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找媒婆说说?”
“说来说去不都是只有那几家么。”
果然,这老板的心气高着呢。
“想来你家女儿一定是有出众之姿,只是奈何没有机会展示。”
“可不是吗,总是待字闺中也没法让那些公子们看见她们的好处。”
老板见她面色和善,又出手大方,所以也愿意多说几句:“不是我说,我家那两个女儿,嫁入高门也不算埋没,虽做不成正室,但侧室也是够格的。”
想来也是,他们最想的莫不是和那些权贵攀上关系,哪怕是自己的女儿去为人妾室也是甘愿。
这商机不就来了么……
“我听说京都时不时也会有茶会、诗会之类的嘛,这不就有露脸的机会了么?”
“那些权贵们的茶会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去的……”
“也是。”
她心里已经有了底也不再多谈,而是转身去了别的地方转悠。
逛了几家铺子,但凡家里有女儿的都和肉铺老板的想法差不多,他们来京都这个地方本就带着目的,肯定是不愿随意将女儿给嫁入寒门。
只是那些与权贵攀上了关系的还好说,露个脸之后也有被抬去府里的,但更多的还是无路可寻,只盼着能有个捷径。
她若是搞个平民选秀,再炒作炒作的话,这些女子不就有机会露脸了么?
届时再弄点绯闻,卖个周边……啧啧,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差不多调查完之后,已经到了中午,随便找了一家摊子坐下来要了两碗馄饨,她便招呼着石岐打算带着暗卫来一起来吃。
“姑娘不用管我们。”石岐拿出一根银针试了试,见无毒之后才放下心:“你自己吃好喝好就行。”
“好吧。”
这是人家的职业素养,她自然不会强求,便和木木吃了起来。
还别说,这家的混沌着实好吃,虽然看不出放了些什么调料,但口感十分鲜嫩。
将汤也喝完之后,她捂着肚子打了个嗝:“木木,你吃饱了么?”
“嗯!”
木木开心地点了点头,对于他来说吃什么不重要,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但如果是和姐姐一起吃,那就是啃树皮也是开心的。
对面一座茶楼二楼的窗户缓缓被推开,露出半截身影,宁王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说道:“红袖,你说一个县君怎会在小摊上吃东西,不觉得有违身份吗?”
被问话的人穿了一身充满骚气的粉丝长衫,手指轻捻着琴弦:“我已经查过了,她真的只是一个出自乱葬岗的孤女,自然不懂得何为矜贵,何为身份。”
“可本王总觉得她在扮猪吃虎。”
“殿下看人的眼光一向毒辣,只是这个女子时常言行惊人,想要摸清其脾性还是得费些功夫。”
宁王将窗户重新掩上,坐回原处眯着眼听红袖弹的曲子,在一阵高昂的曲调后突然睁开眼:“宗清夜竟然放心留她一人在京都,你觉得是为何?”
“殿下怀疑她只是安沐郡王安排的棋子?”
“着人好好去查查,他离开京都之后都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
“是。”
红袖立即停下了弹琴的手,却又在看到宁王不满的眼神后重新将手放了回去,一曲未完,殿下自然不尽兴。
这位殿下在外的名声虽然极好,但他跟在其身边这么久,自然是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到底有多可怖。
街道上的章沫凡抬头看了看,眼光略过那道窗时并没有多做停留,尽管她什么都没看到,但总觉得那里似有一匹潜藏的饿狼在窥视着自己。
看来清夜说得没错,这一入京都深似海……
回家清算了一下手头上的钱,她正想要出去打听打听哪里的铺子合适,就看见图曼挂着一个药箱一脸不情愿地走了进来:“县君好!”
“凹凸曼?你怎么没跟着郡王?”
“他让我来看着你。”
一脸黑线地看着这院子暗藏着的暗卫,章沫凡只觉得头很疼,是谁说古代没有摄像头的!这么多双眼睛不比监控更令人绝望吗!
他到底是不放心自己,还是想要监视自己……
拨了拨盒子里黄灿灿的金子,她见图曼在院子里打转有些不解:“怎么,是在看我有没有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
她又忘了这里的历史和她那个世界的出入很大,所以眨了眨眼睛:“你在找什么?”
“找我住哪间。”
“你还要住这儿!”
“郡王吩咐过,在他回来之前要保证你好好活着,所以只能寸步不离地看着你。”
“靠……”随手给他指了一间:“那间没人住。”
“嗯,虽然比郡王府差了些,但还行。”
这院子里的人本来就不少,如今又来了一个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大夫,章沫凡觉得自己铺子还没开起来,就得先破产了……
等清算好了余钱,她便准备出去寻摸一间铺子,不需要太大,地段也并非得要繁华,但必须得是众多权贵的必经之处才行。
由此,她把目标定到了离皇宫不远的东街与北街的交汇处附近,这里的街道宽阔,离皇宫和东街繁华处又近,是许多公子哥都会经过的地方。
只是这里的铺子大多已经有了主儿,直到临近天黑才找到了一间十字路口旁的小夹间。
这也就二十来个平米,能做点啥?
摆个摊卖糯米饭或许还行……
一脸怨念地坐在一旁的茶楼里,等石岐找来了铺子的主人,她这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间铺子的主人明显非富即贵,身上的绸缎衣裳和腰间的吊坠都价值不菲,自己若是想要盘铺子,可能不是很容易。
哪知那人走上来就拿出房契摇了摇,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姑娘若是想要这间铺子,便拿一百两黄金来买吧。”
“一百两黄金?”
这个数她都可以再买一套二进二出的大宅子了好吗!现在这个小小的店面居然要一百两黄金?
明显的坑人嘛!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看石岐在远处挤眉弄眼了一番,她立即端起了架子站起身:“那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