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易性子谨慎,她不好说太多,反遭嫌疑。
要想阻止他的悲剧,还需她再想个好办法。
…
苏灼没有注意到,在她合上车窗的同时,左后方一辆黑色保姆车的车窗也缓缓合上。
保姆车里。
瘦弱的男人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照着镜子补妆。
他哼着小曲,翘起兰花指在自己的俊脸上摸了摸,颇为欣赏。
在他刚好补完妆将手里的最新款气垫合上时。
电话接通了。
他眼前一亮,赶紧把气垫放下,两只手握住手机。
“南南……”
话没说完,就被冰冷的声音无情打断。
“罗真,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要说。”电话那头是雌雄难辨的低醇嗓音,带着浓浓的困倦和烦躁。
低沉的气压仿佛要通过电话传送过来。
“呜呜呜,小南南,你居然凶人家!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
罗真撇着嘴,捂住自己受伤的心。
前面的司机看着他这副娘里娘气的样子,忍住想要把他爆揍一顿的冲动,抬手用力把身后的挡板关上。
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彼时的y国。
浓郁的夜色已经染上了些微鱼肚白。
海边酒店里,一个神情烦躁的少年单手压住太阳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
凌晨三点。
“到底要说什么。”
“哎呀~小南南~你怎么这么无趣!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人家好歹也是你的经纪人,你见过哪个艺人把经纪人扔在国内,自己跑到国外拍戏的?”
“一走就走了三年,呜呜呜,你好狠的心。”
这种话,他一天说三遍都闲不够。
司南深吸口气闭了闭眼,“没事挂了。”
他拍了一天的戏好不容易结束,刚回来要补个觉就被这傻逼的电话吵醒。
真想把手伸到电话里掐死这死娘炮。
“哎哎,别挂别挂,我有事还不行吗,很重要的事!”罗真的语气严肃起来。
司南皱了皱眉,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毛巾罩在半干的短发上,胡乱擦拭。
“放。”
“我跟你说,我刚才看到一个特别帅的女生,她一身的生人勿近,我的天呐,简直冷酷到没朋友!”
司南磨着后牙槽,从牙缝里飘出来几个字,“就这事?”
“对呀!我感觉我要恋爱了~这关乎我的人生大事!”
“那女孩一看就是个攻,哎呀,好羞耻!”
罗晋还真红了脸,伸手捂住。
“艹!死基佬!”
不知道又想祸害谁了。
喜欢男的就算了,连女的也不放过!
什么垃圾玩意儿!
他当初就是脑抽了才跟他签合同!
“除非你快死了,其他事情少给我打电话。”
说完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罗真撅着嘴,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恶劣行径,继续趴在车窗试图看着苏灼的位置。
呜呜,人家哪里是荤素不忌。
人家只是喜欢‘攻’的~
…
这边,司南挂了电话,一头扎在柔软的床上,却再没了睡意。
黑暗中,他缓缓睁眼,一双冰眸折射着月光,似夜色中的波澜湖面。
冷酷到没朋友吗?
他想起一个人,同样的清冷,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
但当她笑起时,却似皑皑白雪融化成泉,落到心上,叮咚作响。
可是…他把她弄丢了。
司南单手搭在额间,月光下,碎发隐约可见淡淡的银白色。
他眸光有些黯淡。
如果他们能再见面的话……
如果……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浑身打了个哆嗦,赶紧阖上眼睛。
算了,还是别见面了。
他还想再多活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