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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思绪
    什么时候,他连交友都不能自由了!

    形势所逼,那就顺其自然!交友嘛,又不是交脑袋。不交友的话,说不定,就要交脑袋呢!

    当然,脑袋更重要。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本王先喝为敬。”

    “在下以茶代酒。”

    ……

    离了福满楼,回到书院,宁益康也没弄明白慎王的意图,不明白,他为何找上自己。

    他难道只是想交个朋友?和他做朋友?

    他文采出众?

    切……

    出众都没有,别谈文采出众了。

    他性格爽朗,是谦谦君子?

    他确定说的是他吗?

    谦谦君子啊!

    宁益康摸摸自己的脸,可能,我的脸长得比较像。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他第一次与他相见。以前,相见,那也只是远观,而且,是他远观慎王。

    慎王他哪里能从人群中看得到他。

    既然都看不到,没见过,上述的理由便不是理由。

    真正的理由被掩盖了。

    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我,永城侯府的庶子。

    永城侯府?

    对啊!他是永城侯府的。别管嫡子还是庶子,总归他是永城侯的儿子。

    难道,他想打永城侯府的主意?

    难道,他打皇椅的主意?

    哦!

    啊!啊啊啊!

    这太可怕了!

    宁益康被自己脑海中闪现的思绪吓着了,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

    “少爷!你怎么了?”小厮冬喜听到声响,敲门问道。

    “没事。”

    宁益康回了一声,在屋子里转圈,手忽而摸头,忽而扯衣裳。

    皇椅啊!

    多吓人!

    不行,不行,我得问问别人。宁益康喃喃自语。

    宁益康决定挑个时间去跟哥商量商量。

    慎王要知道宁益康有这样想法,估计,他也要被吓得头皮发麻。

    他打皇椅的主意?

    那椅子可是要留几条河的血才能得到的。

    血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在那椅子上的人可不好受。得励精图治,还不能游戏人间。孤孤单单一个人,没人可以相依,没有人可相信。

    那是充满阴谋诡计,提心吊胆且孤独的一生。

    不管宁益康如何想,慎王这顿饭吃得很满意,他觉得他离宁姑娘又进了一步。

    明天继续!

    “益康兄!”

    “殿下!”

    ……

    慎王找宁益康吃饭上了瘾。每日必请。

    益康越吃越疑惑。

    慎王似乎找他就是交个朋友,吃饭而已。

    益康自此吃上了免费的午餐。

    慎王:益康兄好单纯啊!

    单纯的益康约了哥哥益文、益春飘香楼相见。

    小单间,一桌子菜,一壶酒。

    兄弟二人,风卷残云般把一桌子吃吃得所剩无几。

    益康丢下筷子,擦了嘴:“大哥呢?怎么没来?”

    “走不开。”

    益春把最后剩下的菜吃了个干净,还意犹未尽的打了个嗝。

    “哦!”益康单手倚在椅子扶手上,侧着身子看着益春。

    益春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尽,啧啧嘴。

    “陆戴新那阉人,为了讨好圣上,要搞个啥比试。这不哥抓紧练兵呢!”

    “小二剔牙杖!”益春脚翘到椅子上,高喊道。

    须臾,小二笑吟吟的拿来了剔牙杖。

    益春朝其挥挥手,小二见势退出去并为其带上门。

    小二离去,屋外安静下来。

    益春半躺在椅子上,脚翘在另一个椅子,轻声问:“慎王,怎么回事?”

    “不知。”

    “说什么了吗?话里透露些什么吗?”

    宁益康坐正了身子,回想了这几天的事情,摇摇头:“没有。”

    “就每次约吃饭,讲些市井趣闻。”

    宁益康凑近了身子,小心翼翼的耳语道:“哥,你说,他不会是想那个位置了吧!”

    “不像。”益春侧头想了想,“我回去后查一查。”

    “按理,太子稳健,二皇子一旁虎视眈眈。五皇子又蠢蠢欲动。他为何要争?天时地利人和,他一个都不占。那位置,他不至于。”

    益康也知道,他不至于,可,这不是事出奇怪嘛!

    “别急,他都不急,咱更不急。若有所求,自然会有所表示,”宁益春叮嘱道:“你小心些,说话不要落了把柄。”

    干脆闭嘴算了。

    可,要他闭嘴,闭不上啊!

    益康一阵苦恼!

    此事不宜在外多谈,益春转移话题:“妹妹们如何?”

    “挺好的,就是她们都在练射箭。女子练射箭干嘛?他们又不上战场。”益康对于霁月莲月练箭的行为充满了不解。

    “哦噢!”益春摸着光滑的下巴点点头,“等回去,陪妹妹们练射箭。”

    益康抱怨:“哥,你怎么也这样?女子不应该闲时读读书,绣绣花嘛!”

    益春宠溺的笑道:“爱好,反正都是爱好,学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只是爱好而已。”

    益康翻了个白眼。

    自己家妹妹爱好真奇特!

    其实,也不是那么奇特,大多数时候,她们还是正常的。

    比方,此时,三姐妹就在思月的屋子里踢毽子。

    莲月与敏月比赛谁踢得多,霁月负责记录,思月半躺在塌上,笑看着她们嬉闹!

    思月的小脸还是惨白!

    霁月撑着头望着笑呵呵的思月,想着戴九妹是不是找到了雀素。雀素来了,思月妹妹也好早点下床。

    四姐妹,笑闹着,崔氏却异常忙碌。

    “要是多来几个人帮我,就好了。”崔氏看着刚刚出门的嬷嬷,又看看桌子上留下来的账单,崔氏叹一口气,跟冯嬷嬷唠叨,“所有的事都凑到一起了。”

    “这就到小年了,年礼还没送完,小年的东西还没买全,掌柜的又要来对账,我这还要准备过年的东西。”

    “还有,过了年益文又要娶亲。”

    “我只有两个手,一个头,这么些个事,弄得我焦头烂额。唉!忙不过来。”

    冯嬷嬷把看完的账单整理齐放到一边,又拿来新的账单,她提议道:“夫人,不如让大姑娘学着管家。大姑娘既学会了管家,又帮了夫人。”

    崔氏停了手脚,思考着冯嬷嬷说的建议。

    一旁的拨着算盘的石姨娘,见状也劝道:“嬷嬷说得在理,大姑娘虽然还没及笄,早点学,也早知道。大姑娘将来肯定是要主持中馈的。”

    霁月?

    崔氏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霁月这两个月懂事了不少,说小也不小了。

    那就早点教,早上手。管家先看账。崔氏看了看桌子上的账本。

    霁月应了崔氏看账的事后。午膳过后,冯嬷嬷就指挥着仆妇搬进来一个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满满一箱子的账本。

    据崔氏说,这是胭脂铺的账册。

    霁月挑了挑眉,光胭脂铺就这么多账,难怪,银丝碳,连丫鬟们屋都有。冬日,桌子上从来不少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