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南歌猛然回头,“你说什么?”
“他在等你。”欧阳墨睨她一眼,“跟我走。”
他以最快的速度拉着还未回神的江南歌,旋身躲进后方与人齐肩的杂草丛。
“谁!”
他们的声音引来士兵的注意,幸好他们与前面的队伍隔着一段距离,否则刚才他们谈话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
“喵!”
“原来是猫。”几个士兵又重新回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江南歌闭眼长舒口气,随即本能的甩开欧阳墨还握着她手腕的手,“我儿子在哪儿?”
欧阳墨优雅的收回手,理了理袖口,“前面镇上,陶吉陪着他。”
“你刚出现的时候怎么不说?”
她无法信任眼前的人,他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何阴魂不散的跟着她?而且,他早就知道小结巴的身份,此人绝对不是他所说的是个平凡之人。
欧阳墨起身,幽幽的说了句,“一时好奇,想看看你如何行侠仗义。”
靠!
江南歌以前从未说过脏话,最多犀利难听些,能让她暴粗口的,他绝对是个人才。
“带我去见我儿子。”
眼下,重要的是小豆丁。
欧阳墨微掀眼皮,“不去救人?”
江南歌眼一横,“救什么,那是他的家,谁还能要了他的命不成。”
说着,起身,“我儿子怎样了?”
欧阳墨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江南歌快步跟上,又问了句,“他怎样了?”
几秒后,欧阳墨还是未应声,她急的抬手就打去,欧阳墨轻巧躲过。
“姓欧阳的,我忍你很久了,为什么带走我儿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是第一次,江南歌正式对他的质问。
欧阳墨看着她一脸怒意,像只被激怒的小兽,正朝他愤怒的张牙舞爪。
“为何不说话?你,到底是谁?”
欧阳墨只淡淡的回了两个字,“走吧。”
江南歌很想跟他打一架,哪怕打不过,有口气憋在她喉头,出不来,也压不下去,看着他颀长的身影缓缓向前,她眉头猛然一蹙。
“这身影……”
欧阳墨见她没跟上,站定,回头,“不是想见你儿子?”
收回思绪,江南歌抬步跟上,现在先见到小豆丁再说,如果他敢骗她,她发誓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两人边走边将身上配臭的士兵服撕掉。
走了好久,回到之前那个斜坡处,见欧阳墨停住,她抬头刚要问什么,就着月光,看到前面拴着的马。
“我的马?!”她兴奋的跑过去,“你在哪儿找到它的?”
欧阳墨望着她未掺杂任何情绪的笑脸,月光洒在她那张俊俏小巧的脸上,脸上那块假疤痕留下的红印越发显得滑稽可爱。
可爱?
“在坡下发现的。”欧阳墨心中千头万绪,面上却一副俊冷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发现它的时候正往回走。”
“小东西,还算你有良心,你要是跑了,我就让云哥找到你,扒了你的皮。”
紧着接,马发出一声哀怨。
欧阳墨缓步走近,再次听到她说了句,“好了,只要你乖乖的,云哥不会把你怎么样。”
云哥?
“你是真担心你儿子?”此刻居然还有心情跟马聊天。
江南歌也说不上来为何,听小豆丁在他那里,她没之前那么担心了,那感觉是一种从心底里的放松。
稍怔了下,江南歌作势上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猛然回头,“你的马呢?”
“跟陶吉走了。”
江南歌脖子一梗,“什么?那你怎么走?”
欧阳墨提步上前,走到马边停下,“自然共乘一匹。”
“可是……”
即便她从开放的现代穿来的,可这不是车,是马,一男一女同乘一匹马,怎么都觉得别扭。
还没等她思绪收回,欧阳墨轻跃上马,俯着还站在马边惊诧的江南歌,“我不带路,你能找到?”
“可是……”
“或许,你更想跟在后面?”
江南歌从鼻子里哼一声,提气跃上马,坐在欧阳墨身后,“快走!”
谁怕谁!
皎白的月点缀着漆黑的夜,声声马蹄急,江南歌坐在他身后,迎风而来的是他身上那淡淡的檀香。
这味道为何这般熟悉?除了与他相遇后闻到过,似乎很久之前她就已经熟悉这种味道。
突然,马不知为何受了惊,只听到欧阳墨低喊了声,“抓紧我!”
江南歌本能的靠近,从后将他抱紧,马被欧阳墨稳下来,她才发现前面站着一排看不清面貌和穿着的人,但他们身后的人举着多个火把。
“他们又是谁?端木氏族士兵?”
欧阳墨定定的盯着前方,摇头,“不是。”
江南歌双眸一转,“那是追杀你的人?”
欧阳墨无奈,侧头用余光扫她一眼,她的手不自觉得紧抱着他,这种感觉,他倒没觉得反感。
“看什么?就知道你出现准没好事!”
自下山这一路来,不是杀手就是士兵,她突然后悔听了师傅的话下山寻亲了,在山上教教匪弟子,日子不知道多舒服。
“告诉我他们的位置,我先去找他们,这些人,你自己解决。”
说着,她松开在他腰间的手,欲推他下去。
“你想好了?”
欧阳墨低沉开口,“我回不去,陶吉怎会把儿子给你。”
“你!”江南歌真想趁机捅他几刀,“算你狠,你给我等着的!”
她未发现,欧阳墨的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很小的弧度,若有似无。
江南歌从腰间抽出破魂,“我解决右边,你解决左边。”
“别动。”
欧阳墨话音刚落,前面一排人便扬声询问,“何人?”
“过路人,还请诸位军爷行个方便。”
江南歌突然弄不清此时什么状况,不是杀手么,还有先问来者何人的?
听欧阳墨的称呼,他知道前面那些是士兵?
“你跟他们废什么话?”
她现在迫切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到小豆丁,不浪费一分一秒,可多年的训练迫使她压抑内心的焦急。
欧阳墨侧头低声道,“这条路是端木氏族和金氏族的临界线,由两家族共同守卫,一般不会出现在这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