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妃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昔日的木木,虽然木木早年飘零,但不得不承认,自从遇到章沫凡后,他过得很好。
“孩子,下月初九便是你的大婚之日,我们都会去的。”
这个意思……是接受了她的道歉?
“木木丧期未过,我……并不想办什么仪式。”
“陛下的旨意不可更改,更何况以木木的身份,并不能回归本家……”
说着说着,誉王妃又流起了泪,这孩子不能认回就罢了,还不能葬入皇家陵寝,只能以他原来的身份安葬在外,这便是皇家,只认权势不认亲情的皇家。
宗清夜此刻终于放下心走出来,紧紧握住章沫凡的手:“誉王和誉王妃放心,有我和沫沫在,二位也可得享天伦。”
*
宁王府内,宁王正冷着脸坐在上座,旁边是已经成为宁王妃的柳鸾烟,她战战兢兢地服侍着他喝茶,眼里早已没了爱慕,剩下的全是恐惧。
入府这么久,她从未感受到嫁给心上人的快乐,反而是无尽的后悔和哀怨。
明面上她是正妃,实则就是个丫环,一身的华服都像是个讽刺。
“红袖呢?”宁王淡淡地出声。
下边站着的护卫回答道:“红袖公子今日怕是又醉了。”
“没想到他对玲珑县主还真是一往情深。”
“属下已经查明,当初红袖公子的确向县主提亲来着,不过没有得到应允。”
“仔细盯着点吧,他的心思可深着呢。”
“是。”
等那个护卫退下,宁王的脸色更冷了几分,侧目看向一旁的柳鸾烟,吓得她立即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你怕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臣妾……臣妾没那个意思。”
“嘱咐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柳鸾烟这才敢怯生生地抬起头:“父亲已经应允,说是三日后便将那人调任京都。”
“嗯,这件事你办得不错,今夜本王就去你房里歇息吧。”
听到这话,本该高兴的柳鸾烟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臣妾今日身子不便,还请王爷去别的妹妹那……”
“嗯?”
宁王不满地皱起眉,微微升高的音调让柳鸾烟抖得更厉害了:“还请……还请王爷……”
“本王决定的事什么时候改变过?”
“是……”
距离婚期已经不足半月,可章沫凡却没有任何心思筹备,一心收集着京都各方的消息。
她必须得掌握各种人脉关系网和形势后才能出手,只是即便她已经是准安王妃,却还是对这些事情有些吃力。
宗清夜的人缘不是很好,并不是他多年维持人设的原因,而是大家心口如一地遵照上面的意思。
大家都能看得出来,虽然他表面上很受宠,可是内里却是个被严重打压的。
若不是如此,他怎会独身这么多年?
这样的他,哪里像个王爷,还没有那些个官宦子弟掌控的权利和渠道多……
太惨了!
章沫凡地一百三十五次感叹道,被皇帝和宁王如此压迫,他不仅没有实权,还没有任何盟友,能健康地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就连他的暗卫,也是曾经安王留下再由他发展起来的队伍,不过对于他这样俸禄不高却很有钱的人来说,确实是有些奇怪?
他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就算要贪……也没地方没人给他贪啊?
越想越是觉得奇怪,她再次看向一旁正在清点来宾名单的人:“我说王爷啊,你是怎么赚钱的,教教我呗?”
“以钱生钱是很容易的事情。”
的确,只要手里有点钱,炒炒房和商铺也能赚不少。
“那你有多少小金库?”
宗清夜放下手里的东西看过来:“王妃还没进门就想学着管家了?”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赚钱的嘛,毕竟有钱能使磨推鬼,有了钱什么事都好办。”
毕竟她也想清楚了,要是真搞不垮宁王,那她就花重金去聘请一个杀手,直接把他抹脖子了事。
“你不用学着赚钱,我府上的所有家产你都可以随意支配。”
“那怎么好意思?”
其实她好意思得很!
“你是唯一的王妃,这本就是你的权利。”
石岐掐着点又在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走进来,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华商公子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她满不在意的回答道。
“他来求见王妃。”
“找我?”章沫凡尴尬地摸了摸手上的镯子:“何事?”
“不知,他没说。”
“让他进来吧。”宗清夜替她回答道。
因为她现在还不是正式的王妃,所以仍旧住在自己的府里,但架不住宗清夜日日都在这里驻守,所以这府里上下都把他给当成了主子,任何事都先去问他的意见,这让章沫凡很不爽。
不过,她也找不到理由反驳。
司华商进来时,他们已经正襟危坐在上座,俨然一副夫妻模样。
“见过……安王,安王妃。”
“小师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她打趣道。
“如今身份不同,还是应该注意一些。”他转身在一旁落座:“我今日来,是想向你道歉的。”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为何道歉?”
“木木的事……我无能为力。”
骤然提起木木,就像是撕开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章沫凡整个人瞬间笼罩在悲伤之中:“这事也与你无关。”
“我本以为是师傅做的,满心地想着去找他说说情,可哪知师傅竟然对此事全然不知。”
“他也被关着,话说你是如何见到他的?”
宗清夜一直都警惕地看着司华商,此刻才插嘴道:“现如今南疆已经与弈国结盟,作为弈国的皇子去见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南疆和弈国结盟了?”章沫凡回头看着他:“这不是就腹背受敌了?”
“倒也无妨,弈国最有潜力的皇子不还是留在京都的吗?”
其实司华商此次去,已经找到了可以让自己可以不再留在丰国做质子的方法,可是他却不怎么想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