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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醋精
    他一个大男人,身体素质硬的很,用土方法,在被窝闷一头汗。

    早上醒来身上汗津津的,又洗了个澡,花洒的水冲到他身上时,只觉得浑身舒服,洗着洗着,就想起昨天自己把她弄害羞的样子。

    她当时那双杏眼温润润的,眸中似乎带着水,脸颊里透着粉嫩的红,一只手被他拉着想挣脱却又不愿挣脱的样子。

    他说喜欢她的时候,吻她手指的时候,她害羞的一只手捂住自己脸颊,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忍不住看他,手指分开,偷偷的看,一直在眨眼。

    他注意到了,他说喜欢她的时候,她是在笑的。

    那模样,

    操。

    江宁低骂了一声,用水抹随便揉了一把脸,笑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江宁今天在校服外面又套了外套才去学校。

    学校门口的的巷子里又有了一群小花痴看着。

    孟依进来看见江宁的穿着,脸上的面容早恢复,不再是病态模样,好像还做了发型。

    看到没?别人穿冬天的校服会显得很臃肿,可在江宁身上就完全不会。

    还是颜值的问题。

    云林市的十一月底已经接近零下,江宁在全班同学注视下进班,一身黑色的昵大衣,里面穿着灰色的校服,长腿尽显,背着黑色的双肩帆布包。

    他嘴角半扬着,帅气中带着张扬,潇洒中又带着不羁。

    江宁这一身完全是韩剧男主角的打扮。

    孟依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

    她有点,不敢和他对视,怎么现在看他,哪哪都散发着光呢?

    她是得病了?老花眼了?

    “病好了?”程煜问。

    江宁在旁边坐下,笑了笑,懒懒道:“身体好。”

    孟依用一上午时间证明,是她想多了。

    可昨天夜里,她失眠了。

    一直在想江宁跟她说的那句话,等你十八岁,我就追你。

    翻来覆去的偷笑个不停,一会儿脸红,一会儿又觉得不好意思。

    然而今天一上午,江宁都再也没没提过这话,可能病刚好,昨天睡了个好觉,一上午精神头好的跟什么似的,下课就跟程煜娄涛几个打着玩。

    真是。

    男人,看到了吗!!!

    昨天说喜欢你,今天就当没事人一样。

    没事去撩拨别人干什么。

    还害的她昨夜没睡好。

    果真是她多虑了。

    这人今天,喝水吃饭打篮球一个都不误。

    孟依下课偷偷瞥一眼他,想打他一顿的心都有。

    淡定,淡定,看谁先沉不住气。

    上午十点做完广播体操,学校大喇叭喊着请各班班长和文艺委员到一个教室开会。

    孟依跟着班长邹绩成到了指定教室,在那里坐了一会儿看见陈漫走到讲台上坐下。

    这间教室很大,是老师开会用的办公室,中间留了一大截空道,一间大教室,学生坐的松松散散。

    陈漫坐上去,拿着话筒,声音稳重:“这次主要召集大家过来是关于一个月后的元旦晚会,高三学生不参与,我希望班长和文艺委员回去后能带动班里的学生踊跃报名。”

    陈漫是高二的,也是学生会主席,这大大小小的事物他都得参与。

    孟依拿着笔记本记录这次会议的主要事项。

    比如什么时候开始第一轮筛选时间,在哪个教室,这些她都得记清楚。

    会议结束后,孟依还能听到前面的女学生说:“今年可流行那个女团舞了,我们回去找同学排练一下。”

    孟依合上笔记本,跟着邹绩成往走廊里走,后面响起陈漫的声音:“孟依,你等一下。”

    走廊里,邹绩成看了一眼孟依,说:“那我先回去了。”

    孟依点头,把笔记本递给他:“这事儿,你在班里宣布一下,让她们多参与参与。”

    邹绩成走了以后,陈漫还在跟一些学生会部门说着一些事情,孟依就站在门口等。

    约莫十分钟后,陈漫走过来,道歉:“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孟依无所谓的摇摇头,抬眼看他,说:“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我想跟你一块在元旦晚会上报个节目,”陈漫有条不紊的声音说:“咱们俩合奏一曲,四手联弹。”

    孟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疑问:“学校里比我会弹钢琴的人应该很多吧,我怕会拖你后腿。”

    她是真觉得自己不行,她可是听过陈漫弹钢琴的人,对陈漫的水平自然也是了解,孟依作为业余选手,就算她有天赋,也不能和陈漫这样的人比。

    没有可比性。

    钢琴对于她来说,是个遗憾的梦想,可已经是遗憾了,也来不及挽回什么,她也明白时局,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而不是钢琴。

    钢琴,因为何湘南的原因,注定与她错过。

    陈漫脸上依旧没什么所谓,只说:“还有一个月,我们一块配合一下多练练就能找到默契了。”

    那行吧,她也就不拒绝了。

    回到班里的时候,教室挺安静,大家也都在上自习课,坐到座位上,陆冷惜头探过来说:“刚刚班长说了元旦晚会的事,说有意愿的来找你报名。”

    孟依点头,没什么想说的。

    “你报不报名?”陆冷惜问:“你会那么多才艺。”

    孟依笑着说:“报。”

    下课了,好多人都围在孟依这里报名,其中有一个就是徐梅梅那个小团体的节目。

    不过徐梅梅不好意思来,陈莉红也跟孟依闹翻了脸,上次因为江宁更是不敢来后面几排晃悠,是徐梅梅小团体中另一个女生卢子慧来的,说要报一个女团节目。

    孟依记下,只说了句:“下周五第一次海选,你们抓紧时间练。”

    晚上放学,孟依收拾好东西去了琴房,陈漫依旧在那里等着。

    孟依进去后,把书包放下,问了句:“想好什么曲子了吗?”

    陈漫说:“保罗的《梦中的婚礼》”

    行,两人坐在一起开始尝试第一次合作。

    但孟依的钢琴水平真的比不上陈漫,上次钢琴比赛也是因为每天都弹那一首曲子,熟能生巧。

    而现在曲子是能弹出来,但不是曲子弹出来就好听的,孟依只是把音弹出来了,但力度不太能够控制,有的键力度要很强。

    陈漫也看出来了,一直放慢速度等着她。

    孟依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要不然你找更好的合作伙伴吧,我的水平真的不行。”

    陈漫笑笑,表示不在意:“合作伙伴更要看重精神方面,我觉得我们俩只是合作时间的问题,多磨合一下就好。”

    两人又练了一会儿,到七八点天黑的时候,两人才从音乐教室出来,陈漫还安慰着她:“别紧张,离初选还有半个月。”

    孟依心里有些愧疚,毕竟托人后腿这事挺难受的,最后再因为孟依,陈漫这个节目没入选就更难过了。

    其实孟依水平也不是特别差,关键是四手联弹要求的是两个人默契度好,水平也要差不多,才能弹奏出更好的音乐,可孟依的水平远达不到陈漫那样。

    这种拖后腿的感觉并不好受。

    两人并排走在学校的主干道上,孟依此刻心情很丧,一直低着头往前走。

    江宁正跟刘豪他们几个打球,江宁感冒好了以后球场上的精神又来了,连连虐了他们几把,程煜他们几个气的摔了球:“不玩了,跟阿宁打没劲。”

    一直输。

    江宁掀起衣服抹了一把汗:“前几天让着你们,谁知道你们这水平还是这样。”

    说着拧开一瓶水喝,视线随意的扫了主干道一眼。

    口中的水还没咽下去,手中的瓶子不禁捏紧,看着路灯下的两个人亲昵的样子。

    “操。”江宁扔了手中的矿泉水瓶。

    众人被江宁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紧张的问:“怎么了阿宁?”

    江宁也不管其他,拎上外套往外走。

    ~

    陈漫倒是不在意,拍拍她头,说:“别想那么多。”

    孟依也没多大心情,一直都很蔫儿,到了学校门口,跟陈漫分道扬镳后,孟依坐在站牌那里发呆。

    一通铃声把孟依的思绪拉回来。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孟依接起:“喂?”

    江宁站在她后面的一家店面门口,声音很凉,看着她问:“你现在在哪儿?”

    孟依实话实说,坐在座椅上,脚底摩擦着地面,声音比他更凉:“在学校门口的公交站牌这里。”

    江宁本来还挺生气的,看到孟依像只蔫了的小猫一样坐在那里,心瞬间软了,挂了电话,往她那边走。

    “什么毛病?”孟依看着挂掉的电话自言自语。

    随便挂人家电话,很没礼貌。

    还思考还没五秒钟,江宁已经长腿一步在她身边坐下。

    大冬天,十一月份,还光着腿,真是不要命了。穿的这是什么打扮,外面套这个羊呢外套,里面黑色的篮球服,露出健硕的小腿。

    可偏偏这样混搭着,也不影响他的时尚感。

    孟依看到他眼神很惊讶:“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宁看他蔫的样子,问:“心情不好?”

    孟依看着他,点头。

    江宁眼神关切:“怎么回事啊?”

    孟依就把这事一来二去的全跟他说了。

    这回江宁不生气了,因为这次,他没瞒着她。

    江宁笑着看她,眼神轻柔,问:“你很重视这个元旦晚会吗?”

    “也说不上什么重视吧,”孟依看着他,实话实说:“就是觉得答应陈漫了,现在却给他拖后腿,挺自责的。”

    他笑了。

    很开心。

    孟依没忍住,问:“你笑什么呀?”

    江宁凑近她,捏捏她的脸,很欣慰:“你现在什么都和我说,我很开心。”

    比起陈漫摸她的头,孟依的坦诚更让他开心。

    因为那代表着,他在慢慢走近她的心里。

    孟依对他这种行为没有阻拦,也同样笑笑:“你不是说让我什么都跟你说吗?”

    江宁抬了抬眼,温吞的说:“但我说的和你做的是两回事,”

    而现在,她做到了。

    江宁抬起手臂,看着她:“赶紧回家,晚上冷。”

    “还说我,”孟依小声嘀咕着,言语有着责怪:“你怎么穿这身就出来了,还想再感冒是吧?”

    江宁挺了挺腰背,眼神看向远方,语气很怪:“刚刚被某人刺激了,某人让别的男人摸她的头,所以校服现在还在器材室里放着没来得及换。”

    就那么直接的跑出来了,本来确实想跟她发脾气的,但看到她,不忍心。

    摸头?

    孟依想了想,好醋精啊这人。

    孟依凑近他,歪着头,有点调皮的看着他,声音很甜:“某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