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我都……”
“艾拉克少爷”双双刚想说什么,被前来通传的佣人打断:“艾瑞尔太太请您和双双姑娘去宴会厅用下午茶。”
“我一个人去就好。”顾呈怀看了双双一眼,回身吩咐阿德里安:“你送双双回国,乘我的专机,亲自把她送到她父母身边。”
“抱歉少爷!”佣人离开上前阻止“双双小姐是太太请来的贵客,您不能送走。”说着,朝身后人递了个眼神,立刻上来一队安保人员堵住所有去路。
顾呈怀蹙眉看着人墙,半晌,叹口气,认命般地跟着佣人走向宴会厅。
双双也跟上去,几次跟顾呈怀说话,前面人却未做回应。
进入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气派豪华的长桌一端坐着个衣着考究而精致的老太太。
“学长,那个就是你的祖母,艾瑞尔太太吗?”双双在后面轻轻拉了拉顾呈怀的衣角。
顾呈怀抽出自己的衣角,回身,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低声叮嘱:“不要说话,不要提问,不要好奇,保持沉默就好。”
“嗯,你放心,我知道。”双双点点头,示意自己会听话。
她知道,这个像蜡像一样精致而面无表情的老太太是个手段了得的坏女人,即使再生气,再想抽她的脸,现在这是在人家地盘上,她也要老老实实不给顾呈怀添麻烦。
“嗯”顾呈怀点点头,没时间细究她懂了什么知道什么,侧身拉开与双双的距离,躬身向艾瑞尔问好。
艾瑞尔嗯了一声,目光绕过顾呈怀,问道:“你就是艾拉克在学校的女性朋友?”
双双睁着两只大汪汪的眼瞪着艾瑞尔,将嘴紧紧抿成一条线不说话,目光很同仇敌忾,表情很倔强不屈。
就是眼前这老巫婆害死顾呈怀的妈妈,还虐待他不给他吃饭关他小黑屋,她好想把这老女人揍一顿。
艾瑞尔见双双不说话,明白她听不懂法语,眼底流出豪不掩饰的轻蔑,抬抬下巴:“艾拉克,你翻译给她听。”
顾呈怀低着头,一言不发,好似怕极了自己的祖母。
双双心疼地看着顾呈怀,不明白她心慕的男神,到了这个老巫婆面前怎么就成了雨打的鹌鹑,唯唯诺诺话也不敢说。
到底是受了多少虐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行,她体内的暴力因子控制不住了,她要保护他家男神……
就在双双努力克制自己的时候,莫里斯带来了同声传译。
艾瑞尔依旧挂着那张皮笑肉不笑的假面,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堆,身旁翻译很专业地一字不落地转述。
“我知道你是艾拉克的朋友,放心,我请你来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你参加他的订婚典礼。三天后,艾拉克将要和德维尔潘家的小姐订婚。”
“祖母!”顾呈怀猛地抬起头,满脸诧异,显然,他这个准新郎官都不知道自己要订婚了。
“你说什么?”双双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向顾呈怀求证:“学长,你要订婚了?”
“祖母!”
顾呈怀刚要说什么,艾瑞尔打断道:“双双姑娘,我们佩蒂德家有世界上最好的酒窖,里面珍藏着上万瓶名贵的酒水。我想,你一定想去参观一下吧?”
说完,不等双双答应,即刻吩咐两名下人将双双带去酒窖。
这哪是要她去参观,明明是要将她囚禁在酒窖,逼婚顾呈怀。
双双灵巧地挣开抓着自己的人,一纵身踩着椅子跳上餐桌,踢翻桌上的银质餐具,指着艾瑞尔骂:“你个老妖婆,毁了他的童年不够,还想毁了他今后的人生,鬼才要跟那个德什么潘金莲订婚,想通过家族联姻控制学长,我顾双双不答应!”
“你!”艾瑞尔没想这个女孩会如此粗俗无礼,慌乱地餐桌前站起来,疾呼下人来保护自己。
门外立刻涌进两队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将餐桌团团围住。
“祖母!”顾呈怀上前阻止:“不论怎么样,这是我的事情,请不要牵扯到她。”
艾瑞尔看到顾呈怀如此担忧这个亚裔女孩,嘴角浮上丝冷笑,用眼神示意安保队抓住双双。
一个从小练拳踢腿走钢丝的杂技女孩,又怎么会轻易被抓住。
艾瑞尔惊讶地看到她训练有素的安保队个个都成了笨手笨脚的大块头,而女孩如灵巧的猴子,左躲右闪上蹿下跳,次次都能躲过抓捕。
很快,奢华考究的宴客厅满室狼藉,雕塑倒塌,杯盘碎裂满地,连金丝绣线的窗帘都被扯了下来。
艾瑞尔对眼前这个东方小姑娘的破坏力感到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她眸光骤冷,用眼神示意手下人动手。
滋~滋~
安保队纷纷拿出电棍和绳索。
“停下来,双双!”顾呈怀脸色骤变,疾声呵止还在四处破坏的女孩:“听话,不要闹。”
双双闻言停止了动作,看到顾呈怀脸色惨白,明白自己图一时之快闯了祸,于是放下手里的陶瓷瓶,乖乖从壁炉上跳下来,任由安保队员拷住自己。
在这里,她只听顾呈怀的话。他不让闹,那便不闹。
等到人终于被成功押走,艾瑞尔暗自松了一口气,恢复一派尊贵女王的仪态,沉沉开口:“怎么样,艾拉克,三天后订婚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顾呈怀低头,将眼底的阴翳隐去,表现得无奈而哀伤:“祖母,我不能和米歇尔订婚!求你不要逼我。”
“米歇尔是最适合你的,我不逼你,也不需要你现在答应我。”艾瑞尔显得大方而通情达理:“我会给你时间考虑清楚,毕竟婚姻是大事。”
说完,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带着前簇后拥的下人离开宴客厅,走到门口,她停了下来,向一旁管家询问酒窖有多少度。
莫里斯回头看了顾呈怀一眼,低声回答常温为10度左右。
他明白艾瑞尔太太这样问只是在提醒顾呈怀双双被关在酒窖,逼他赶快做决定。
“太高了。”艾瑞尔作为只会品酒的上流社会贵妇,并不关心红酒的最佳存储温度,命令到:“调到零下吧,冰一下的口感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