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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五,进宫兜风
    宗清夜也懒得和宁王装样子,只是十分冷淡地点点头:“我还要和沫沫回宫复命,就不在此与殿下寒暄了。”

    “应该的,应该的。”宁王像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他的疏离一样,满脸灿烂地让开一条路:“先去吧。”

    回头上了马车,章沫凡看了看自己已经提前换上的正经华服:“郡王,我真的要跟着去宫里吗?”

    “你不想去?”

    “那些个规矩好烦人的,我又不是这儿的人,才不想给什么皇帝下跪呢。”

    他突然笑了一下:“未必就能见到陛下。”

    “啊?”

    等到了宫里后,她才领悟到这是什么意思。

    一路被人领着进去,幽深而又高大的宫墙提不起任何欣赏兴趣,特别是这里除了脚步声没有其他一点儿声音,更是让人瘆得慌。

    她一直埋着头专心走路,反倒是没出什么差错。

    到了一个不知什么名字的宫殿前,领路的太监便停了下来:“县君请在此稍候。”

    “嗯。”

    说完,那个太监便走开了,只留她一个人站在那里,而宗清夜早就在进宫门之后就被别的太监带走了。

    偌大的广场上,就她一个人在这里站着。

    抬头看了看,面前是一个约摸有百十来层的阶梯,阶梯的上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宫殿的顶。

    那金光灿灿的雕花在阳光之下很是刺眼,令她十分不适地低下了头。

    都说宫里好,她可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来。

    死气沉沉静得跟太平间一样的地方,有什么好令人向往的?也不知那些姑娘们怎么想的,个个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这会儿又是正午,本该是吃午饭的时间,可她却被晾在这儿晒太阳!

    伸出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章沫凡已经在心底问候了一遍老皇帝,这秋老虎的天气让她在这儿站着等,是要给下马威还是怎么的?

    宗清夜又被带到哪儿去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约摸两个时辰,她都已经坐到台阶上捶腿的时候,终于有个老太监从阶梯上匆忙走了下来。

    “县君,陛下有旨。”

    她抬头看了看,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说吧。”

    “还请县君跪下接旨。”

    跪你妹啊!

    她都累死了好吗!

    “没看老娘的腿伤着的吗?”

    “这……”

    老太监无奈地回头看了看,见四处无人也没再和她计较,而是端着袖子站直身子朗声道:“陛下有旨,玲珑县君战场有功,特破格封为四品县主,赐黄金千两,良田两亩。”

    就这些?

    她可是战场的大功臣啊!

    就给这点东西?

    本来就因为等太久而烦躁不已,这会儿更是气得头顶都快要冒烟,她抬起手摆了摆:“行了,知道了。”

    老太监知道她无礼,但不知道她竟然这般无礼,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微怒,毕竟他也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怎么能受这种待遇?

    不过下一瞬他的怒气就全消了,因为章沫凡直接往他袖子里塞了一张银票:“有劳公公了。”

    看来还算是个懂规矩的。

    将银票又往里揣了揣,老太监笑眯眯地扶着她起身:“陛下的意思是县主就不必谢恩了,舟车劳顿辛苦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

    让她在这儿等了这么久时怎么没说她辛苦?

    封的又不是什么大官,赏的东西也吝啬,还好意思觉得她想去谢恩?

    谢他奶奶个腿!

    老太监也不知从哪儿召唤来了一个小太监,两人一起领着章沫凡准备出宫。

    费力进来等了这么久,居然就是为了等一句传话,那还要她进宫来干嘛?走秀吗?

    气得她一路上翻了好几个白眼。

    直到离那座冰冷的宫殿很远了,她才扯了扯一旁的老太监:“公公可知道安沐郡王去哪儿了吗?”

    “正和陛下说着话呢,不过以后县主可就要改口了。”

    “改口?改什么口?”

    “以后得称呼王爷为安王殿下。”

    啥,他晋封成王爷啦?

    章沫凡刚想替他高兴高兴,立刻又觉得不对,老王爷也是这个封号,曾经还被撤下来过,如今又给他儿子封上,确定不是羞辱吗?

    宗清夜好歹打过江山,这老皇帝的心眼怎么就这么小呢!重新想一个封号很难吗!

    章沫凡的怒气又提了上来,再次在心里开始问候起了老皇帝,这次还带上他祖宗辈儿的一起骂。

    出了宫门后,石岐已经等在外面了,扶着她上了马车便直接朝西街而去。

    一路上章沫凡实在是憋得难受,掀开帘子和石岐闲聊了起来:“我听说郡王得封王爷了。”

    “是,宫里早已经把消息传出来了。”

    “这封号是几个意思?”

    “许是为了敲打郡……不,王爷吧。”

    “敲打你妹啊!”

    石岐愣了一下回过头看了一眼,自那次的事件之后,他已经彻底把章沫凡当做了主子,如今见她如此说话也是不解:“姑娘总是说你妹,不知指的是何人的妹妹?属下家中并没有妹妹啊?”

    “这就是一句俗语。”

    “俗语?是骂人的吗?”

    她无语地扶额,在他们眼中自己难道就只会骂人?不过好像也是,她骂人的功力本就不错。

    回家吃过饭又等了很久,就在宗清夜都已经来了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木木,她不禁有些奇怪,这木木再没良心,也不应该不来见她一眼吧?

    更何况自己可是凯旋而归诶!

    越想越是不对劲,她起身拉住刚进门的宗清夜就往外走:“不对不对,你陪我去誉王府瞧瞧木木是不是病了。”

    “我正要和你说此事呢。”

    “他真的生病了?”章沫凡有些着急地转了一圈:“那我们带上图曼一起过去给他瞧瞧,这孩子本来底子就差,可千万别弄严重了。”

    宗清夜有些紧张地拉住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说道:“沫沫,有一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浓浓的危机感一下就弥漫开来,她似乎已经猜到他会说什么,无力地退后了几步坐下:“你等我坐下来再说。”

    “木木他……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