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阴险狡诈又诡计多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章沫凡将勺子放回碗里,目光幽幽地看着窗外:“我这通灵的本事要是能支使鬼做事的话,我一定要让那些恶鬼天天去爬他的床!”
石岐在角落了咳了咳,十分不自然地退远了些,这位姑娘的言语……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清夜像是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的“疯言疯语”,眼中都未起一丝波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拿着碗的手:“即便有这个本事,我也不希望你去用。”
等一下!
这语气、这神态,是有故事啊!
之前他介绍通灵相关事宜的时候就不对劲,如今这悲凉中带着的一丝哀切又是怎么回事?
八卦之心熊熊燃起,章沫凡也不知今日为何这么想知道这个故事,即便心中知道与自己无关,却还是没能忍住嘴上的利索:“公子,你这是……有故事啊?”
“你想听吗?”
他愿意说了?
“当然!”她急忙搬来小凳子坐在床头边,双手撑着下巴目光盈盈地看着他:“说吧说吧,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其实她是八卦……
“通灵者世间少有,却非绝迹,所以偶有听闻入世之人惹出闲事,也无甚讶异……”
章沫凡的小脸皱了一下:“公子,你能说得白话一点么,文绉绉的不适合听故事呀?”
他看了她一眼,表情和眼神的都真诚,倒确实是个来听故事的。
“好吧。”他纤长的手指拿过床边搁着的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告诉你的就是一个通灵者由盛至衰的故事。”
清夜的概括能力很强,不一会儿就将这个故事给说完了,只是话音落下很久都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章沫凡一直都很沉默,甚至连脸上一向都有的活力都消失了。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她轻轻地一口气抬起头:“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好残忍。”
故事的主人公也是一个通灵女,她自山中而来,背负着一身的本事踏入尘世。
一开始,她也没有展露过自己的本事,只是凭借着无数的奇思妙想来改善自己的生活。
但也是因为她超凡的那些思想和发明,让她被迫卷入了权利的洪流之中。
她的优秀让她被迫入了皇室,嫁给了最受皇帝宠爱的小儿子,也暴露了自己会通灵的本事。
幸好的是,她的夫君待她极好,即便在全世界都唾弃她是通灵女时依然将她护在身后。
故事说到这里时,清夜突然就加快了进度直接道出了结局:她与她嫁的那位被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连安寝之地都没有,只能埋入荒野之中。
清夜的眼神已经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样子:“所以我才会一再告诫你,若非必要千万不要暴露这个本事,也尽量不要使用它。”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她突然话锋一转,有些鸡贼地向前靠了靠:“我之前还以为故事主人公会是公子的旧情人之类的呢,结果好像不是诶……”
“你……你这是什么话……”
见他也会被自己给说得不好意思起来,章沫凡更是猖狂得哈哈大笑:“我只是觉得公子待人很暖心,特别像个海王。”
“海王是何意?”
“就是花心大萝卜……”
清夜稍稍正色:“像我这种行走在刀尖上的人,怎么可能……”
“不会吧……”章沫凡突然站起来凑近,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的脸看起来:“你长得这么帅居然没谈过恋爱?”
“你……”
向来自持清冷的人被这一看直接看得心神不宁起来,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干净得让人不想说谎,高挺的鼻梁之下红唇微张……
打住!一定得打住!
清夜直接伸手推开了她:“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我没动手啊……”章沫凡十分无辜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不过是撑在了床边而已,这位公子的反应也太大了吧?
不过想想也是,按他所说他是行走在刀尖上的人,自然是不会轻易有情感这种容易变成软肋的东西,那他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也实属正常。
她虽然一直都按照经纪公司的意思没谈过恋爱,但她喜欢追剧啊……自然是见过猪跑的!
所以这一下就感觉自己高大了起来,终于有一件事是懂得比他多的了。
“公子啊……你说的故事虽然很虐心,但我一定不会重蹈那位的覆辙的。”
“为何?”
这一问,着实问得莫名其妙。
是想问她哪个方面的为何?
“就……就性格不一样嘛,我这么开朗活泼没心没肺的一个人,自然是不会卷入那些事情当中的。”
“你倒是知道自己没心没肺。”
“那是……”
出了屋子后,章沫凡站在院子里思考了很久,并且一再地告诫自己,千万别步入前辈的后尘,也莫要成为所谓的权利争斗中心,只需要好好活着便好。
只要能吃得好睡得饱,就没有必要去改变这种闲鱼生活。
暗暗地给自己立下flag之后,她莫名的觉得自己有一天会打脸……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她不是去和清夜商量怎么对付红袖的么,怎么一听了故事之后就全部给忘了?
刚想转回去再问问,就看见木木心急火燎地跑过来:“姐姐!”
不是吧,这才消停了半天就又出事了?
“怎么了?”
“有人找你。”
“谁?”
“你自己瞧瞧吧。”
她接过木木递过来一张纸打开,看着上面漂亮的瘦金体思索了半天,总算是大致明白了上面的意思。
约摸就是见她聪慧,心生向往,想要约她一叙的意思,只是那个落款让她很不满:红袖。
这个死娘炮刚刚才杀了人这会儿就有心思约姑娘,到底是个疯子,只会是条乱咬人的狗。
“不去,不见。”将纸几下撕碎,章沫凡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那位红袖公子说你若不去,他便一日五次地来请,不仅请你,还要找公子说话,公子身上的伤只怕是……”
好啊,他这是非要逼她赴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