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你再去给我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有任何异样,立刻来报!”莫芸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这上清宫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一直盯着这里呢,她必须要先自己稳住阵脚,不能让他们看出什么端倪来。
“是。”那暗卫领了命,又下去了。
莫芸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缓缓拿出一个草扎的小人,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清欢啊清欢,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随后,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手上还无意识的用针扎着那个小人,眼里满是嘲讽和癫狂:“师兄,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吧,不然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救我呢?定然是这个清欢,定然是因为她的出现,是她勾引了你是不是?只要我把她杀了,你就能清醒过来了……都是这个妖女在作祟,我一定会杀了她的。”
说到这里,莫芸又笑的有几分凄凉:“如今你为了她,甚至连闭关都不闭了,你明明知道你动了东皇钟,这东皇钟带给你的反噬有多大,你为了百姓不顾一切也就罢了,如今为了清欢这点小事都要自己出马……师兄,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而那小人的面上用黄符贴了两个字——清欢。
当然这种东西对清欢是没用的,她好歹也是正神,哪怕她现在失去一身灵力,她的命格也不是一般人想下咒就能下咒的。
更何况,那莫芸也根本不知道清欢的生辰八字,她只不过是那个小人来泄愤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莫芸放下手里的小人,站起身走到门口,她总得给清欢送点小惊喜不是?
至于天衡子曾经救过莫芸的事,其实也是一个巧合。
那时天衡子本就年轻气盛,有着一腔孤勇和热血,那日晚上,他在人间的时候偶尔路过一户人家,那家的男主人刚刚去世,留下一个貌美如花的娇妻和半死不活的娘亲。
原本这山林间的妖怪对这个小妇人也只是限于觉着好看,并没有什么要侵犯她的意思,可是等她的丈夫一去世,她日日孤身一人上山捡柴火烧,那些妖怪又是些未开化的妖怪,最后竟是对她动了念头。
乘着月黑风高的夜晚偷溜去了她家,杀掉了那年迈的老婆婆,想要把那女子变成自己的禁脔。
正好当时天衡子路过此地,见那女子大声呼救,周围又无一人愿意去她家帮忙,便主动出手解决了那妖怪。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那妖怪竟是五通神中的一神!
这五通神本就喜怒无常心胸狭隘,而且贪恋美色常常意气用事,你对他们好,他们不一定会报答你,但你若是得罪了他们,他们就一定会报复回来。
这五通神原先就因这个性格弄的百姓怨声载道,最后迫不得已才给他们弄了个庙供着,也能少些来自他们的压力和作弄,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不知满足,想要吃童男童女来提高自己的灵力。
最后还是一个过路的高人镇压了他们,念在他们对百姓也并非没做过什么好事的对份上,只是将他们囚在了山里,不得随意伤人。
没想到如今他们居然又溜出来了。
这是天衡子没有想到的。
这五个兄弟向来都是睚眦必报的,天衡子杀了其中一个,那么另外四个都绝对不会放过他。
当时天衡子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毕竟那五通神也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他们发现了一直跟在天衡子后面的莫芸。
莫芸本也就生的娇俏可人,尤其是在这种深山老林里,更容易引起注意,再加上那五通神一直暗暗的跟在天衡子的后面,发现了莫芸对天衡子不寻常的关注,便由此断定两人的关系绝非一般。
此后他们便乘着天衡子不注意,直接掠走了莫芸,想要用莫芸当作诱饵,此来要挟天衡子,然后给自己死去的弟弟报仇。
不过他们虽然打不过天衡子,但是他们耍阴招却是一等一的厉害。
最后天衡子还是不慎落入了他们的圈套,虽然最后五通神都死了,但天衡子也是身受重伤,强撑着一口气将莫芸带回了上清宫这才算完。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莫芸对天衡子的执念原来越深了。
不过这件事天衡子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但莫芸是不可能忘的。
这是她和师兄美好的过往,她怎么能忘记呢?
此刻莫芸已经召来了一只信鸽:“去查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神仙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最好还能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再行房事,一碰到男人就如针扎一般痛不欲生。”
这信鸽是她专门驯养的,她可以直接对信鸽说话,信鸽会将她的话传给她想要告诉的人。
不过何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就是她在派人监视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派人监视她。
莫芸将信送出去以后就回房了,所以她不知道的是,这信鸽被朝歌给拦了下来。
起初他还以为这莫芸只是想让清欢不能生孩子罢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恶毒的一面。
啧啧啧,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朝歌一边感叹,一边提笔写下天衡子交代给他的东西,其中一些东西还注明了来历。
比如说这个霜降。
莫芸自己自然是不可能以身犯险的,她手底下多的是人给她买命,所以她也不担心。
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同她来往信件的人每次写字用的都是不同的字体,所以朝歌倒也不担心会被认出来。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神仙,虽说不是天下事尽知,但总归比一般人要知道的多一些。
做完这一切,他又将这鸽子困了一段时间,等时间差不多了再把它放走,唉,他可是魇神唉。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告诉天衡子的,怎么也得让他知道一下他的小师妹到底有多可怕。
而天衡子和清欢还在厢房之中,天衡子率先打开了衣柜,那虫子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