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蛇叔吩咐,药师兜迅速扯出角落里的支架照相机、咔咔!给宁次拍了好多角度的照片。
放下相机后又拿起墙边座子上的卷轴和笔、迅速几率宁次变化的数据资料:注射17秒、开始出现返祖现象,19秒、目标皮肤变化……
嘀嘀嘀…!就在此时,连接着宁次捆手带的机器、突然发出急促的声响。
“不好、目标的血压开始下降…”眼镜片的光华一闪而逝、兜立即丢下手中的卷轴,随手从医用托盘里取出早就备好的肾上腺激素注射针剂。
嘟…嘟…嘟…
兜刚拿注射剂,另一台机器又响起嘟嘟忙音、而且声音的间隔越来越长。
这时一向沉着的蛇叔、沙哑的语气中不禁也露出了三分急切之意:“快!心率也下降了…”
与此同时,被拴在床上悬浮与半空中的宁次、彻底返祖成另一种形态。
洁白中透着乳光、如温温玉一般的皮肤,怪异却丝毫不显突兀的双角,以及并没有因为宁次的悬浮和地面引力而垂直、仿佛拖着宁次摇曳的洁白长发。
这一刻、宁次身上展现出了光辉…如神明一般的光辉!
然而就在兜拿着注射器赶到宁次身边时,上一秒还如神明般的宁次、瞬间恢复原状,“砰”的一声重新跌落回床上。
就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而宁次就像盛开的彼岸花、绽放的时间即是凋零。
然而接下来的变化,告诉他们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只见宁次的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的苍白、失去生命力的苍白,属于少年原有的光泽也暗淡下去。
胸膛起伏的频率越来越慢、英俊的脸颊开始往塌陷的方向发展,眼看着宁次出气多、进气少,如风中残烛一般、随时有可能熄灭。
变故发生的太快、一瞬间宁次就变成了濒临死亡的样子,这时药师兜的肾上腺注射器才扎在宁次身上。
“宁次!你一定要停住!千万不能有事…”纵然心急如焚,懂事的天天依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宁次的生命力,以及大蛇丸和药师兜所谓的科学。
天天心里很清楚,如果这时候她有一些情绪过激的举动,那并不是在帮宁次、而是在害宁次。
紧张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她,也只能焦躁不安的挫捏着衣角,不觉间甚至已经把衣角挫碎了…
……
宁次虽然在奇痒无比中欲仙欲死大鸟他并没有失去意识。
他能感觉到自己飘起来、能感觉到头发自行生长、更能感觉到头顶冒出两个小角。
宁次不止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变化,还能听到意识深处系统用不休息的提示音:召唤师生命值下降至99、98、97、96…
虽然生命值下降的幅度很小、但其下降数度惊人的快!
系统的提升音就仿佛吃了炫迈一样,一秒钟提示十几次生命值下降,也就是宁次每秒下降十几点生命值、而且数值越降越快…
失败了吗?
“生命值下降至19(极度重伤)…生命值恢复至20(重伤)、生命值恢复至21(重伤)…”
就在宁次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生命值突然停止下降、并开始缓慢的增长。
成功了!
此时宁次的身体已经麻木了、他对自己身体的感觉并不清晰,此刻只能凭系统的提升来确认自身的状态。
生命值突然回升,宁次下意识的认为返祖实验成功了。
看着各种机器上的各项指标趋于稳定、宁次脸上的气色有恢复的迹象,蛇叔不禁期望的舔了舔嘴唇:“终于成功了嘛…”
一例!只需要一例。
只要宁次的返祖实验成功,就能证明蛇叔几年前的设想没有错,人类可以凭借返祖、而挖掘出隐藏在血脉深处的能力。
如果返祖实验的成功率可以提高、并进行大面积推广,那么每个人都将是血继界限的继承者,甚至有可能会觉醒多种血继界限!
那么返祖实验就有着更深的研究价值,如果返祖实验真的成功,那他大蛇丸麾下、就能诞生出无数觉醒血继界限的忍者…
就在蛇姨思绪情不自禁的拓展时,一旁的药师兜突然开口、轻轻吹灭蛇叔的美好盼望:“目标一切指标正常、但细胞已经开始崩坏了…”
药师兜话音刚落,蛇姨也看到了宁次的浑身的毛孔开始往外渗细密小血珠。
嘟————
蛇叔还没来得及开口,监测宁次心率的机器突然响起悠长忙音,屏幕上呈现的心电图已经没有了起伏、变成一条笔直的长线。
看着床上已经成了血人、失去心跳、腹腔下塌、呼吸停止的宁次,蛇叔惋惜的感慨道:“还是失败了…”
蛇叔心底很欣赏宁次,虽说日向小子谈不上有多聪明,但他极高的情商和礼貌、以及尊称不离口的小嘴,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而且日向小子拥有极高的天赋,仅仅十三岁的年纪、就能达到与他大蛇丸过招的实力,蛇叔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这种天赋、那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宇智波鼬。
可惜了、一个天赋绝伦的好苗子…
就在宁次欣喜的以为返祖实验成功时,系统毫无任何情感的提示音立、无情的给了他现实的一个大嘴巴:“生命值下降至2(濒临死亡)”
骤降一大截的生命值,顿时把宁次惊出了一身冷汗!
生命值2!
什么概念?只要生命值在下降一一丢丢、他就要死了!真的嗝屁了!
狂徒铠甲为什么失灵了?
狂徒之心效果为什么迟迟不触发?
这一刻宁次真的慌了,生命值降低至2点,他的身体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但意识还没有彻底消散。
可怜的2点生命值仿佛在告诉宁次:别放弃、还有一丝抢救的机会!
宁次此刻就是不能说话,如果能说话的话、他一定会拉着蛇叔的手告诉蛇叔:我还能抢救一下…
“系统!狂徒之心的效果为什么没有触发!”意识中、宁次气急败坏的向系统质问着。
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意识能坚持多久,如果生命值继续降低下去、那他真的就要挂掉了…带着三件顶级装备、一身牛批技能,离别可爱的小天天,不声不响的死在实验室的床上、也太憋屈了~
最主要的是、宁次舍不得离开天天。
就算真的要离开、也不能这样突兀的离开,没能给天天留下什么好东西、只留下一只破破烂烂的提伯斯。
如果要死,起码也要把拟态傀儡、人造太阳、狂徒铠甲、炽天使之杖、水银弯刀…总之所有能留下的东西都给天天留下,起码把天天堆砌成在忍界中拥有一定地位的实力、宁次才肯接受自己的离开。
复杂的心情下,宁次突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自己死了会不会爆装备?那样是不是就可以留给天天了?毕竟凯老师还在、蛇叔应该不至于抢他几件遗物…
就在宁次思绪纷乱时,系统冰冷无情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狂徒之心效果,六秒内没有受到敌人伤害,即可进入狂徒之心状态(每秒恢复5%生命值)”
六秒?
敌人伤害?伤害!
宁次瞬间恍然大悟,他当初的预想有大问题,他本以为有狂徒之心的效果在,即便实验出了问题、他也能抱住小命,但现实却恰恰相反。
系统把返祖药剂的带来的伤害,判定成敌人的伤害,这也没错、确实是外部入侵的伤害,而且还是可怕的持续伤害。
就譬如六神装的盖伦,残血逃跑时被对面上单挂上引燃、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灰屏。
但这也就导致了,即使宁次生命值已经降低至濒临死亡的状态、狂徒之心的效果依然没有触发。
返祖实验失败的伤害判定为敌人伤害、并不是宁次自己消耗生命值的伤害,所有狂徒之心效果才没有触发。
“坑批蒙多!”濒死之余、宁次情不自禁的咒骂起蒙多那个大娘们。
原因很简单,蒙多的机能需要消耗生命值,而“他”曾有幸试过,用技能消耗蒙多生命值而触发了狂徒之心效果。
换句话讲,如果自己消耗自己的生命值,其实完全不需要六秒的停滞,只要生命值降到危险线以下、狂徒之心效果就会触发。
唉~“我以为”害人呐!蒙多坑人呐!
内心憋屈的宁次,非常不讲理的把锅甩给了蒙多。
远在祖安下城区的蒙多:怪我喽?
现在宁次只能在意识里默默祈祷,祈祷蛇叔抢救他一下子,更祈祷自己的身体螚挺过六秒。
只要在生命值归零前挺住六秒,那他就有得救、可以从苟延残喘中一点点活过来。
很可惜,蛇叔并不是医疗忍者、他只是一位追求永生和探索的科学家,他也不是拥有圣母心肠的好人、而是视生命如研究素材的绝对理性者。
对于蛇叔来说,失去生命体征的宁次、已经没有任何抢救价值,与其忙前忙后的一通抢救、最后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倒不如准备准备后事。
蛇叔甚至已经开始思索,如何向“迈特”沟通他徒弟自己同意危险实验儿身亡的事,如何保住自己的实验基地不受损害…
四面八方一片漆黑、仅剩冒着蓝光战利品系统的意识深处,宁次每一秒过得都无比艰难、堪称度秒如年。
挺住!一定要挺住!
意识深处,宁次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挺住!
正所谓祸不单行。
就在宁次焦急的等待时,系统再次响起提示音:“生命值降低至1(即将死亡)。系统提示:本系统可提供留言机制,召唤师是否选择留下遗言?”
系统的提示音完毕,宁次意识里的黑暗更进一步、仅剩系统界面维持着最后的画面…
啥?
遗言?
我tm谢谢你!你可太人性化了!
这么长时间、你终于人性化一次,可惜来的不是时候…
“衮!”如果意识有动作,那么此时的宁次一定是指着系统、手指气急败坏的颤抖着,甚至还想给系统两脚。
宁次竭力“平心静气”,尽量不让意识产生波动,他现在只寄希望于身体重新挺住六秒、仅此而已。
现在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
挺住六秒、触发狂徒之心活下来。
六秒前生命值归零、献身于伟大的科学实验!
1秒,好想老爸老妈、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2秒,要是被老爸知道、我几年没有练习祖传的手艺,还会不会用皮带抽我屁股…
3秒,以后打排位必办亚索!
4秒,对不起角都老大爷呀,系统里的精粹还没有用完…
5秒,好想在抱一抱天天呀…对不起了小天天,不但没有改变你守寡的宿命、甚至提前带走了本应相亲相爱的四年时光。
五秒已过、宁次已经放空了思维,因为他知道、他得救了!
6秒!
系统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从不迟到:“召唤师六秒没有受到敌人伤害、狂徒之心效果触发。”
生命值增长至6、增长至11…21、26、31…
死里逃生的宁次、听觉最先恢复,还未睁开眼睛、他就听到了熟悉的抽泣声。
紧接着是嗅觉,即便是满屋的消毒水味、也掩盖不住悄悄飘进鼻腔的熟悉的薰衣草香。
睁开眼睛,宁次第一次觉得粗矿的石质天花板、也有几分粗劣的异样美感。
看着勒住自己脖子抽泣、超级可爱的双丸子头,宁次嘴角悄悄上扬、露出一种名为“幸福”的微笑。
“天天、你快勒死我了…”虽然宁次很想抱抱身上的佳人,可惜身体的知觉还未恢复,他只能用调笑来安慰悲痛的天天。
“活了!我的宁次活了!”
听到耳边略带调侃的熟悉声音,天天立即松开宁次,转而用双手托住宁次的脸颊、惊喜装满了黑溜溜的大眼睛。
上一秒还痛哭抽泣的天天、瞬间破涕为笑,好似在发泄一样、调皮的捏着宁次的脸颊:“臭宁次、你吓死我了…”
天天的破涕为笑,顿时惊动了另一边围在舍人床前的蛇叔和兜。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复活的宁次,蛇叔收缩的竖瞳里满是惊喜、而都的眼镜下则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