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灵吗?她到现在都还没有露过脸,应该还在沉睡。”这个清欢倒是不担心:“这种器灵本就法力低微,她当时给知观疗伤耗光了所有的灵力,我又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给予她灵力,她还要负责温养杨茉,如今还未苏醒倒是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会不会……问题是出在器灵的身上?”朝歌大胆猜测:“有可能就是因为那段时间灵力的消失,所以才导致茉儿当时没有被及时的温养……所以如今才会这样的。”
清欢皱眉,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怪她?
随即她又想到朝歌对杨茉的担忧,想着若是这件事出在了她和知观身上,她的反应定然还要比朝歌更激烈,她也就释然了:“应该不会,这些事等她变成人了其实都可以治的,她也不是痴呆了,只是反应慢一拍罢了。”
话虽说到这份上了,朝歌就是再担心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岔开话题,说些轻松的事:“对了,你方才在这里想什么呢?”
说到这个,清欢也来了劲儿:“我同你说,昨日晚上我听到龙吟声了。”
“龙吟声?”朝歌顿了一下:“这里不就只有你一条龙吗?”
“不是的。”清欢有些急了:“昨日知观去沐浴的时候,我听到这湖下面有龙吟声传出来,叫声之凄厉……只是后来知观一出来,这声音就没了。”
“那照你的意思,就是说这湖下面有龙?”
清欢点头:“但是若是真的有龙,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知观说有可能只是路过的游龙,可要真是游龙,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在这里发出惨叫?它就不怕引来注意吗?”
这话倒是真的,现在的游龙都是能多低调就多低调的,恨不得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人知道还有游龙这种东西。
“哪儿这么多事情?直接下去看看不就行了?”
行事粗暴,简单直接,果然是朝歌的风格。
“不行。”清欢还记得自己上次下去过的那次:“我之前就去过一次,当时就是纯粹无聊,所以才下去的,我一直游了好久都没有见到底,当时我就怀疑,这下面的,兴许不是湖,而是一片连着的海,不然不可能这么深。”
“海?”朝歌来了兴趣。
“嗯。”清欢目光幽深:“还未深入,它的寒气便直逼我的骨头,就是我当初修炼的地方都不曾如此。”
朝歌看着这片湖,眼里的兴味又浓了几分:“那还是真是没有想到,上清宫居然还会有这种地方。”
“我同知观说了,若是晚上还有龙吟,他便陪我下去看看。”
“我也去。”朝歌不假思索的说道:“你别多想啊,现在我们家茉儿的命都要靠天衡子呢,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我找谁负责去?而且你这么一说,我都对这里多了几分兴趣。”
清欢看着他:“那杨茉怎么办?她刚刚恢复人身,定然虚弱的紧,要是出了点什么问题,谁去照顾她?”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可是把那只狼给训练的妥妥的。”朝歌想起夙篱就好笑:“你是不知道,只要我一拿你去威胁他,他乖的跟什么似的,而且他现在和糖醋呆在一块,他大约听的懂糖醋说话,糖醋那是聪明的紧,有糖醋在,我也就放心了。”
要说当初的清欢做了最称他心的事,想必就是把糖醋带了回来。
喜悦之余还有几分可惜,糖醋这么聪明的猫偏偏没有灵根,这注定是要死的。
它和杨茉不一样,杨茉本就是人,她的魂魄可以入轮回,但是糖醋却不一样,死了,便就是彻底的消失了。
也难怪当初为什么清欢会将它收到灵海之中,这么乖巧的猫咪谁舍得它死啊?
“你就这么放心一只猫?”清欢倒是有些奇怪。
这杨茉一回来,朝歌定然是将她放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可能这么放心的把她交给别人?
“糖醋可不是一般的猫。”朝歌冲着清欢挤眉弄眼:“它是天衡子养的猫,都说宠物随主人,天衡子如此聪慧,糖醋能傻到哪里去?”
清欢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今日天衡子回来的确实很早,许是要准备给杨茉复活用的东西,他回来的时候身边还跟了几个弟子,手里都拿着东西。
看到朝歌来了他也不惊讶,昨日清欢都同他说了。
“你们把东西放在书房后面就下去吧。”
天衡子淡淡的吩咐几个弟子:“若是无事,不要来打扰我们。”
“是,师傅。”几个弟子倒是乖巧的紧,什么都不问就下去了。
等他们走了,天衡子才看向朝歌:“我知道你这么早过来是要作甚,你先把杨茉带过来吧。”
书房的后面还有一块空地,周围用石墙砌的高高的,中间还有一个类似祭坛的东西。
清欢之前进来过,听说是以前天衡子开坛做法的地方,一般不让外人就去。
“此术乃逆天改命之术,所以不能让任何知道此事,正午阳气最是充沛,这个时候开坛做法,对她亦是有益。”
“嗯。”朝歌好几次想问天衡子关于杨茉的事,但是都没有机会开口。
清欢看着天衡子神神叨叨的,还在想,他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牛鼻子老道那套唬人的方式,话只说一半或者干脆就是扭扭捏捏,说不清楚,随后她突然想到,天衡子不是本来就是道士吗?只是他长的比较帅而已。
果然,本质还是一样的。
天衡子让朝歌把那木偶放到祭坛之上,又亲自将弟子放在桌上的东西一一铺开,放好。
接着,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拂尘,嘴里念念有词的,清欢瞧着新鲜,天衡子又丰神俊朗,生的好看的人就是抠脚都有别样的风味,更别说做起这种本就有些神秘的事情来了,这让清欢看的一时都也移不开眼睛。
“朝歌,布阵。”
天衡子之前就已经将要注意的地方同两人说了,如今一听到天衡子的话,朝歌只是一个颔首,就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