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后没多久,勤政殿传了圣旨,万岁爷今年会陪着皇后回门。
一时间,宫妃们心中都升起羡慕,连年贵妃都只得退避三舍,在关雎宫内狠狠砸了几个杯子了事儿。
“主儿,您先消消气,若不是看在乌拉那拉氏在关外立功,万岁爷怎么会不陪着您宴请大人?”香儿站在年贵妃的身侧提醒到。
每年大年初二回门时,雍正都会陪同年贵妃宴请年家的人,不少人都说,皇后只能由弘历陪着去府邸回门。
札喇芬不过是沾了皇后娘娘的福了,等娘娘不在了,侧福晋大概没了靠山。
在男人们眼中,嫡妻的岳家是非常重要的,李荣保和纳尔布两家之前,曾相差不少,随着时间的流逝,纳尔布府邸的男儿们开始独当一面了,李荣保府邸的儿郎们极少在军营内出没,都是做文官的料。
福晋把最后的目光转到傅恒的身上,李荣保夫人总是护着傅恒这个独苗苗,生怕傅恒会出现问题,这颗独苗苗会出事儿的。
“我看富察氏最后会落得我这个地步的。”年贵妃冷笑起来。
年家的年希尧和年羹尧更出色,第三代的男孩子们根本没成长起来,这样与富察家格外的相似,高氏又慢慢的偏向札喇芬....
“主子,您说四福晋....?!”香儿赶紧摇头,“四福晋的手段不少,侧福晋和哈宜呼格格没少在她手里吃瘪呢。”
呵呵!
“暂时看着四阿哥在护着侧福晋,男人有心护短,四福晋只能等待时机,我看是白费心机了,之前对付高氏,让高氏无法生育,现在对付侧福晋.....有那位护着,这位绝对不会出事儿。”年氏冷眼旁观,皇后出手护着札喇芬,应该是得到雍正允许的。
从九龙夺嫡成功上位的女眷们眼中,四福晋这些手段都是玩剩下的。
“主儿,咱们可要帮忙?”香儿想利用这次机会站队。
年贵妃的几个阿哥身体随了贵妃,都是体弱多病,无法与弘历相比。
弘历是被康熙和雍正两代帝王精心培养的,康熙禅位后,一直把弘历带在身侧,大婚后进入朝堂,雍正委以重任。
年贵妃早早歇了争夺帝位的想法,她的三位阿哥能安稳的长大,已经很不容易了。
“娘娘,您不听二爷的话了?想支持大爷?”香儿诧异道。
年希尧远在川贵当巡抚,远离京城的漩涡,年贵妃与京城内做官的年羹尧关系更亲近,年希尧近两年总是劝告她,四阿哥已经长成,雍正又属意他,即便身体最好的福惠阿哥能平安长大,能在那个位置上坐几年?
自从收到年希尧的书信,她时常会想此事儿,经过了赈灾的事情,她算是认清现实。
“嗯,以后二哥再送消息进来,就给大哥去信,年家到底不能毁在二哥的手里,阿玛现在年迈,绝大多数是交给二哥来处理。”年贵妃无奈道。
香儿心中明了,年贵妃是准备趁机与年羹尧决裂了,过年前,年贵妃特意求了雍正,让年希尧回京述职,此次来关外祭祖,反而没带着年羹尧。
“主儿,奴婢醒得!”香儿心中盘算该如何减少给年二夫人的回礼。
“另外,大嫂如素,今日多准备素斋。”年贵妃交代道。
在关雎宫主仆二人下了决定时,雍正和皇后则在勤政殿内准备回门礼。
关外祭祖,雍正的粘杆处盯梢宫妃、皇子的福晋、侧福晋的娘家,不少人家已经放松,趁机和宫妃、福晋、侧福晋们商议一些隐秘的事儿。
雍正通过秘密的渠道,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爷,咱们该走了,元寿一会可就过来了。”皇后换上一身湖蓝色的冬装常服,头上挽了一个小两把子头,远远的望去,好似关外谁家福晋出来了。
“快十年没瞧见你这样的装扮了?”雍正脸上挂着笑容说道,“以后不用陪着年家了,这十年委屈你了。”
雍正一直隐忍,年贵妃的十年宠爱,是雍正奖励给年家的。
“您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快些换衣服,想穿着龙袍出门?”皇后不爱听,赶了雍正去内寝换衣服。
皇后瞧着雍正远去的背影,深深的叹气,弘晖还在,她大概能更有底气,如今,札喇芬又有喜了,能生下一位阿哥,她悬着的心就能落地了。
“额娘....”弘历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皇后拽回飘远的思绪。
“娇娇,你怎么随着元寿过来了?”皇后诧异道。“你怎么没先回去?”
“额娘,我拽着娇娇一起来的,您也回门,让娇娇先回去,您再回去的话,舅舅们不是要折腾两次吗?”弘历赶紧解释。
皇后瞪了札喇芬一眼,只能把话语化作浓浓的叹息。
“姑姑,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不让阿诨乱说话了!”札喇芬坐在皇后椅子的脚踏上撒娇。
“又让元寿抱着哈宜呼。”皇后伸出右手食指,在她的脑门上点了点。
“姑姑,有阿诨在,我抱不到哈宜呼的。”札喇芬双手一摊,“这父女二人可是黏糊。”
“起来,多大的人了,不知道自己有喜了?窝着孩子怎么办?”雍正从内寝出来,瞧着札喇芬又坐在脚踏上,赶紧说道,“哈宜呼,来玛法这里。”
哈宜呼紧紧的抱着弘历的脖子,弘历嘚瑟的瞧着雍正。
“哈宜呼,看看玛法这里有什么?”苏培盛见状,赶紧从一旁拿了一个托盘过来,里面放着一块怀表。
皇后瞧着怀表,又叹气了,雍正得知哈宜呼降生时,特意命令去欧罗巴做生意的暗卫,从那边定制了一块哈宜呼能用的怀表。
“汗阿玛....”弘历挫败道。
哈宜呼瞧着怀表,直接转身投入雍正怀抱里。
“哈哈!”雍正乐呵起来。
皇后捂脸道:“你们父子二人有区别吗?”
雍正和弘历对视一眼,别开了眼神冷哼一声。
皇后无奈道:“你们二人都多大了,不怕哈宜呼笑话你们。”
“我们哈宜呼才不会。”雍正低首瞧着哈宜呼,龙目里面闪过一丝丝的担忧。
他发现哈宜呼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怀表上,觉得自己担忧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