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去看看山上有什么吃的。”
“我们没有和云锦汇合,见面时要如何说?”
纵然凤芊芊一直提醒着自己暂时忘记楚云锦,可是想到回去时同乘一驾马车,碰面时总会有些尴尬的。
“我们迷路了找不到他们,还要怎么说?”
这样的说辞恐怕也就只有玉江引能想出来了,到时就让他去同楚云锦说好了。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玉江引还是有的,虽然是看着他们上去的,可是他们的确是走了一条岔路,倒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又安置了凤芊芊一番,玉江引才起身离开了凉亭,身形慢慢消失在枫林里。
景阳山凤芊芊以前来过无数次,可每次都和这次的心情不同,凤芊芊知道,这其中的变故都是因为玉江引。
眼角弯成了一枚月牙,让满山红叶都失了颜色。
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裙角,凤芊芊摸了摸自己的伤处,似乎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扶着石桌起身,走了两步,眼底有一丝欣喜,随即又染上了一丝失落。
眼眸微转,又坐回了石桌旁,她要是不说,玉江引自然不会知道她已经不疼了。
日头偏南,凤芊芊坐的地方正好有眼光照进来,打在身上暖洋洋的,让凤芊芊有了一些困意。
楚云锦已经等了许久,都不见凤芊芊和玉江引来,急的不停的在原地打转。
远远看到去查看的小厮赶来,楚云锦也赶紧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他们可还在那里?”
“小姐,那里已经没人了。”小斯如实的回答道。
楚云锦的眉头紧紧揪着,她真是后悔没有等着他们一起上来,这山这么大,她现在有能到那里去找他们?
“小姐,玉公子他们会不会迷路了?我们要不要去找找?”
小厮满是小心,生怕惹了楚云锦生气,说完就赶紧低了头下去。
楚云锦闷哼一声,转身进了凉亭坐下,红绿亭的位置如此好找,要是他们想来闭着眼睛都会走到,更何况凤芊芊对这景阳山怕是比她还要熟悉,我看他们根本就是不想来。
楚云锦倒不觉得这是凤芊芊的主意,可是如果不是凤芊芊玉江引也不会将她丢在这里。
“小姐,要不奴婢去山下找找吧,兴许凤小姐伤得重,玉公子把她送下山去了。”
楚云锦的心里烦躁的很,手重重的拍在石桌上,手心生疼,紧紧的咬着下唇攥着手心,也依旧火辣辣的,让她心中的火气更旺了一些。
“不用了。”楚云锦知道他们根本就是故意的,她要漫山遍野的找,倒是让自己连最后的面子都丢尽了。
人影映在凤芊芊的衣裙之上,凤芊芊纤长的手指将人影描绘了一遍,才缓缓抬头,笑意敛去,带了一些震惊,更有一些恨意。
“你怎么在这里?”沈九辰眼中的柔色散去,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凤芊芊。
凤芊芊想要起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有沈九辰的地方,可是她知道,除非沈九辰主动放她离开,不然她根本没办法逃走。
沈九辰触到凤芊芊眼底的恨意,心中一阵钝疼,他们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做了那么多努力,到最后落得的也只是她的满腔恨意,他后悔了,哪怕她真的不会跟自己在一起,沈九辰也不想她这么恨自己。
凤芊芊将他的神情看的分明,但是她也只觉得沈九辰是疯了,不然他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他杀了自己的父皇母后,不就是迫不及待想要坐上这个皇位吗?
不然,他完全可以等到父皇母后百年之后,他娶了自己,顺理成章的登基。
“芊芊......”
“住口,在你杀了我父皇母后之后,你的芊芊就已经死了,我是凤芊芊,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沈九辰的喉咙涌出一抹腥甜,又被他生生的压了下去,面上满是痛楚,深深的看着凤芊芊,目光丝毫舍不得移开。
凤芊芊对他已无半点情谊,两人青梅竹马建立起来的感情,在父母之仇面前早已荡然无存。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更不会和沈九辰有半分关系。
“芊芊,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并没有半点想要害你的心思。”
凤芊芊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她是一点都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他杀了自己的父母,就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了。
而她,如果不是彩衣他们护着,又怎么可能逃那么远最后被玉江引所救。
“不管你信不信,以前还是以后,我都不会动你一根汗毛。”
“那我的玉牌呢?”
“什么玉牌?”沈九辰满是疑惑。
凤芊芊想要从沈九辰的脸上看出破绽,他却是半分不显,她觉得,如果不是沈九辰太会演戏,那就是他真的没有动那块玉牌。
“当日我从感业寺出来,不是你派人将我打晕的?”
他知道凤芊芊恨自己,却不知道她对他的误会已经这样深了,摇了摇头,沈九辰的脸上满是受伤。
“我是派人跟着你了,你被人打晕之后,我接到报信,才带人将你给救了回来,至于什么玉牌,我真的没见。”
若是在此之前,她可能根本不会相信沈九辰,但是她现在,竟然有一些相信真的不是他拿了玉牌。
毕竟,他已经是炎国的帝君,那块玉牌对他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沈九辰见凤芊芊肯相信自己,激动的就想上前一步,凤芊芊又退后一步,远远的与她拉开距离。
见凤芊芊对自己如此戒备,沈九辰纵使心里不舒服,也没有再往前走一步,他和凤芊芊之间,需要一些时间,她只有知道他是唯一会对她好多人,才会相信自己吧。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办法帮我父皇母后报仇,他日我定会亲手杀了你报仇雪恨,你走吧。”
“芊芊,你可是在关心我?你担心玉江引回来会伤害我?”
凤芊芊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并未接话,对于如此自负之人,只怕她说了实话他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