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写的这篇论文，真是太棒了。”

    “你这孩子真的聪明美丽，写出这么好的论文来，以后前途似锦啊！”

    论文，论文……

    他们赞美安诗音时，每句话里都带着这篇论文，这篇论文。

    她扯着笑容，说着虚心的话，不停的不停的：“您夸奖了，谢谢您的赏识，谢谢你的支持，谢谢……”

    她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终于得到空隙，独坐在马桶上，她终于崩溃：“这一切，都是在夸莫茗，而我，还要不停的替她感谢，不停的扯着笑容接受他们对她的赞美，莫茗，你真是好手段，我恨你，我恨你。”

    --

    莫茗得了作文大赛第五名，她跟冷夜莺的打赌，算她输了。

    所以她打算做东，请冷夜莺吃一顿。

    下午放学的时候，莫茗在校门口等冷夜莺。

    冷夜莺：“只要你履行当初的赌约就行。”

    “冷小姐，我可没答应你跟你赌什么，我只是说你请我吃烤鸭，我就参加作文大赛而已。”

    “你，你耍赖。”

    “好，就算我道歉又如何，冷小姐，你觉得你觊觎阿意，想要勾搭他，想要插足我们之间的感情做小三这个想法，就会被洗干净吗？道歉，是要你心中坦荡，我说错了话，污蔑了你，这才是有用的道歉。如果你现在，对阿意没了想法，我可以跟你道歉。”

    “……”

    “冷小姐，我觉得你并不是真的喜欢阿意。我请你吃顿晚餐，如何？”

    冷夜莺蔫了：“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喜欢隋意？”

    “因为你对我没有嫉妒。”

    “这只能说明我，我隐藏的好。”

    莫茗回头盯着冷夜莺看。

    冷夜莺顿时泄了气：“走吧，我订地方。”

    “好。”

    冷夜莺选的是九龙楼七楼一家私房菜馆，她们坐在靠窗位置上，左边能看到隋唐企业大楼，正面能看到，三桥上车流涌动，大江河水波涛滚滚。

    夜已黑，星辰闪烁，城市靡彩缤纷。

    俩人点的几个菜缓缓上齐，莫茗看着酸辣舒爽的酸汤肥牛，口水直冒：“冷小姐，请。”

    莫茗吃的很多，冷夜莺吃的很少，但她吃的很慢。

    冷夜莺喝了口红酒后，望着隋唐企业，目光深远：“我从记事开始，每天都在学习贵族礼仪，三岁开始要学三字经，千字文，五岁要学英语，德语，法语，日语等十多钟语言，八岁就要懂得芭蕾，爵士，拉丁等舞蹈，九岁还要学钢琴，小提琴，大提琴各种乐器……从小学到大，除了睡觉，其他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的，今夜八点半，我还要参加周家少夫人举行的宴会，十点或者十一点我都不一定能回家。”

    莫茗吞了口肥牛，扒拉一口饭，惊讶的看着她：“你一年就要学会这么多啊？”

    这不是要人命吗？

    冷夜莺笑笑：“日积月累的，只是计划开始，一年哪里能学的精学的完。”

    “哦，那也还是挺多的，你爸妈让你学这么多干什么，语言我能理解，可是那么多舞蹈乐器，学一两样不就好了。”

    “是啊，我也经常这么问自己，他们让我学那么多干什么，可是我不敢问他们，学也学了那么多年，现在还去思考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嗯嗯，那你说这么多，跟阿意有什么关系，阿意可不懂你的那些才艺，他连英文都说不清楚，他也不会欣赏你的那些舞蹈什么的。”

    “莫茗，你听着，是不是也觉得我活的太累了。”

    “嗯。”不是太累，是很累很累。

    “隋家，把你保护的真好，隋意，也从不需要你为他付出什么，你还记得，他说过一句话吗？只有懦弱的男人才需要踩着女人上位。”

    “我记得，在京大发布会上。”

    “对，当时我就在场下，他激起了我麻木的心。

    我的人生被安排好了，每一年每一岁，都要完成什么目标，开始学习什么技能，我注定要成为一个工具，在家是父母的工具，我的婚姻也是利益，嫁到夫家，我还是一个工具，那样的人生，一眼看到头，又累又没有希望。

    他让我觉得我还有希望，我想为自己活一次，只有隋意不会利用我，不会在意我是否德才兼备，诗词歌赋精通，我不喜欢每天跟那些人推杯换盏，浅笑嫣然，我想周末可以睡个懒觉，晚上可以早点上床。”

    莫茗终于明白，她一直对冷夜莺讨厌不了太多的原因，她放下碗筷：“我不知道你们家是怎么样的，真正的豪门贵族又是怎么样的，我没有资格安慰你同情你。但容我说句自私的话，你想要什么样的人生，都是自己选择的，不是别人带给你的。”

    冷夜莺低头自嘲：“对，我要是耍赖，学我家五妹，撒娇一下，或许我现在也会不一样。”

    可这样的我，爸爸和妈妈，还会多看我一眼多在意我一点吗？

    不会。

    舍得舍得，终究是世界上最让人难抉择的难题。

    莫茗不做评价，她继续吃，好似吃不饱似的，吃了三大碗米饭才结束。

    冷夜莺看着时间才七点钟，她想逛逛，莫茗陪她。

    “你跟隋意，是怎么样在一起的？”冷夜莺突然有些好奇。

    莫茗想起了当初的事情，低头轻笑：“他骗我的。”

    “哦？”

    “他在学校里散布谣言，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额！这也行？”

    莫茗缓缓跟她说来。

    听完，冷夜莺很是羡慕莫茗：“希望你们，能这样一辈子。”

    “不想隋意了？”

    “不想了，他这么处心积虑的要你，我觉得我的付出会打水漂。”

    莫茗和她相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冷夜莺说：“你的毒舌是跟隋意学的？”

    “不知道，反正跟阿意吵架，我就没赢过，他总是把我气的半死，打也打不动，他不疼我自己手到是挺疼的。”

    “真是个直男，也不知道让让你，你怎么不跟他分手？”

    “想分，真的，可舍不得把他让给别人，一想到好多人觊觎他，我就心塞。”

    “哈哈，你好直接啊。”

    “只要你不想阿意了，我这个人很好相处的。”

    “看出来了。”

    眼看八点了，冷夜莺跟莫茗道别：“莫茗，拜拜，回去小心。”

    “拜拜，夜莺，早点休息。”

    冷夜莺跟莫茗成了朋友，很奇妙。

    莫茗把这事跟隋意说了。

    隋意：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莫茗：你脑子在想什么

    隋意：我这么帅气又多金的她看不上，反而跟你成了朋友，我觉得她性取向有问题

    莫茗：白眼给你吃

    隋意：不行，我要去调查她，我就是觉得她性取向有问题

    莫茗：我觉得你就是不想我有朋友

    隋意：“……”

    程君儿输了，她要赔三千万，她早上就逃课跑回了家，程兴盛气的胡子乱飞。

    “程家现在资金流动紧张，那里有三千万给你赔的？君儿，我们家银行还有五千万贷款要还，你能不能懂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