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震惊的却是苏月容。
只见她柔美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以及眼神里莫名闪现的一丝惊恐和担忧,越发让人觉得,大皇子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
苏月容不由紧紧的揪住了衣角。
她之前便发觉他有些不对劲,可他总在关键时刻示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便也没有多心。
一想到前夜他突然消失,她的心便跳得厉害。
难道当初绑走小川的人是瑞王殿下?他夜探瑞王府是想打探小川的消息吗?
他还受了伤?严不严重?有没有好好上过药?
一想到他受了伤还要若无其事的安慰自己,并且今天还陪了她一整天,因为她的安危而百般担忧,最后又打了一场马球,她就担心得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替他检查一下伤势。
难怪之前见他脸色不太好,原来是因为之前就已经受了伤,而她竟什么都没有察觉。
想到此处,苏月容的心中是满满的悔恨和自责。
前面的大皇子将她眼中神色尽收眼底,面上不由愈发得意起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帝一向和气的脸上不由也染了几分怒火,兄弟相残,自古有之,只是他没想到这样的事竟会发生在他眼前,而且还是他一向颇为看重的老三,这怎不令他感到气恼?
他为何迟迟不立太子?正是因为担心他们兄弟之间自相残杀。
几位皇子年纪尚轻,根基都还不太稳固,一旦立了太子,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争斗。
他也知道一味的拖延不是办法,但在那之前,他一定会从中找出一个平衡点,好让他们兄弟几个都能安然无虞的共度一生。
比起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他更希望一家人能平安和乐,而不是见到兄弟操戈骨肉相残。
见皇帝眼中也带了几分怀疑,李云澜忙敛了神色,躬身朝御坐之上的人郑重行礼。
“回父皇,实情并非皇兄所言,我腰上确实受过伤,但那也是前年的事了,虽然伤已经好了,但因为当时疏忽,未能好好调理,留下了病根,每到换季之时伤口便会隐隐作痛,这事江太医也是知道的,所以在给我看脚伤的时候也帮我看了一下腰上的伤,顺便告诫了我几句,我想皇兄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李云澜此话一出,皇帝有些了然的点点头。
前年他受伤一事他也是知道的,当时确实有命太医给他好好瞧,后来又因为西北绞匪一事闹得他很是头疼,有能力的互相推诿,愿意去的他又不放心,当时还是老三毅然站出来领了这桩差事。
西北苦寒之地,物资匮乏,想必这病根也是在当时留下的。
思及于此,皇帝脸上不由对他升起一丝愧疚之色。
“哦?如此说来倒是我听岔了,我看三弟脸色似乎不太好,不如再让江太医过来给你看看,顺便也好安了父皇的心,你看如何?”
李君烨脸上依然带着笑,是不是他听岔了,将江太医叫过来一问便知。
“如此甚好,刘轻松,宣江太医过来,朕要亲自听听他怎么说,当年他可是打了包票说不会留下病根,如今旧伤复发,他竟敢隐瞒不报,皇子性命岂能容他儿戏?”
“呃……是!”
刘公公连忙转身,颐指气使的朝侍立在御坐一侧的小内侍低声吩咐。
“还不赶紧去请江太医?”
小内侍连连点头,匆匆忙忙的去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今日手气背,输得差点连裤衩都显些不保,且让刘公公得意几天吧,回头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