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说话归说话，提老二干嘛？

    刘豪不管他现在想揍死他的眼神，完全沉浸在自己诸葛亮的角色里：“孟依有没有说过不喜欢你？”

    他叹气：“说了。”

    “当你面说的么？”

    “昂。”

    “这么绝？”刘豪觉得不对劲：“她怎么说的？”

    他表情淡淡的：“就那样说的。”

    直接说的，不喜欢。

    “她没有犹豫吗？”刘豪说：“女的都口是心非。”

    江宁仔细回想了那天夜里她的反应，眼神里，好像有逃避。

    他郁闷了一下下：“犹豫了几秒吧。”

    刘豪站起来，激动的跟自己媳妇生了一样：“那就说明她喜欢你啊。”

    一向自大的江宁眼下倒不自信了：“真的吗？”

    江宁仔细回忆了她那天夜里的行为，问刘豪：“那天我问他喜不喜欢那个野男人，她立刻说不喜欢，我问她喜不喜欢我，她犹豫了好几秒。”

    “那还不能说明她喜欢你？”刘豪说：“只能说现在还没到爱的程度，阿宁，你得抓紧点时间啊。孟依这样的，不缺人追。”

    他突然释怀的笑了笑，思索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他从来没想过放弃孟依，只是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但知道这个答案之后，更有动力。

    国庆假期结束，孟依照常按时间起床，路过早餐店时，踌躇了一会儿，最终买了两份饭。

    她担忧着，两人以后气氛不会真的形同陌路。

    要不，买个早饭试探试探？

    说不定江宁大人不记小人过呢。

    又或者说，他喜欢孟依只是一时兴起，随便说说的，被拒绝之后就回归正常，跟以前一样跟她说说话开开玩笑。

    反正怎么想，她都不愿意，想到两个人形同陌路的下场。

    到教室，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拿着江宁杯子去热水箱那里，过了七天假，孟依把他的杯子好好洗了洗，接了杯热水。

    弄完这一切，人没来。

    学校六点半上早读，十一班又是有名的差班，班里百分之八十的学生都是在六点二十之后六点半之前掐着时间点赶到教室，手里拎着包子鸡蛋豆浆什么的。

    有的男生到教室的时候头发还在滴着水。

    孟依坐在后面，有一次就听见最后一排在最右边的那个男生潘强说：“早上六点十五起来，一手刷牙一手洗头，脸对着水龙头随便冲冲，五分钟搞定，就是宿舍距离教室太远了。”

    这一把时间可谓是算的真好。

    所以现在六点十分了，班里也没几个人。

    可江宁，平时这个时间点，都已经来了。

    孟依走出去，趴在栏杆上看主干道上的那些稀稀散散的身影。

    约莫看了五分钟，也没看到江宁的身影。

    孟依又回到教室自己失落的把饭吃完。

    可能这才是他的生活，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看起来上学会早到的人，孟依也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她。

    以后，应该不会再这么做了吧。

    只是心里，会失落。

    早读孟依带着大家读了单词和课文，第一节课便是高永征的语文课，猜的没错的话，课上就会说大家的期中考试成绩，然后这一整天各科老师都会讲试卷。

    学生国庆假期七天，但老师不是，最后几天都在学校里批改卷子。

    果不其然，第一节课高永征进班就拿着语文答题卡的卷子让课代表和前面同学一块发下去。

    孟依卷子落下来的时候，上面红色的笔写着97。

    陆冷惜语文115。

    语文成绩就这样出来了。

    “大家都拿到自己试卷了吧？”高永征问。

    众人点头，高永征说：“咱们语文也没什么好讲的，我就给大家讲讲文言文，剩下的答案发下去自己看。这节课我主要来说说咱们的成绩-”

    “报告。”一个贼精神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孟依抬起头，看见门口的江宁。

    今天的江宁跟往常不太一样，平时的他一脸疲惫，眼睛来到学校就像睁不开一样，整个人都挺蔫。

    但今天，看起来完全像个精神小伙一样。校服穿的整整齐齐，头发也打理的非常得当，看起来真的像个非常自然的高中生。

    高永征没多说，淡淡道：“进来吧。”

    江宁把书包扔在后背上，大步跨了进来，孟依见他越走越近，赶紧心虚似的低下头，假装在看卷子的样子。

    高永征还在说着期中考试的事：“这次期中考试，最让我开心的，就是咱班没有作弊的。”

    高永征对十一班的期许得是多低啊？虽说十一班是整个高一最差的班级，但最大的愿望不应该是班里有人的分数能进年级前三百吗？

    结果，班里没人作弊倒成他最欣慰的事了。

    无奈啊无奈。

    高永征还在讲台上说：“具体成绩我也就不说了，因为成绩是你们自己的，考得好的你们自己心里估计也有数，考的差的我也想给你们留点面子，成绩单下课贴在讲台这里，你们自己来看。”

    于是又开始了他的讲课，孟依跟着高永征记笔记。

    下课所有人都跑前面去看成绩，连陆冷惜也不例外。

    孟依低着头看书。

    直到陆冷惜跑过来，特别激动的摇着她胳膊，说：“孟依，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嘛？”

    孟依摇头。

    大概成绩能猜出来，与真实成绩一般有个三四十分的浮动，

    陆冷惜一脸崇拜的看着她：“你考了895，太厉害了。”

    895？她算的也差不多是这个成绩。

    语文100，数学英语145，物理85，政史地化学生物都在90分左右。

    现在还没分科，总分1050分。

    这个成绩在她意料之中，本来如果上了北清市重点一中，跟靳言安一起参加一些竞赛的话，是可以保送清华的。北清重点一中，每年都有保送生名额，如果她在北清上学，她本来就是有信心拿到保送名额的。

    但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陆冷惜在她身边说，说：“你是咱班第一名，分数是咱班最后一名的三倍呢。”

    没办法，这里的教育水平只有那么点，那些家长又不能让这群学生在十五六岁就下学，只能拼了命的把学生塞到一中。

    也就形成了现在的十一班。

    既给全校投资的班级，又给全校扯后腿的班级。

    孟依无心顾及这名次，而是问：“有全校的名次吗？”

    她担忧的是别的。

    之前在北清上学，成绩都是比如英语11826。

    分别是分数，班级名次和全校名次。

    陆冷惜愣了一下，说：“有的，但我忘记看了。”

    孟依起身将凳子挪挪，到讲台上看成绩。

    第一个名字就是孟依。

    上面写着孟依89513。

    孟依闭上眼睛，深呼了口气，觉得有些烦。

    娄涛走过来看成绩，笑着看孟依一眼，说：“恭喜啊，猜到你就是第一。”

    娄涛看她表情，奇怪问：“怎么了？考第一不高兴啊？”

    不高兴，当然不高兴，都扣掉语文27分的选择题了，还能考到前十。

    她淡淡笑笑，没有多说。

    陆冷惜还在看讲台上看成绩，孟依有点失落的往座位上走，目光深邃又浅淡。

    视线太广，她看到了江宁，恰巧，江宁正好在看着她。

    四目相对，时间好像被拉回那天夜里尴尬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