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生怕章沫凡不要他了,所以一直扯着她的袖子不敢松手,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王妃还请见谅,我与木木相识不久,也不知过去他经历了何事,但他胆子虽然小,却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誉王妃也不着急,只是一双眼睛全落在失而复得的孩子身上:“我和王爷就这么一个孩子,从来没想过还有一天能够相见。”
“如今回来了虽是好事,可是……”
“我已经听王爷说过了,这笔账该怎么算也得要来老爷来做主。”
誉王妃指的肯定是宁王对木木下手这件事,不过章沫凡想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木木身上这蛊再拖下去,只怕真的会损伤智力。
本来就是个傻白甜,要是再跌点智商,他岂不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傻子?
“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一事相求。”章沫凡率先开口说道。
“有何事姑娘尽可以开口,你是誉王府的恩人,我们必会尽量满足姑娘的一切要求。”
“木木身上的蛊很难解,还得请王妃暗中寻一位会通灵之术的人来帮忙。”
本以为她是要为自己求,结果却是为木木,誉王妃不得不又对她高看了一眼。
其实早已经听说了这位姑娘的威名,据说这次边界处的黑风寨瓦解就是她做的,不仅有智有谋,还心地善良,对木木爱护有加,一路上都很是照顾。
虽然出身不高,还是个乱葬岗爬出来的孤女,但如今有了这些事迹,她的身份地位也不是很重要了。
誉王妃知道木木依赖她,但好在她已是安沐郡王看上的人,倒也不必担心有一日会入府,只是这些恩情,誉王府还是要还的。
“这本来就该是我们誉王府的事,倒是难为姑娘一番苦心了。”
“还有就是……如果找到之后,我希望我能在场陪着木木,我担心我不在的话他会害怕。”
誉王妃点点头:“这是自然,我们也很希望能有姑娘陪着他。”
其实章沫凡只是想学点技能。
话已至此,与清夜之前商议的东西已经谈妥,与誉王府也算有了关联,想来日后在京都又多了一层保障。
但是要怎么让木木接受他的身份,还需得假以时日慢慢来才行。
清夜与誉王谈完之后,终于现了身,誉王这个老辣的王爷瞧了一眼章沫凡后,小声地朝着清夜问道:“贤侄,需不需要本王替她寻个身份?”
“这个还是得问问她的想法。”
“你以前可从来不是这样子的人,现如今倒是多了不少温情和人味。”
清夜笑笑不说话,招手让章沫凡过来:“沫沫,你可介意自己的身份?”
她介意个鬼,本来在这个世界就是无根的,但即使如此也不愿意入别家门,毕竟她又不是无父无母,所以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方才与誉王商议过了,黑风寨一事已经水到渠成,只是这封赏恐怕会被宁王给压一压。”
“这样我是不是就会少许多钱?”
听到她竟然在意的是钱财,誉王不禁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清夜也满眼都是宠溺的笑意:“银钱倒是不会少,只是封号会低一些。”
“咦……那个不重要,只要钱到位就行。”
虽说这是她的心里话,但是久经利益圈的章沫凡更明白露出一些所谓的“缺点”给别人看,让别人以为自己贪恋的不是他们在意的东西,也算是一种自保。
而且表现出爱财的样子更能让誉王对自己少一分警惕。
“如果真少了一些,我补给你。”
“那敢情好,明儿个我就可以去看铺子了。”
誉王与誉王妃耳语了几句之后,本想留他们今日在此住下来,但又考虑到这府外早已埋好了许多探子,便让护卫将他们送回了客栈。
至于木木,还是先跟着章沫凡一起住。
第二日一早,还没来得及去选看铺子,宫里就来人了,大张旗鼓地在客栈外站了一大队人。
章沫凡有些无奈,这阵势怕是整个京都都知道了。
稍稍梳洗了一下下了楼,来宣旨的是一个涂着暗色口红的老太监,唤为找公公,他不是很尊敬地看了她一眼:“章沫凡接旨。”
接旨?
是不是要跪着接?
可是要她给一个老太监跪,怎么可能!
可是他身后跟着的人抬着明晃晃的银子,还是让她屈膝跪了下去,不情不愿地坐在自己的脚跟上:“是。”
“民女章沫凡剿灭山匪有功,特封为五品县君,赐号玲珑,赏黄金百两,良宅一处。”
五品?听起来好像不小的样子,可是女子的品级也不过是听着好听,并没有什么实权。
吸引她的还是那堆黄金和宅子。
这下她就不用担心买房了!
“谢过陛下。”
赵公公虚情假意地将她给扶了起来:“陛下说了,县君舟车劳顿,就不必进宫谢恩了。”
她也根本不想去好吗!
“是,还请公公替我谢过陛下。”说着还拿出一张银票塞到了他的袖子里。
得了银票的赵公公脸色终于好了起来,觉得她虽长相一般又打扮老土,终归还是个明事理的。
这才笑了起来:“一会儿会有侍卫带县局去宅子,赏金也会随之送达。”
不是现在给?还要走流程?
好麻烦。
“是。”
送走赵公公之后,她这才带着木木收拾好了东西去往御赐的宅子。
这地段、这格局、这装修也太差了一些吧,昨日刚去过誉王府的章沫凡觉得这位陛下小气得不是一星半点。
一个一进一出的宅子,比在山寨住的那个院子根本没大多少。
宅门也是破破烂烂还挂着蜘蛛网,推门而入,立即扑上来一阵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侍卫将赏金放在地上之后便离开了,院子里便只有木木、章沫凡还有石岐站着,其余的誉王府侍卫皆是留在了门外。
看着这荒废已久的院子,还有墙皮已经在脱落还带着些许裂痕的墙壁,章沫凡欲哭无泪:“好歹封的是个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