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蔡白芷疯狂地挣扎起来，甘冬菱本来是接近一米九的钢铁冷面，现在也有些束手束脚：“那个....绑起来？不必吧，大人。”

    毋理全突然站出来，手里扔出一捆金丝绳，直接把蔡白芷绑了起来。

    毋理全一手拽着绳子，犹豫着要交给谁，是交给张京，还是交给甘冬菱，思考了半秒，他给了张京。

    张京睨甘冬菱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废物。”

    甘冬菱一愣，握住拳头，拳头格格响。他痛恨自己，张京说的没错，他自己也知道。

    张京看向九王爷，立刻召唤第三十九位地仙：“善心神官，应我召来——！”

    消除九王爷的敌意，直接灭掉九王爷势力！

    高空的纰缪天对聂高兴道：“你别傻站着啊，去杀张京！”

    聂高兴一顿，犹豫了一下，飞冲而去。

    她无法抑制想起张京失忆的那天，自己一剑砍在他脑袋上，血从张京的额头滑落到张京的鼻梁上，她想起张京那时候清澈的眼神，让她心弦轻动。

    但现在张京的双眼燃烧着复仇的狂热野心，完全换了一个样子。

    聂高兴举起纰缪剑从背后闪击张京，张京的「善心神官」却已经出现，直接攥住了九王爷的意识，消除他对魏帝的敌意。

    燕国天界的神仙们因为张京帮他们解决了地仙，现在换了刚才唯唯诺诺的立场，都开始指点江山。

    “这怎么行呢，九王爷魏丕才是燕国真正的帝王，我们要阻止张京。”

    “但是我们不可以直接杀他，这违反天规。”

    燕帝天知道神人们没有一个不想杀张京，他是犯了众怒了。张京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草芥，根本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甚至有必须杀的理由——残月神刀就在张京手上！

    天降神火仙雷，就要劈砍销毁张京的残月神刀，但是尽数失败，他们越来越感到不对劲，残月神刀名字虽然看起来很随便，但或许是超神的存在。

    而张京已经回身以残月神刀挡住了聂高兴的纰缪剑，两人的剑交叉砍击在一起，两人的眼睛也彼此对视。

    张京突然用力，两剑交叉的角度由钝角变成锐角，两人的脸在对峙时离得更近，张京面无表情带着一丝悠闲和凛然，聂高兴认认真真地盯着张京，睫毛也不眨下，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张京的眼睛。

    两人的力场在高空相击，两人的元力也是互击，聂高兴的元力也是臻心境州级别，和万尘一样比张京低了一个等级。

    燕国天界的神人意识到自己面对张京早已不是看戏的，而是身处戏中的无能废物配角，不能奈他分毫，不禁感叹。

    “张京如果现在升仙，一定是九个境界之中——最高级的、比天王还要高级别的天成境！”

    “确是此理！”

    第一层，有三「奇」境，分别是星奇境、月奇境、日奇境。

    第二层，有三「祥」境，分别是怒祥境、嗔祥境、凶祥境。

    第三层，有三「成」境，分别是云成境、玉成境、天成境。

    而武仙级别的神仙们的等级是和容貌一样天生。

    纯靠天赋。

    “但张京不想升仙吧？”

    ——“张京，对不起，纰缪天给了我一个能力，就附在我的剑上。”聂高兴离张京很近，面对着张京的脸说。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张京歪头笑道，“我杀过你一次，你不恨我？”

    “我.....”聂高兴一愣，“我...我不知道。我想起你失忆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这么跟你说一句。”

    “聂姬，你错在太善良。”张京突然说。

    他的笑容还在。

    叫她聂姬而不是聂高兴这个本名吗...果然沧海桑田，一切都不一样了。聂高兴垂下眼帘。

    “纰缪天给你什么能力？”张京问。

    “让我猜猜，是不是让我不得不升仙的能力？这样我就可以被纰缪天堂堂正正杀掉？”张京的话让聂高兴花容失色：“你怎么知道？”

    两人的剑刃擦出危险的火星子，张京微微前倾身体，凑到聂高兴耳边。

    “强行升仙，乃是升仙**，施法者只能是人族，施法者也必须用自己的生命来祭阵。”

    张京慢悠悠地说。

    聂高兴皱眉：“这........”

    张京扬起一笑：“在纰缪天心里，你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可以用来利用的人，他让你相信他入骨，这样你就不会怀疑他。”

    “聂高兴，你被我杀过一次，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要轻易沦陷在这个世界的任何笑容和善意下。”

    张京的话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他侧头，用一双阴沉中带着调侃的眼睛望着聂高兴，如隔烟江水，如冬初的冰面。

    天界的神人们惊恐不已：“升仙**？这传说中就连天帝都大概率起阵失败的法术，竟然被纰缪天大天神这么轻易让聂姬那个人起阵？”

    “不。”燕帝天沉吟道，“这阵只有人族能起。”

    “怎么样，聂高兴，你自己决定。”张京叫着聂高兴的名字，手指突然攥住她的剑刃，纰缪剑是大天神之剑，和九星连珠剑这种元力之剑是平级的。

    因此张京左手握住了剑刃，这是神剑，因此造成了无法火速痊愈的伤口，血液淌了下来，聂高兴甚至能感受到剑刃那边的热感。

    她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天，望着巨大无比、无边无际的那张纰缪天的云脸，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纰缪天怒道：“你在愣什么，快让张京升成神人！”

    张京手里淌出来的血有的随风溅到聂高兴的衣袍上，她低下头，原本闪着神煞微光的纰缪剑丧失了光辉。

    “张京，你说的是真的吗？”

    聂高兴问：“我能够相信你吗？我不想死，”她低声说，“我想回原来的世界，难道你不想吗？”

    高空的汲连宜注意到不对：“大天神，聂姬说不定要背叛尊上呢。”

    纰缪天道：“本尊看出来了。”

    汲连宜一呆：“那为何还不尽快......”

    纰缪天不理她，甚至露出一丝笑容。

    “聂姬如果立刻让张京升仙，就会祭阵，这是本尊的小谋略，本尊不介意别人看穿。但是聂姬如果不让张京升仙，就会即刻变成纰缪剑的剑灵，永生永世成为本尊的元力奴隶。”

    纰缪天危险地侧头微笑道：“汲连宜，不如你来代替聂姬？”

    “我.....”汲连宜不敢回答。

    没有正确答案的两条道路，自从聂高兴被纰缪天救起就注定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