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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茶艺竞赛
    喝了满嘴污水的顾潇盼在湖里挣扎着,晚青则在一旁喊道:“长姐!长姐你这是作甚?这天儿再热你也不能直接跳湖里游泳呐!哎呀夺笋呐,你不嫌脏吗??快快,我拉你上来。”

    晚青走到湖边,向顾潇盼伸出手。

    湖水又腥又臭,旁边那么多下人看着丢人都丢死了,顾潇盼奋力伸手勾着晚青的手,像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攥紧它。

    晚青用自己纤长的指甲用力挖了一下顾潇盼的虎口,力道之大恨不得将指甲嵌入肉里。

    顾潇盼尖叫一声,骂骂咧咧地甩开了晚青的手,“贱人!你故意的!来人呐!救命呐!”

    晚青挑眉看她,轻声道:“你站起来水还漫不过你胸口,救你妈?”

    此刻,这场戏的主角——顾峥终于登场了。

    他远远儿就看见顾潇盼落在水里扑腾,心焦喊道:“怎么回事?你们还愣着?快将大小姐救上来!”

    顾潇盼被救上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湿透,冷得直打哆嗦,连句全话都说不利落。

    顾峥命人快些将她送回房,回眸看向晚青。

    他眼眸中的疲倦与眼下的乌青,将他此刻的眼神渲染的更加阴沉,“怎么回事?”

    晚青垂下眼帘,抿着唇道:“好端端的,长姐非说钟爱那一汪碧池,想也没想就跳下去了。”

    顾潇盼又不是个傻子,怎会做出如此荒诞离奇的事?

    晚青这样的解释,将她前两日好容易在顾峥心里建设起来的好感驱了个干净。

    他不语,拂袖去了。

    今日的芙蓉堂热闹极。

    晚青被叫去的时候,除了小玉氏和顾舒然母女外,一大家子都已到齐。

    顾潇盼才沐完浴,头发尚湿漉漉的。她蜷缩在棉被里仍有些发抖,面色惨白,瞧着可怜。

    刘氏拿帕子替她擦拭发丝,边擦边哭,“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青儿妹的荒唐话老爷也信?潇盼好生跳到那湖里作甚?”

    顾峥目光犀利扫过晚青,“为何要将你长姐推下湖?”

    晚青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摇头否认,“怎会是我?我为何要推长姐下去?爹爹是听谁说得这话?”

    顾峥不语,顾潇盼泣不成声,“我知道青儿妹向来不喜欢我,要是推我下水能让你心里舒坦些,我并不在乎。”

    她说了两句话,矫揉造作地打了三四个喷嚏,倒真惹人生怜。

    晚青错愕地看着顾潇盼,霎时红了眼眶,“长姐为何要如此说?我......”她语带哽咽,大颗大颗的泪滴夺眶而出。而后看着顾峥,委屈摇头,“爹,不是我。”又看向佘太君和母亲贺氏,“祖母,娘,不是我,真的不是。”

    顾峥在宫里不知审问过多少犯人,眼泪在他眼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倒不是说他不疼爱自己的女儿或是不相信她,只是他实在无法理解晚青的说辞。

    好好儿的人,咋就莫名其妙跳到湖里去洗澡了?

    然而他信不信并不重要,只要贺氏和佘太君信就成。

    贺氏替晚青抹着眼泪,心疼地说道:“不哭了,娘信你。”

    佘太君则瞪着刘氏没好气道:“说青儿妹的话荒唐,我却觉得荒唐之人是你。青儿妹为何要推大妹?她是能得二两肉还是能窜一寸的个子?莫说我不信青儿妹能做出此事,即便当真是她所为,那也一定是大妹有错在先。”

    顾潇盼更委屈了,与刘氏相拥抱头痛哭,让不知道情况的人瞧见这长眠,还以为是她娘俩谁快死了。

    晚青不甘示弱,对着房内的神像龛位举起了三根手指,“神明在上!我顾晚青以性命起誓,今日,我若将长姐推下了湖,我必遭天打雷劈,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此话一出,四下震惊。

    大昭百姓多虔诚,在神明牌位面前是不敢胡言乱语的。

    封建迷信这一套晚青可不信,要真有神明,这世上被劈死的渣男不知道该有多少。

    天气预报都不用预报了,日日报雷暴就成。

    再者说,纵使神明真的显灵又能如何?

    她说得是推顾潇盼下水,可她分明没有推她呀......

    是踹!

    毒誓一发,顾峥也再不敢怀疑晚青。

    他将晚青的手指放下握成了拳,“可不敢说这样的话,爹信你!”

    贺氏忍着泪,“你这样说是要故意吓娘吗?”

    佘太君恼了,抬起拐杖指着刘氏的鼻尖儿骂道:“还哭什么哭?青儿妹难不成用她这条命去冤枉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氏和顾潇盼嘴紧,一口咬定就是晚青推她入水。顾潇盼见无人信她,气急败坏耍起了小姐脾气,将身后靠着的枕头丢在了地上。

    “她是故意装出一副可怜模样要博取你们同情!我落水时旁边还围了好多下人呢,爹若不信,只管叫他们来一一问询便是!”

    问?

    能问出什么来?

    别说晚青踢顾潇盼下水是瞅准了时机,见无人才以迅雷之势下手,即便是让下人瞧见了又怎样?

    府里的下人个个都活成了人精,晚青和顾潇盼谁在府里分量重,他们懂得分。

    为了替顾潇盼作证得罪了晚青,实在不值当。

    倒不如闭上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惹不上是非。

    顾潇盼哭得快要背过气去,刘氏也不依不饶,顾峥被聒得头疼,只得吩咐下人去寻有无奴仆目击了此事。

    佘太君将晚青护在怀里,扬声道:“要闹你陪她们娘俩闹个够,我带乖乖先下去歇着了。”

    贺氏紧随佘太君的步伐带着晚青便走,奈何刘氏撒泼,将手一横拦住了门口,“我知道老太君和大夫人向来不待见我,你们骂我怨我,我半句怨言都不敢有!”她偏头,目光凶狠瞪着晚青,“可潇盼总归是老爷的长女,咱们不欺负旁人,也不能让旁人平白无故给欺负了!”

    佘太君拨开刘氏的手,白她一眼,嗤道:“当我宝贝孙女有你那般闲?你便有那闲工夫让人欺负,咱们还瞧不上!”

    争执间,家丁畏缩入内,面色略有几分尴尬报道:“老爷,确有人目击了此事......”

    闻听此言,晚青心底‘咯噔’一下,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如何应对。

    顾潇盼也不故作柔软了,她掀开被衾几乎是从榻上跳了下来,“快!快将人带进来!”

    然家丁引入内之人,却令众人惊掉了下巴。

    穆弈秋立在门前,手中捧着一串葡萄,边吃边冲着众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