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什么意思?
是在鄙视她章沫凡穷吗?
有些生气地推翻了一个桌上立着的小瓶子,她起身离开了前院:“大家都是穷鬼,谁也别要瞧不起谁。”
“哎呀!我刚刚配好的药,你怎么给我打翻了!”
不去听图曼在身后的大声嚷嚷,她直接去往后院准备打水洗脸,却又是见到了熟人。
这次还是一身夜行衣,依然拿着那把匕首,仍旧被两个暗卫围着。
“我说这位大哥,我这儿到底是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你再来一次?”
“安沐郡王府没有,那他一定是放在你这里了!”
“到底是啥东西,你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找找?”
华商这次来似乎功夫高了许多,与两个暗卫缠斗之下竟然不落下风,看来上次是故意隐藏实力来探虚实的。
石岐已经刀刃出鞘挡在她的前面:“姑娘小心。”
“没事。”但她还是只从石岐身后探出个头来问道:“你再胡闹我可就把那东西给毁了哦!”
此话一出,华商立即停了手,一脸不屑地看着她:“果然在你这里。”
在个毛啊!她连他到底找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好吗!
只是单纯看不下去他们乒乒乓乓把自己的院子打得鸡飞狗跳的好吗!
“我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
章沫凡指了指一旁的暗卫:“虽然你现在略占上风,但是我这里可不止两三个暗卫,外边还有几十个呢,要不要都叫进来你试试?”
“……”
华商很明显无话可说,只能是垂下了拿着匕首的手臂:“你想谈什么?”
“明日午后,还请华商公子从正门进来。”
她明知他是质子身份,居然还要他从正门进来,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京都各处知道他来过了吗?
这女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若不来呢?”
“随你,可若是你再这样偷偷摸摸的进来,我可以保证你再也拿不回你的东西。”
等华商走后,她又去石岐那里拿来了语瑶公主前日送来的帖子:“你去回个话,说明日下午可约。”
石岐不明白她把人都约在明天做什么,凑齐一桌推牌九?
“可是郡王说过,不让姑娘你……”
“你信不信郡王还没回来,你就已经凉凉了?”
“凉凉为何意?”
没等到回答,只等来了一个眼刀子,石岐只好点点头走开:“我明早就去回话。”
图曼抱着一箱子的瓶瓶罐罐走开,十分讨打的来了一句:“你就可劲儿作吧,等郡王回来你就死定了。”
“嘿,你说谁呢你!”章沫凡扯着嗓子问道。
“谁答话我说谁。”
这个大夫真是越来越讨打了!
第二天一早,石岐就去传了话,反观章沫凡却是睡到了太阳晒屁股才起来,草草地吃了一点东西后,就指挥着院里的仆人洒扫着。
“都整干净点、整亮堂点哈!老娘我今天要见客户!”
图曼重重地将自己的房门关上,还不忘来一句:“真是闹腾得要死。”
刚过午膳时间,肉铺老板就找来了,在唏嘘了一下还能将两座宅子打通这一行为之后,有些战战兢兢地站到了章沫凡面前:“一直以来小的都不知姑娘是玲珑县君,还望县君恕罪。”
“无妨,我也不在意这个,不知老板今日怎么找来了?”她故作疑惑的问道。
“其实……其实确是有一件事想拜托县君。”
“哦?”
掐得时间刚刚好,门房来报,说是弈国质子华商公子求见。
肉铺老板惊得急忙退后一大步,小心地擦着冷汗,这位县君竟然和弈国质子有往来,看来的确是个厉害人物,也顺带暗自庆幸着自己之前的谨慎。
华商这次倒是正儿八经的拜访,还装模作样地带了见面礼,颇有礼节的问好之后看向一旁浑身散发着血腥气的肉铺老板:“看来姑娘很忙?”
“还好,我一向都不闲。”
“那您先忙着,我四处转转。”
他哪是顾及有外人在,想要给他们留空间所以说去四处转转,分明是想要借此看看自己到底藏没藏东西吧!
“石岐,带这位公子去转转。”
作为暗卫统领,石岐的功夫远在其他暗卫之上,所以有他在,想必这人也乱来不了。
肉铺老板变得更加谨小慎微起来,踌躇了很久才弱弱地开口道:“小的来得仓促,是不是打扰到县君了?”
“没事,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肉铺老板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搬出自己想了一晚上的台词:“昨儿个小的听说县君善成姻缘之事,十分感慨县君的深厚福泽,所以今日特来向县君问问安,想要沾一沾这福气带给小的家里那两位女儿。”
这话说得还算是有水平,既恭维了人,又让人不觉得他是不怀好意。
“嗯,之前就听说老板家里有两位女儿尚未出阁,可是有心仪的婆家了?”
“这……这小的也不敢高攀,只是想沾一沾福气就够了。”
明明就是来求人的……
昨天下的那剂猛药并不是去他摊上说的那些话,而是诱导他去打探自己的名声,只需要“陛下亲封”这四个字,就足以让他产生攀附之心。
而以他们这些摊位面前的人流量来说,的确是个好传播名声的地方,所以章沫凡便直接开门见山:“若是老板家的女儿有了什么向往的公子,倒是可以和我说一说,没准儿我能帮上些什么。”
老板本以为这件事会很难,哪知她竟然自己就先开了口,急忙抓住了这个契机:“其实也不是小的想高攀,只是我那大女儿一见了尚书省都事就挪不了脚,一心想要嫁过去,这不就拖到了现在……”
尚书省都事?
那是什么职位,谁的阵营?
就在她疑惑时,图曼终于打开门走了出来,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肉铺老板:“虽然只是个正八品的官员,但是你这也太高攀了吧?”
见章沫凡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只好继续解着惑:“他父亲是太常卿。”
“官很大吗?”
“正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