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却突然发力,猛地推开了寒江。
“凤兮芜!你不过是女皇的外侄,我舅舅可是皇贵夫,我表姐是安王,你若敢动我,王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本世子真的是好怕呀。”顾辞故作胆小的拍拍胸口,而后靠近她,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皇姐说了,王衡若是废了,尚书府就能安心捧她了。”
说完,退后一步,朝着寒江说:“愣着干嘛,麻利点。她的舌头也不必留了。”
收到指令的寒江,再次抓着王衡,干脆利落的打断了她的手脚,顺便挑了她的手筋脚筋。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极乐坊。
顾辞揉揉受到摧残的耳朵,示意她继续。
寒江换了一把小匕首,捏开王衡死死闭着的嘴,割掉了她的舌头。
黑红的鲜血顺着她的下颚往下流,她说不出话来,嘴里只能发出“嗬嗬”“嗬嗬”的音调,整个画面看起来瘆人极了。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世子注意到自己。
跟着王衡的那些人,此时内心更是煎熬。她们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有些胆小的,跪的地方还有一滩水渍。
“爷,这些人怎么处置?”寒江指着她们问。
顾辞低头顺顺猫儿的毛,慢悠悠的开口说:“本世子也不是什么蛮横的人,破财消灾大家都懂吧,看你们表现了。”
跪着的人松了一口气,略微胆大些的,试探性的说道:“世子爷,一千两,我出一千两可以吗?”
顾辞笑着反问道:“你觉得呢?”
那人狠狠心,又说了一个数,“五千两?”
“一万两,免你的皮肉之苦,考虑一下,本世子不强求的。”
那人本来还有些犹豫,但看到地上昏死过去的王衡,突然就下定决心。
“一万就一万,明日小人就将钱送到王府,您看我能走了吗?”那人紧张的问。
“可以。”顾辞轻启朱唇。
那人便连滚带爬的出了极乐坊,颇有些死里逃生的感觉。
一有人出去,剩下的人便着急了。
“世子,我出钱。”
“世子,我也出。”
“还有我。”
一个不拉,所有的人都选择了交钱。
狠赚了一笔的顾辞,嘴角上扬,心情愉悦。
高兴之余,大发善心的命人将王衡抬到了尚书府,也就是王衡本家。
干了一场大事的顾辞,安慰了受伤的小姐妹们,便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老鸨没胆量拦她,就跪在了常青晚面前。到嘴的一万两飞了,他实在是不甘心。
“小侯爷,今儿本是云卿大喜的日子,您看这事弄的,可让我们云卿怎么办呀?”
常青晚皱着眉头,不懂他的意思,一时没说话。
正要走出门的顾辞听到他的话,折了回来。
“两万两,以后他归我。”她指着台上面无表情的云卿说道。
老鸨不假思索,便将云卿的卖身契给了顾辞。
前世,没有她们的掺和,王衡很顺利的跟云卿进了房。
但当晚,王衡就死了,被云卿拿利器杀的。
故顾辞很欣赏云卿,并且隐约觉得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卖个人情,以后可能有用。
顾辞带云卿出了极乐坊,将卖身契递向他,还顺带着五千两银票。
“拿着吧,好好生活,别再入这烟花之地了。”
云卿也不接,表情淡淡的说:“你一走,便会有无数只眼睛盯上我。我无亲无故,手无缚鸡之力,如何生活?”
顾辞气笑了,好心帮他,这家伙还不领情。
“那你说,怎么办?”
“你花钱买了云卿,云卿自然就是你的人了。”
顾辞可不觉得他是爱慕虚荣,想攀上自己。不过还是想看看这家伙有什么目的。再说了,危险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比较安心。
顾辞恶劣一笑,“想上本世子的床,你还不够格。不过,当个贴身奴仆,倒也勉强可以。”
“奴才给世子请安。”云卿从善如流。
顾辞乐了,这可越来越有意思了。
“走吧,小云子,跟爷回府。”
那厢,尚书府的下人发现了被扔在门口的王衡,连忙将人抬了回去。
“府医,府医,快去把府医带来。”尚书大人王治咆哮道。
王衡的父亲,王刘氏马不停蹄的赶来,看到爱子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衡儿,我的衡儿。”
他扑到床边,拿手帕不断擦着王衡嘴边的血迹。
府医赶来,大致的检查了一下。而后摇摇头,面色沉重。
“多处骨折倒还可以接上,只是这手筋脚筋都断了,老朽实在是没什么办法。还有这舌头,唉!”
王刘氏已经禁不住刺激,昏了过去。王治眼眶发红,哑着嗓子说:“您再想想办法,我就这一个女儿,她不能废了呀。”
府医还是摇头,“神医转世也接不了这断筋,断舌。”
王治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您先给她治。我再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府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而后又自顾自的摇摇头,开始专心给王衡医治。
书房里,王治一脚将王衡的随从踹得吐血。
“废物!让你们保护好你们主子,你们就是这样干的!衡儿被打的时候,你她娘的在干甚!”
随从艰难的爬起来跪好,“请大人责罚。”
王衡嫌她们碍事,进极乐坊的时候压根没让她们跟着。可随从知道,说这些没用,大人只会责罚的更重。
王治冷笑,“责罚?你们的狗命还比不上我衡儿一根手指金贵。王一,将这些没用的东西杀了,丢出去喂狗。”
刚说完,出去打听经过的王二,急匆匆进门。
“大人,打听到了。”
然后王二将知道的所有信息原原本本的告诉王治。
强烈的恨意使得她双眼猩红,脑门上青筋迸发。
“凤兮芜,你加注在吾儿身上的痛,早晚有一天要让你千倍百倍奉还。”
有人彻夜难眠,有人一夜好梦。
睡了好觉的顾辞,早上起来神清气爽。
膳房的早饭端了上来,云卿站在一旁想给她布菜。
顾辞命人加了双碗筷,“坐下吃吧,我这没那么多规矩。”
云卿也不扭捏,当即坐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动作优雅至极,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顾辞转了转食指上的扳指,低头浅笑。
一直用余光注意着顾辞的云卿,不明所以。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