那朝歌的事也瞒不住了。
所以对朝歌来说,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帮天衡子保守住这个秘密的。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
一开始他们到小镇上的时候,朝歌可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一开始我看见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是止辞,天上的正神是不可能复制的,我当时就知道一定是你的转世历劫,这才射出了那支灭灵箭,本是不想让你插手这件事的。”朝歌摇摇头:“原来还以为你们看到灭灵箭肯定不会继续管了,谁知道那日杨雪去找陈恒居然给你们碰到了。”
“当初我送了茉儿一个幻境当作礼物,没想到却被她拿来对付你们,当幻境被破掉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来了。”
当初的朝歌和天衡子的关系好到都快共穿同一条裤子了,天衡子自然也是知道朝歌幻境的破绽的。
“原来是这样。”天衡子点点头:“我先回去了,原来说好一下马车就将她喊醒的,结果却是直接将她抱到了这里,她睡醒了若是看不见我,定然要生气。”
朝歌失笑:“她确实是这个性子,去吧。”
天衡子站起身,刚要出门,忽的又想起了什么:“杨茉如今虽在锁魂玉里,但她的灵体还是很不稳定的,一旦离了清欢的身只怕很容易灰飞烟灭,你最好还是派人去寻一些培根固元的丹药过来给她炼化了。”
听到有关于杨茉的事,朝歌正色道:“好。”
“你……你确定,杨茉苏醒以后真的会爱你吗?”
他们是局外人,所以看的是最清楚的,杨茉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朝歌,哪怕后来朝歌挽起了头发,洗净了脸庞,换上了新衣,她从来都只觉得惊艳,从未有一丝一毫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