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敢拿自己的命来赌?”姜卿雪质问着扶苏。
她声音并不激动,甚至连点起伏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是秦风早就卖给我的?”
那是当年秦风买玉的代价,也不贵,仅仅是拿长子来换。
所以,当秦风死后,姜卿雪自玄晶殿内出来时……
扶苏的死讯,简直是对山海铺子的侮辱。
扶苏羞愧的半低下头。
他喃喃道:“抱歉,我以为这样是对您最大的谢罪。”
毕竟,秦皇已死,唯一能解姜卿雪心头恨的,恐怕就是大秦灭,秦氏死。
结果,扶苏死后才知道,自己父皇犯下的“罪”远远不止那一点。
所以,死根本没办法偿还,只能应下姜卿雪化妖的要求……
这才能抵消秦皇的过错。
只因为,秦皇一氏身负鲛人血脉,若能等其长大。
扶苏体内的那精血提纯后,便是对姜卿雪最珍贵的东西。
“自以为是。”姜卿雪用手指点了点扶苏手上捧着的东西。
扶苏慌忙起身。
他拿着那国师殿就走到姜卿雪面前蹲下:“您的……”
姜卿雪不由半垂下眼。
“扶苏啊扶苏。”她声音幽幽:“你真的太枉费了我的一番教导。”
毕竟,大秦的储君,怎么可以有这么卑贱的姿态?
扶苏低垂着头。
他没有开口反驳,可在姜卿雪看不见的地方。
那一抹苦涩的笑,却悄然攀爬上男人隽秀的脸。
大秦的储君确实不能如此卑贱,可在姜卿雪面前……
别说一个区区储君,就连当初的秦皇都为之疯狂。
不然,为何秦风会像失了理智的一样修建其那座国师殿?
不过,这一点,扶苏没有说出来。
故此,姜卿雪冷着脸,伸手拿过那座国师殿。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扶苏的血脉不纯,若不继续饮用其他的鲛人血……
别说千年,可能连百年都没有办法存活。
扶苏沉默不语。
这也导致了整个房间内都是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但姜卿雪也不催。
她把玩着手里的东西,就盯着扶苏那温雅的眉眼。
“国师大人……”扶苏边唤着,边轻轻抬起了头。
他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寂寥:“您把我心拿走好不好?”
反正,都是要取的,早取晚取没什么区别,无非是强行用手段提纯心头血更痛点。
扶苏是真的有点累了。
他能坚持到现在,也是凭借着想再见姜卿雪一面的意志力。
“你是在提要求?”少女的声音里面含着丝嘲讽。
“不,扶苏是在请求。”
姜卿雪闻言,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抹单薄身影:“那给我个理由。”
不然,养了千年的东西,怎么能说死就让死?
这是笔亏本的买卖,所以,生意人怎么能做亏本买卖呢?
扶苏眸光微暗。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吐出了个埋葬千年的秘密。
“国师大人,当年父皇之所以会升起想囚禁您的念头,其实是因为一个据说从东海那边渡洋过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