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则是悠哉游哉地看看风景,闻闻花香。他本来就没必要用刀去接,只不过想要让这个侍从有一些最起码的尊重,才略施小计而已。
骑马去接张京的轻铠武士在侍女们全浇完花后才来,隔老远就能听见狠狠踏在土地上的马蹄声,站岗和放哨的武士们道:“哎呦,这马怕不是要跑断腿了。”“马大概是疯了。”“哈哈哈,再喝一碗。”
轻铠武士的马呼哧呼哧跑来了,地上扬起老大一片沙尘,侍从干咳道:“我的天,你这是要把行人都跑出咳病来。”
武士下马,侍从去拍马背,嘴里又道,“真是给了你当街骑马的芝麻绿豆大的权利了,当真是一丁点都不浪费,可劲儿骑呗?”
给马摘下头两侧的金家布幅,甩给一边的下等仆从,还说:“这匹马也算主人的「宝良驹」的远房侄女儿,也许就要没出嫁就白白地.....”
“我错了我错了。”武士嫌侍从唠唠叨叨,轻铠衣衫内都是薄汗,他却只顾着看一边安静坐着的张京。拧起眉毛。
“原来你真的会....一刹那?你真的早就来了?”
轻铠武士不过是想验证一下张京是否真的会「一刹那」。
张京脸上笑意满满,看侍从嘀嘀咕咕的样子实在好笑,还疑惑他一个侍从居然能训斥武士了。毕竟侍从们都是称呼家主为「主人」,基本是很长久的人身契约,可武士们顶多是叫「老爷」,只是跟随性质的家从契约。
难道这个侍从身份不一般?
张京打量那个侍从,穿衣装饰和其他侍从没什么特别的,他就道:“嗯,那个侍从,是你们老爷的什么人?”
武士轻轻喘着气,道:“他?和老爷没什么关系。他要能认识老爷,还不蹬鼻子直接上天了?他是四房的老爷的先生的三嫂的表妹的儿子的伴读的爹的堂弟的养子呢。反正是有一些关系的.....”
“哦~”张京声调提高,又道,“你记性可真好。”
轻铠武士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他带偏了话题,连忙纠正:“过奖了。公子,你竟会一刹那?不不,我想说....我能拜你为师吗?”
侍从把宝良驹的远房侄女让人带走,毕竟宝良驹的远房侄女一向习惯慢跑,已然是累懵,看来计划必须中断了。本来还打算直接让张京和武士共骑一马,给门庭里的大家伙儿看笑话,现在只能作罢。
只好牵来两匹寻常马,一灰、一杂毛,侍从自己骑上灰马,回来只见那两人在聊天,道:“得走了。公子啊,我身后那匹马比较大,你俩一起....”
“等等。”张京一抬手,只凑近武士耳朵道,“以后再说,你叫什么名字?”武士一见有戏:“在下赵飞光。”
“嗯。”张京这才抬头,清咳一声,“那匹马你俩一起骑吧,我骑你那匹,如何?”
他眼睛狠狠盯着侍从,侍从不乐意:“可是....”
张京歪头:“你俩熟,不是吗?何况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谢谢。”
“......也好吧。”
侍从差点气歪了鼻子。
张京又是直接瞬移进了桔家,三千年前的宁国,小小的平安府,却有非常大的等级尊卑之分,各种弯弯绕绕也多,麻烦的要死。
张京直接奔到桔舫面前,坐下,衣袂轻轻飘动,喝一杯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