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陶吉,江南歌猛然起身,伤口也跟着一阵痛麻,快速站到离欧阳墨两米远的位置,手不自觉得攥着披肩,内心将自己一顿臭骂。
之前还一本正经的拒绝人家来着,刚才是怎么了,中了邪了?这个时候居然差点……
欧阳墨则是一脸阴郁的瞪了眼不该出现的陶吉,虽知此刻并非时机,但还是很不爽陶吉不合时宜的出现。
陶吉愣在原地是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啥也看不到,可现实太残忍,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堂中走。
“公子,江姑娘,我去看下绿竹姑娘。”
说着就垂着头直接往另一个方向走,刚走两步被欧阳墨叫住。
“去南苑怎么安排?”
欧阳墨神情极其淡然,像是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他看向还立在一旁一动不动的江南歌,“让陶吉去处理更合适,江凉岚很快会到。”
闻言,江南歌所有的神情都被拉回,她看着陶吉道,“陶吉,你去南苑找六小姐江娇虞,然后……”
三个人安排好一切,陶吉快速闪身出门朝南苑奔去。
剩下欧阳墨和江南歌两人在堂中,江南歌脑海里一直闪现着主才那幅场景,感觉到感脸越来越烫,她倒了杯水一口喝下,目光始终不朝他那边看。
“那人是谁?”
“嗯?”江南歌一时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回神,“我师傅。”
欧阳墨点了点头,一直觉得她功夫杂但不乱,而且还有很多招式是没见过的,这位师傅倒也是位奇人了,有机会,他定要拜访。
“想什么?”
抬头之际,发现江南歌正眉头紧锁,似被什么棘手的事为难。
江南歌素手摩挲着下颌,“现在只差一件事情没弄明白。”
欧阳墨了然,但未语,听她继续说下去。
“自我进江族,听到的最多的证明我身份的就是那个我不知道的胎记,我确定我并没有那胎记,但我也确实江南歌……”
说到这儿,江南歌声音戛然而止,也顿时感觉一切都通了,这胎记莫不是跟着原来的江南歌消失了?
“怎么?”
听到欧阳墨的声音,江南歌身子一颤,“哦,我是说,自我醒来,我就没发现过身上有这胎记。”
欧阳墨的长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停留在某处轻轻地敲着。
上次他看到那胎记,是因为两人之间的亲密,他不在的这几日每每想到江南歌都会想起那晚,他仔细想过这个,若这胎记真的会因他们的亲密而出现,那……
“你在想什么?”
江南歌撇见他轻敲着茶杯发呆,还想着他是不是能知道些什么或是提此应对的想法,没想到他竟然在发愣。
“欸,你觉得……”
“有人来了。”听到动静,江南歌快速起身。
欧阳墨也跟着站起,道,“是陶吉。”
江南歌却摇摇头,“不只是他。”
话音刚落,陶吉从后门飞身进来,急步走向他们,“公子,江姑娘,江族一队内侍朝这边来了,已快到门口。”
“来的还真够慢的。”
原本江南歌以为他回江族就会立刻来找她的,没想到现在才派人来,随后,她看向陶吉,“你怎的这么快,事情处理好了?”
陶吉点头,快速道,“一切都安排妥当,原三夫人不愿意,是六小姐说服她。”
江南歌抿唇一笑,“我这六姐还算没让我失望。”
“陶吉,你留下照顾好小豆丁和绿竹,务必确保你们的安全。”
“砰!”
欧阳墨的话音刚落,大门被人用力踹开,听这声音,大门应该是被他们踢踹开的。
“江凉岚这回应该是露出真面目了。”
江南歌边说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看着陶吉道,“帮我照顾好他们,你自己也要小心。”
陶吉欠身作揖,“姑娘放心,拼了命我也会保护好小公子。”
随后,江南歌又看向跟在身后的欧阳墨,“你这副样子还是别去了,我……”
“走。”
不等她说完,欧阳墨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迈出门,与刚破门而入的内侍对了个照面。
他们都带着重武器,个个凶神恶煞,一副要与他们大干一场的架势。
“族长有令,请七小姐立即前往大殿!”
领头的声音响彻整个小院,盯着江南歌的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像是时刻准备要把她撕扯成块。
“带路。”
欧阳墨往前跨了一步挡在江南歌身前,手紧握着她的。
江南歌看着他的身影,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此刻啥也不想说,她得把所有的力气全部用到该用的地方。
领头的内侍撇了他们一眼,转身朝身后内侍手下喊了一句,“走!”
而后,两人在内侍们以包围的形式下朝大殿而去。
一路上,江南歌看似无所谓惧,但她内心却还纠结着一件事,那便是她那个胎记。
江凉岚此次要出什么招她不能全猜中,但有一点,江南歌敢肯定,他绝对不会主动提到胎记的事,若是让长老们知道胎记的存在,那他便是拿石头砸他的族长之位了。
他不敢提,江南歌便替他提,这是她最大的筹码,可她身上根本没有这胎记,要如何让人信服?
正想着,手被人紧了紧,她抬头向俯视着她的欧阳墨,“怎么了?”
“集中些,其他的事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他这话让江南歌一时有些恍惚,难道他真的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即便他知道又能如何?还能给她变个胎记出来?
江南歌微叹口气,稍用力回握了握欧阳墨略微冰凉的手,走一步看一步吧,真不行就直接打呗,九龙山她都不怕,江族又比强悍的土匪强到哪里去。
到了大殿门外,那些内侍抗着武器在门外站成两排,不远处,还有另一批侍卫守着。
看来江凉岚是真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或者说,做了彻底弃她的准备。
两人相视一眼,迈步进了大殿。
这是她刚到江族的时来的大殿,相当于古代皇上的朝堂,这大殿比朝堂有过之而无不及。
殿两侧坐着两排年纪稍大的年长者,没猜错应该是江族的长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