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难掩嘴角的笑容,用手肘碰了碰还在看戏的章沫凡:“要不你还是和他说清楚吧?”
“行吧,我也怕他真搞出大动静来。”
伸手将木木给拉过来坐下,章沫凡凑过去耳语了几句,见木木的眼睛越睁越大,连下巴都要脱臼的样子急忙捂上他的嘴:“你自个儿知道就行,不要多问也不要多言!”
“唔……”木木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木木就张罗着饭菜的事情,而石岐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套喜服给章沫凡送去。
看着放在桌上做工精细的衣裙,章沫凡有些无奈,不过是走个过程罢了,怎么还弄得这么正式?
对于她而言,就像是走了一场戏,演得不错就行了,没必要这般铺张。
还是说,这位公子人傻钱多?
这次如果能捣毁这个山寨,一定要好好敲诈一笔才行!
只是在屋子里鼓捣了很久,她还是没弄明白这衣服怎么穿的,好像和以前在横店拍戏时穿的不太一样啊……
还有那些化妆用的东西,又是什么鬼?
很容易化成鬼好吗!
乱七八糟摆弄了半天,一向不认输的人还是选择了放弃,从院子里喊来了木木。
“姐姐我正忙着呢,有什么事啊?”
“那个……那个……”
“怎么啦?”木木一脸问号地看着她:“怎么还没收拾起来呢?”
“你知道这套衣服怎么穿吗?我怎么觉得跟窗帘似的?”
“这个啊!”他拍了拍额头:“女儿家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诶,而且我还没见过这么华丽的衣裙……”
罢了,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
“你忙去吧,我自个儿琢磨琢磨。”
正在犯难之际,图曼领了个婆子过来,说是来帮她梳头的,看了一眼图曼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这又是清夜安排好的。
他还真是贴心得有点过分啊……
其实今日流程十分简单,找些寨子的老人来吃吃饭喝喝酒,碍于清夜身上还有伤,吉时过后直接把她抬进他屋中便算是成了。
草率是草率了些,不过她并不在意。
那位婆子帮她穿好衣服之后,又手脚麻利地盘好了发髻,正好拿起黛粉替她上妆时被章沫凡给拦了下来:“这个妆还是我自己来化吧。”
得亏她底子好,肤色白皙无暗沉,所以不必上铅粉这样一看就很假面的东西,只需稍加描眉,微抹胭脂,便已经足够好看。
这是来这里后第一次盘了发、化好了妆,所以看上去还算不错。
那位婆子站在身后看着铜镜中的人笑道:“外面总传姑娘相貌平平,但在我看来,姑娘倒是出尘脱俗得紧。”
“您就别说好听的哄我开心了。”
“姑娘得等到晚上才能进食,公子特地吩咐我给姑娘带些点心来。”说着,她打开随身带进来盒子,拿出里面精致的点心放在她面前:“尝尝?”
“他怎么知道我快饿死了……”大大咧咧地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立即睁大了眼睛:“这是京都的桂花糕?”
“是。”
转头看了一眼,她这才正式地打探起了这个婆子。
别看她粗布麻衣、衣着朴素,但那股由内散发出来的威严和气势却不容小觑。
眸中精明,礼数周全,就连那笑容都完美得挑不出一处错漏来,这人绝对不简单。
急忙站起来欠身行了一礼,她难得的正经了起来:“今日多谢婶婶为我梳妆。”
“姑娘客气了。”
“不知婶婶觉得我今日的妆容可有错漏?”
“等姑娘用完点心,我再帮姑娘添上几笔即可。”
她很明显是清夜的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家风范,也不知是清夜家中的何人,但讲些礼貌总不会是错的。
幸好她及时发现收敛得早,不然怎么得罪人的都不知道。
清夜依旧是身着素衣待在屋里,对外面的热闹充耳不闻,像今日成婚的不是他一样。
另一个暗卫与石岐一直藏在暗处,看着自家公子这个行为也是不解:“公子在这里仓促成婚也就算了,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呢?”
石岐很想说他知道个中原因,但又知道不能开口,所以憋得拔起了地上的草:“有什么好激动的?”
“这可是成婚呢!”
“公子的心思你别猜!”
等章沫凡收拾整理完已经是下午,看着镜中那个俨然换了一个人的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挺适合古装扮相。
弯眉似月,明眸皓齿,目光流转、红唇微启之时,竟也有些天人之资,就连那个婆子也不禁笑了起来:“姑娘拾掇起来更好看了。”
“是婶婶的手艺好。”
章沫凡只会现代的化妆方式为自己装扮,如今换了一个老练的婆子来,倒是把她那副偏欧美的长相发挥到了极致。
看谁见了自己如今的样子还敢说她丑!亮瞎他们狗眼去!
外面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宾客,大多都是清夜和大当家的麾下,而二当家那边只有红袖独自一人前来。
他刻意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身着一身红衣,神情懒懒地喝着酒,大有一副失意的样子。
木木见了他就烦,去敲了章沫凡的门后,俨然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一下就愣在了当场。
平日的姐姐总是在头上随便帮个辫子也不好好装扮,就连衣服也是农家女的素衣,而今日她……十分明艳。
“怎么了?”她坐在屋中轻声问道。
“这还是我那个不修边幅的姐姐吗?”
“木木,姐姐我什么时候不修边幅了?”
明明是你们这里的人都是势利眼,不懂得欣赏她的美。
“哇……姐姐你这样弄起来太好看了,公子看了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他看了高兴?
虽说有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但她今日完全是因为想和这位婆子套关系才刻意放低姿态任她摆布的,才不是为了什么公子。
“你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哦……对了!那个红袖公子也来了,还故意穿得跟要嫁人似的。”
章沫凡拧了拧眉:“他怕是来砸场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