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收拾就去参加社集武赛会的初赛,不过是比试腕力、臂力还有箭术剑术。
轻松拿到了甲等名额。
张京想要得到社集武赛会的冠军,这样对自己以后的发展百利而无一害。
因此无事就在屋中修炼,偶尔回山洞看一看。
就这样过了几天,张京突然得知,沈家的人全部被释放了。
“证物不足,考虑到对民间的影响.....”
总之朝廷那边是这样的意思。
“那么是什么意思,就是奉京有人包庇他们咯。”
张京放下茶杯,汪天和蒲吉彼此看了一眼,然后都低下头。
“大人猜的不错。”
“奉京的九王爷的确向圣上请愿了。
要求罢免奉京的人事阁老,还要召回您呢。”
张京在姑苏做的这些事估计九王爷都和皇帝告状了。
张京毕竟也不是完全一张白纸,有心人添油加醋吹枕边风。
自己又远在姑苏,皇帝还真容易被带跑偏。
“如果皇上也这么以为,我说不定真有点危险。”
张京没想到门阀的力量已经如此强大。
不如说姑苏只是其它大城池的家族手里的棋子,跟班小弟而已。
为了维护小弟,背后的老大出手了。
张京知道自己如果被召回奉京,这样就无法继续搞倒沈氏。
自己必须抓紧时间。
但与此同时,来自齐国的资助家来到了姑苏。
“难以置信,在所有晋级选手里,有一个打破了以往所有记录的奇人。”
他们在高高的议事正厅里一脸兴奋地说:“我们此次来,就是寻找一个名叫张京的选手。
他各科竟然全都是五星以上的评定,并且将射箭这一门立下了有史以来最中心的成绩。
我们想让他直接参加角斗赛,然后直接进入决赛擂台战。”
姑苏的相关人员都是一愣,显然这齐国来的官宦根本不关注燕国民间。
张京都闹出那么大的事了,他们似乎根本就不知道。
“好,我们会帮你们找的,你们稍等片刻。”
相关人员退出去,立刻就给沈氏夏氏打小报告。
也不怪他们,这些年来吃穿住行哪一个不是靠着沈氏夏氏的赞助金。
彼此勾连藕断丝连,要是沈氏夏氏掉了,他们一大堆人都得跟着沉船。
张京就算是钦差,脾气又那么差,也一定有办法的。
汇聚众智,就能对付第二个钦差——第一个钦差不是都嗝屁了吗?
张京清晨就在大床上醒来,这床足有三米宽,十分夸张,可以随便翻身。
悬柱的镶金边床帘,被窗帘紧紧遮住的外面的天光下,张京下榻一把掀开了窗帘,然后推开了木栏窗。
阳光铺天盖地地洒了进来,张京呼吸着清新的高层空气。
俯瞰楼下的湖景,栏杆外繁花拍遍。
美好的早晨总是有傻比影响,张京洗漱完下楼吃东西。
没想到就碰见一群来参加社集武赛会的“中等做梦贵族”,这类人是社会中等人物,心比天高,优越感爆棚,比起坦然的穷人和真正的富人来说不尴不尬。
虽按理说标配金字号房的商馆不至于遇见,但是他们用几百通宝也能蹭进来。
“我家装修可都是京式风格,你知道吗?”
有个长的极丑且一看就容易跟风、小心思多的男人装逼忙不停。
吃饭也不忘记闭上那张破车嘴,一边还在疯狂介绍自己的姘头。
“你们知道吗,那姑娘可是绥归的有钱人。
你们不知道吧,嘻嘻,她家都是六层别舍呢。
你们看,这就是我要给她的生日礼。”
语气充满自视甚高的傲慢,这么说着掏出来一个寒酸的荷包,这玩意也就骗骗没脑子的小姑娘了。
美其名曰“心意礼物”,那男人继续说,嗓门极大。
“我想她家那么有钱,也不至于差多少,我也就不买什么给她了。
哎呀,你们不知道,她一件衣服都是四千多五千多通宝一件,平时还告诉我她父亲要参与造塔。”
“哇....好有钱....”
“冯建元你姘头是真有钱,不像我呢,我姘头现在年纪轻轻家里就有两套房了,我以后少奋斗二十年了哈哈哈。”
“厉害...”
他的朋友们要么是关系好的同类装逼达人,要么是社交处于弱势又不好意思拉下来脸,只好捧臭脚的捧哏角色。
逗哏逗着逗着就没边了,天南海北地吹,“我可耍过十多个花楼名姬呢。”
“我新家可大了,超大,我爸就是卖马车的,嘻嘻,我妹妹在我们那里都是男孩子们狂热追求的小美女。”
张京面前的女侍者穿着乖巧的粉色交领服,弯下腰来给张京上菜。
两样小点心,荷叶糖酥,西域雪片糕,配上齐国果酒和百桑国茶、南楚的米酒。
之后就是东梁的荤菜炸肉,宁国的什锦凉拌,一应俱全。
一样样上来,刚开始,旁边的人还没有注意。
后来纷纷目瞪口呆,菜还在上,张京得知知府今天早上还要陪自己吃早饭,所以故意起得早,却没想到知府还是来了。
知府穿过琉璃拱门,远远看看张京,高兴地挥舞着手臂,身后还跟着一堆武官随从。
只不过都穿着便装,在层层保护下来到张京面前。
知府立刻弓眉搭眼地重重弯下腰,给张京正儿八经鞠躬,一点不敢有差池。
张京微微抬起头:“起来吧,不要多礼,坐,都坐。”
“诶,他们不会是帮派的吧.....”
“我看着像...”
“好有钱好霸气”这下子他们都是由心由衷地感叹,把冯建元彻底晾在一边。
冯建元眯起眼睛嫉妒地看着张京,手里的筷子半放不放。
他突然对着自己的同行人叫了一声:“我们一会儿还要赶着去参加武赛会的角斗赛呢!那可是只有厉害的人物才能参加的大会。”
——像那种只是有钱的人,根本就比不上自己。
只是有钱而已,说不定是个草包呢。
冯建元正这么想,突然听见隔壁一桌的女人叫了一声。
一个滚烫的汤锅就要浇到孩子身上,冯建元本能选择了漠然,但是突然,那汤锅在半空中僵住了。
连同那些滚烫的汤汁,也没有一滴洒在惊吓的孩子身上。
“谁?”
“怎么回事,你看清楚了吗....”
“我看清楚了,是那个人——”
朋友们以及其它桌、整个大厅的人都惊讶地扭头,齐齐看向了某一处。
正悠闲地拿着叉子,咬着叉子上牛肉的张京。
燕国是有用叉子吃肉的习俗的。
张京的右手就这么拿着叉子,左手慢慢在空中挥了一下。
那些汤就突然朝边上飞了过去,尽数撒在地上。
孩子的母亲立刻扑了过去,其实本来她也打算扑过去。
但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的不可思议。
而且张京离她们的位置还不近,正好隔着冯建元,这样一来反倒衬托出冯建元的冷漠和技不如人。
孩子嚎啕大哭起来,迷茫感恩地看着张京。
孩子的母亲也是风韵犹存,感激的眼睛看着张京,点了两下头,张京回以微笑。
冯建元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握住。
这人到底是谁.....
“我看旁边这位少爷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一个劲在吹嘘。”
张京的声音突然传来,冯建元反应了一会儿才弄明白居然是说自己,他惊愕了。
自己没听错吧...
这个、这真的是那个人对自己说的?
朋友的眼神让冯建元确定了,然后惊讶地看着张京,变成微怒。
但是一看到张京身边乌压压的人都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冯建元就更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