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江引突然安静下来,凤芊芊只以为他是想楚国灭国的事情,也就没有打扰他。
两日后,炎国边境。
凤芊芊看着关内的萧凉,心中也有几分悲凉,炎国还是那个炎国,现在却不姓凤了。
“夫人,我们该走了吧。”玉江引站在马车旁,看着呆愣的凤芊芊,心里面突然就涌出一抹心疼。
“走吧。”任由玉江引揽着上了马车,凤芊芊看着拘在一处的女子,心底终归有些不忍。
“我们就不能假做兄妹吗?”
玉江引掀帘子的顿了顿,也不上马车了。
“补玉,你觉得本公子和她长得像吗?”玉江引问了问旁边的一个侍卫。
那个侍卫愣愣的抬起头,觉察到公子眼底的恐吓,忙摇了摇头。
玉江引才满意的笑了:“你如果想和那些女子一样,被押了送给沈九辰,你尽可随意。”
凤芊芊瞪了一眼玉江引,她哪里不知道,这是玉江引在逗自己玩,却也挡不住心里有些悸动。
“夫人?”又叫了一句,凤芊芊瞥了他一眼,算是回应了。
“我们该上车了,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下一个关口了。”
“也对,为夫不该在这里耽误时间,前面还有三个关口才能进到关内呢。”
玉江引笑的一脸无赖,凤芊芊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跟他辩驳,现在她的心里复杂的紧。
傍晚时分,才到了青龙关,城门已锁,只能等着明日再进城了。
“哟,客官这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店小二甩了甩搭巾,一脸笑意,猛然间好像看到什么,又向后迎去。
见一群身披铠甲的军士进门,为首的军官目光直在凤芊芊的身上打转,玉江引身形一闪,将凤芊芊护在了身后。
“这位官爷,如此看着内人是为何?”
玉江引面上挂着笑意,只是眼底的寒光却让那位军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又觉得丢了面子,冷哼一声,才朝着柜台方向而去。
“掌柜的,将今日的住客簿拿出来。”
“军爷,咱们客栈今日可没有单身女子入住啊。”
掌柜赶忙将一堆军士往桌子边饮,又让人上了茶,却不想那军官根本不给面子。
“别耽误爷的时间,上面吩咐的,要是错放了一个,有几个脑袋也不够你赔的。”
凤芊芊的脊背一紧,手心都有些黏湿,没想到都过了那么久了,沈九辰查的还这般紧。
好在掌柜的识趣将住客簿拿了出来,为首的人查看了一番,才算是离开了。
凤芊芊坐在桌边,半天都没有提出要上床休息,在桃花溪,她好歹和玉江引是住两间房的,如今只有一张床,她到底是个女子。
玉江引哪会不知,凤芊芊能熬得住,他一个男人自然也能熬得住。
“芊芊,你还担心我能把你如何?”
凤芊芊看着玉江引一脸笑意,也心虚的挺了挺胸膛:“谁怕了,我只是还不困。”
舟车劳顿,玉江引都有些吃不消,更别提凤芊芊一个小姑娘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玉江引也不忍心再逗她。
“本公子一向光明磊落,你睡床。”
“那你呢?”凤芊芊到底还小,脸上瞬间就绷不住了,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正了神色。
“你爱睡哪里睡哪里。”赌气般的说了这番话,凤芊芊就躺上了床,面朝里,也不管玉江引如何了,许久没有听到动静,才偷偷的转头朝外面看了看。
玉江引正坐在桌边喝茶,似乎还没有要休息的打算。
这关外到底不比关内,夜间的气温还是有些凉的,凤还是扭动着身子往里面挪了挪。
她当然不觉得自己这是在心疼玉江引,只是想着,要是没有他,自己恐怕一到关口就被捉住了。
玉江引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意,袖中的拳头紧了紧,终究没有上床。
凤芊芊半夜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才惊觉身边没有人,迷迷糊糊听到玉江引去应付,也就放心睡了。
早上醒来时,玉江引已经在洗漱了,而床边她空出来的地方并没有躺过的痕迹,眼神不觉暗了暗,正好被玉江引看在眼里。
“看来为夫昨晚应该对你做些什么的。”玉江引带着调戏的音调说道。
“登徒子!”凤芊芊瞪着眼睛,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去骂他了,心里的不舒服倒是压下了一些。
“快点洗漱,用过早饭我们就要进关了。”玉江引难得的认真,连带着凤芊芊也多了几分慎重。
马车行至关口,凤芊芊掀开车帘偷偷的看了看,前面也是一对夫妻,盘问之事也是格外的细致,让凤芊芊一下子就慌了神。
马车有往前行进了一些,玉江引猛然拉住凤芊芊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凤芊芊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微凉的薄唇就覆了上来。
车帘被掀开,凤芊芊才惊叫着推开玉江引,玉江引却并没有将人放开。
“我夫人害羞了,还望军爷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侍卫补玉适时的递出一个钱袋,那军爷掂了掂,也收进了怀里,摆了摆手,给他们二人放了行。
进了关口,玉江引才将凤芊芊给放开了,他身上清冷的气息灼的凤芊芊的脸依旧滚烫。
“夫人莫不是还想要占为夫的便宜。”
知道玉江引是怕自己觉得尴尬,凤芊芊也不同他计较,方才若不是用这种方法化解,怕是他们也不能轻易通过。
燕都晋侯府中,楚庆书正在书房中温书,自从先帝去了以后,他便卸任在家,为先帝守丧。
“老爷,门外有一对夫妇求见。”
“不见。”楚庆书向来闭门谢客,不见外人。
他是先帝太傅,与先帝不仅是君臣之礼,还有师徒之情,先帝驾崩不过一年,国丧未过,也只有他这个老臣才记挂在心啊。
“老爷,那位小姐让我代他问候您,此去一年,太傅可安好?”
楚庆书笔尖一顿,尚好的一副墨宝被墨滴浸染,他一向爱字画,却也顾不得许多,提了衣摆就往外跑,一点都没有花甲之年该有的龙钟之态。
跑出书房,又似想到什么,折身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