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存晔看着凌芸,见她说起医术就全身都散发出一股莫名自信的光彩,不知不觉间就被她吸引了注意。
“你真的有办法医治?”睿亲王的疑问中带着一丝怀疑。
虽然凌芸说的话跟妙钰神医几乎如出一辙,但人总是会有刻板印象,考虑到她以往的名声以及年纪,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凌芸脸色一沉,对于睿亲王的质疑有些不爽。要是搁以前,她早就撂挑子闪人了,哪里还会耐着性子留在这儿?
她这个人对医术乃至学术方面的问题向来态度严谨,连她的导师都称赞有加,绝对不会信口胡说。
不过谁让人家是王爷?她只能耐着性子应道:“有办法。”
“好,那本王就准许你给羽诗丫头治病。若半年内能有明显起色,本王就允你三个承诺。”睿亲王当即便应承了下来,喜形于色。
“当然了,这三个承诺不能涉及国家安危,而且要在本王能力范围之内。”
凌芸柳眉微挑,这睿亲王还真是……罢了,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会治好姬羽诗的病,另外附赠三个承诺就当是添头吧。
“凌芸定会尽力医治好郡主。”凌芸像江湖人士一般,拱手允诺道。
“嗯,好了,你先行回去吧,以后没事常来亲王府坐坐,就当是自己的家。老管家,送客。”
睿亲王唇角漾着淡笑,捊着花白的胡子得意地点着头,心里的盘算溢于言表。
要知道他早年虽然和妙钰有交情,还救了他一命。但那老小子计较得很,每次求他总是诸多要求。
近些年来为了给孙女治病,可没少被那老小子坑骗。
如今不过是三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就可以省了不少的心,这笔交易做得值,绝对占便宜了!
要是这丫头的医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么高明,那就可以完全不用去求妙钰那老家伙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这如意算盘打得虽好,那得看用在谁身上,至少用在凌芸身上完全不适合。
他若是能预知未来,绝对不会再这样沾沾自喜。姬存晔见老爷子暗自得意,不禁暗自摇头,对他无比同情。
这凌芸可不是会任人摆布的女人,恐怕老爷子这回要损失惨重了。不过嘛,他才不会出声提醒的。
因为……
他还等着看好戏呢!
凌芸跟着老管家一出门,就看见巧儿正站在不远处张望着。一定是姬羽诗叫她过来盯着的,心头不禁升起一抹暖意。
两天时间转眼就过,凌芸一早就到起来,稍作打扮,便出了门。
“小姐,快点快点,老爷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可别让他等急了。”兰儿一边招手一边催促道,看样子她比凌芸还急。
“来了来了,急什么急?”凌芸没好气地说道,快步走了出去。
“芸儿,这次你去京城路途遥远,一定要当心啊,苓儿,你一定要看好你四妹,不要让她胡来。”
凌宗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他已经能站起来,林玉凤正搀扶着,当然脸色是不会太好。
临行前,凌芸提议把凌苓也带上,说是散散心。刚开始她是拒绝的,不过经不起凌芸的生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
“知道了,爹,又不是小孩子,我自有分寸,而且路上还有假…祭司大人在,还有羽林卫保护,能出什么事?”
凌芸说道,“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争取早日康复,不要让女儿担心。”
凌宗一愣,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上了马车。
“爹,放心吧,女儿一定会看紧四妹的。”凌苓从马车上探出身子喊道。
她们首先要到云涧大酒楼与栾轻溪汇合,才一起动身前往京城。
到了云涧酒楼门口,两排羽林卫威风凛凛地站在两旁,不让任何人靠近。即便是凌芸等人,也要经过通报才放行。
凌芸刚下马车就看到了停放在门口的那辆马车。瞟了一眼马车上那奢华耀眼的标饰,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张邪肆妖魅的笑脸。
她不由得汗颜,能不能不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凌芸心里有些矛盾。尤其想起那天姬存晔说过的那些话,更是踌躇不前。
臭假仙死哪儿去了?不是让午时过来么?怎么不见人?
凌芸踮起脚尖张望了一下,连个鬼都没来搭理她们一下。就在她纳闷着,要不要喊两句之时,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走了出来。
她倒是认出来,那是睿亲王府的侍卫。
“凌芸小姐,我家世子爷请二位上楼,为两位践行。”那侍卫拱了拱手,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不好吧?”凌芸与凌苓对视了一眼,有些不乐意地说道,毕竟她跟姬存晔又不熟,何况她还在等人呢。
凌苓更是一脸懵圈,世子?什么世子?她老妹儿什么时候认识这种存在了?
“祭司大人也在,请两位到楼上一叙。”也不等凌芸回应,那侍卫直接就走在了前面带路。
她能拒绝么?没准这俩货是同伙。两人只好跟着走上楼梯,刚走进雅间,就看到姬存晔正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玩味地睨着她。
姬存晔见凌芸拧着柳眉,敛下黑眸收回了目光。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冲两人道:“坐。”
因为想跟两人保持距离,凌芸特意选了个中间的位子坐下,凌苓挨着她落坐,逐月和兰儿则恭敬地站在她们身后。
姬存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抬手又给自己满斟了一杯,再一口闷掉。
凌苓满脑门黑线,哪儿有人请客只顾着自己喝酒的?这姬存晔还真是个怪胎。
不过他似乎心情不太好,难道是他被情人给甩了,所以才一个人躲在这儿喝起了闷酒?
再看栾轻溪那边,竟然也自己倒了杯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反倒她们姐妹俩像是局外人了。甚至有种自己是第三者的错觉?
凌芸还好,多少知道这俩货的脾性。凌苓就不一样了,毕竟这两人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她这会儿简直就是如坐针毡,很不自在。
期间栾轻溪和姬存晔对视了一眼,那表情,那目光都有点儿诡异。这又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