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凭什么不能管？”姜卿雪说完，抬起手中的扇子。

    她转了下扇花，将扇子正面翻到外面：“天乩大人到底是在怕什么？”

    天乩让扇面优雅的纹路晃到眼睛疼。

    他早就看出来了姜卿雪手上那把扇子的来路：“我怕……我怕你承受不住法则降下来的九天玄雷啊。”

    那东西，就算是帝俊等神巫都没办法忍受下来。

    姜卿雪眸光微闪。

    她终于从天乩嘴里撬到了点东西，但仔细想想，都怀疑到这种地步了，其实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过去

    “您的担心，可真是吾等荣幸。”

    天乩暗地里悄然捏紧了拳头。

    可他面上不显，也没有想拿姜卿雪出气的念头：“我挺喜欢你的。”

    所以，每一次遇事才会狂开绿灯，不然……

    换个人，天乩早让死无葬身之地，外带魂飞破散了。

    姜卿雪扯了下嘴角。

    那里面含着的嘲讽不言而喻，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我要求您把多收取的东西还给我。”

    “不可能。”天乩斩钉截铁道。

    他手上一用力，那红宝石就碎成了渣渣，并随着风涌往货架之上。

    “卿卿啊~”男人的声音从冷硬软化到温和。

    天乩就像是在看个不懂事孩子的一样：“我这是为了你好。”

    法则留她一命，不是想找人给自己添堵，如果姜卿雪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那家伙，可是会真正下死手的，而现如今能和法则对抗的……

    除去天乩全力以赴后，天下再无一人，包括云幸川。

    但天乩真的会用自己的全部去换取个巫族性命吗？

    神也是会有私心的。

    天乩如果想和法则对抗，那他就得重新化作大千世界里的运作规则。

    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以前没有什么意识还好，可现在化作人形数千年。

    就像尝过甜头的猫，还会甘心放手让鱼游走吗？

    姜卿雪忍不住动手了。

    她向天乩攻去：“天乩，做人不能太绝对，否则……”

    那还不如滚回九霄云外之上做个不下凡尘，不问俗世的机器。

    天乩抬起手。

    他本来下意识想反击，可想起对面的人不是以往那些妖魔。

    “卿卿，你别意气用事！”

    姜卿雪噙着冷笑：“谁意气用事，谁心里面清楚！”

    扇风凌冽成刀。

    如果不出意外，谁挨上那么一下，皮开肉绽肯定是逃脱不了的。

    天乩万般无奈。

    他胸腔里同时升起些许气闷：“云幸川就那么好？”

    好到可以不顾一切？！

    姜卿雪长长的睫羽微动。

    她否认道：“我为的，不是这个人。”而是那份记忆里面的东西。

    若不出差错，天乩多拿走的东西，恐怕就是那无故消失的记忆。

    所以，当年与法则签下契约时，姜卿雪付出的代价本该就只是千年自由身。

    “你就算记起来了又如何？”天乩同样的话问了两个人。

    他把姜卿雪的手腕抓住，并以全身灵力压制住了小姑娘：“云幸川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