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狩猎的号声响起了,札喇芬被号声吵醒,半睁杏眸,伸手往身侧一抹,床铺已经都凉了,证明弘历很早之前就起身了。
“铃兰,现在什么时辰了?”札喇芬柔声问道。
“主子,您这么早就起来了?”铃兰赶紧绕过了屏风,走到了床边,把床幔给掀开。
床上的札喇芬还是半梦半醒中,她伸手揉着她的太阳穴,问着弘历何时起身的。
“万岁爷在两个时辰前就去了御帐,说是要点兵狩猎,让主子多睡一会。”铃兰在旁边找事说道。
札喇芬点点头:“伺候我起身吧。”
梳洗妥当后,札喇芬整个人精神好了一些,坐在饭桌前用着早膳,珍珠在旁边回报这营地内的情况。
皇后早膳前,由派人王御医给叫到了帐篷内,准备再次诊脉,反观高贵人的帐篷,则是非常安静的。
“高斌那边有什么动静?”札喇芬直接问道。
“高斌大人一点举动都没有,甚至没安排御医进太医院。”珍珠有些弄不懂了,为何高斌没有任何的动作?
高贵人的孩子算是高氏唯一的皇家的孩子,本该是一门心思放在她的身上的。
“高氏有几位嫡女今年参加选秀,高氏应该是想把这几人送进宫内,若是能进宫,高贵人应该就不会再被家族庇佑了。”噶卢岱感慨道。
札喇芬拿着象牙簪吃着东西,心中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真的有些看不懂高斌这一家子了。
高贵人是最早进宫的,高氏现在的荣耀,有三分之一是高贵人的功劳,谁承想,高斌居然是过河拆桥。
在高贵人心里,弘历是不上纳兰性德的,若不是高斌用纳兰性德来要挟,她应该不会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的。
“主子,这个是给您准备的。”珍珠直接说道。
札喇芬喝着牛乳,瞧了一眼珍珠手中拿着的朱红色蒙古长袍,嘴角不禁抽了抽。
“怎么又是蒙古的长袍?”札喇芬实在不喜欢蒙古长袍,没有旗装穿的更自在的。
“太皇太后今日要出席狩猎的晚宴,万岁爷说了,希望您能穿着蒙古长袍。”珍珠压低了声音说道。
“走吧。”札喇芬去内寝快速的换了蒙古长袍,又梳了小两把字头,她看着自己面前的首饰匣子,特意佩戴了一整套的绿松石和红珊瑚的头面。
离京前,弘历特意给札喇芬准备一套富有蒙古特色的头面,准备穿着蒙古长袍时佩戴的。
“主子,还不到去参加宴会的时间呢。”铃兰清楚札喇芬的习惯,极少会碰这些蒙古长袍。
“先去给太后请安吧。”札喇芬直接说道。
太后的帐篷外面,已经聚集不少的蒙古女眷,她们瞧着札喇芬身着蒙古长袍来到了这边,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太皇太后对弘历进行施压,弘历昨晚甚至歇在了忻妃的帐篷内,让她们非常的满意。
实际上,弘历仅是用了一个障眼法,确实去了忻妃的帐篷,却找了一个借口,直接从后面离开的,忻妃是个明白事情的,为了能在宫内好好的生活,只能容忍弘历的这般做法。
札喇芬脸上挂着笑容,在与蒙古福晋们周旋了几句,这位福晋们很是好奇,札喇芬被忻妃截胡了,还能这么好脾气的与她们说话,有些人甚至觉得,这位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
迈入了帐篷,娜仁托娅正在给太后揉着额头,从早期,太后的额头就非常的疼,让她非常的难受。
“娘娘,贵主儿来了。”娜仁托娅轻声的说道。
“皇玛嬷,我今日来的可是早了,外面的蒙古福晋们还候着呢。”札喇芬走到了凤椅后面,接手了娜仁托娅的工作。
“札喇芬,昨日....忻妃那孩子是不是从你那里劫走了玄烨?”太后有些恼火了。
“皇玛嬷,您可别听外面的人乱说,忻妃就是承担了一个名声,晚上时,阿诨是从帐篷的后门离开的,外面守着的蒙古侍卫们没瞧见。”札喇芬靠在太后的耳边嘀咕。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别说忻妃是右翼蒙古部落的,与她的意见相左,把忻妃这些人送来,就是为了能在宫内占据一席之地。
“札喇芬啊,忻妃在太皇太后的面前很有面子,在这里,不要有任何的冲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时,忻妃在言语上挑拨,你要忍耐,知道吗?”太后先给札喇芬打了预防针。
札喇芬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清楚了。
稍晚,皇后和宫妃们、宗室的福晋们全部来了,营地内外都流传着弘历歇在忻妃帐篷的消息,裕亲王福晋听到消息,赶紧看了一眼札喇芬。
她发现札喇芬的神色正常,一点没有任何的难受的样子,心中对流言有几分猜测,按照福全的意思,弘历定然不会让札喇芬为难的。
忻妃当众给了札喇芬一个示威的眼神,札喇芬压根没在意,这些宫妃们想要承担受宠的名声,她只要有实惠就好了。
在太皇太后的严重,忻妃就算是受了独宠,都是应该的,宫妃们就不同了,皇后有喜,退了德庶妃出来,高贵人有喜,荣贵人偶尔会受宠。
札喇芬瞧着宫内的平衡被彻底的打破了,她与钮祜禄贵妃则是高高挂起,在一旁看戏的。
“乌拉那拉妹妹,忻妃妹妹是草原上的贵女,回家的时候,万岁爷多陪陪是应该的。”皇后看着札喇芬说道。
札喇芬抿嘴一笑:“娘娘说笑了,万岁爷去谁的帐篷,是万岁爷的自由,我是不敢过问的,毕竟,圣上的行踪是不可偷窥的。”
话音落下,忻妃和蒙古的福晋们瞬间脸色一白,忻妃能时时刻刻找到弘历,都是草原上的奴才们非常的给力,能时刻的盯着弘历的举动。
札喇芬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让她们都被打脸了。
“乌拉那拉妹妹说的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若是按照你这么说,忻妃是偷窥帝踪了?”皇后冷笑起来。
“娘娘,我有如此说吗?我只是说,我不喜欢找万岁爷,由说忻妃的一句话吗?我每次说话,为何皇后娘娘都要给外区一下呢?”札喇芬恼火了。
皇后看向札喇芬,这话说的非常刺耳,明显是暗戳戳的在说,她是多管闲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