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苏灼愣了一下,闪身到楼梯口的门后。
“什么东西?”耳机下微弱的红点闪了闪。
“不知道,我只检测到生命体征,不是人。”
苏灼抿唇,星眸盯着拐角。
“喵——”白色的猫咪,瞳孔放大,冒着幽幽绿光从拐角走出来。
“是只猫。”
这猫,有些眼熟。
静静等它走远,苏灼才走出来,朝603过去,门口是个便衣警察,手里夹着根烟快燃尽了。
他走到一旁的垃圾桶抖了抖烟灰,身后一阵风吹过,他一怔,转过头,房门紧闭着,他叹了口气,继续倚着墙守在门口。
苏灼绕过治疗手推车看向床上鼓起的一团,她走过去,床上人的脸跟照片里一模一样,只是眉宇间少了刑警该有的刚气。
李雄睡得正熟。
“他有哪些外伤?”
“左手掌心曾经被子弹射穿过。”
苏灼把被子掀开一角,李雄的左手露出来,掌心处明显有手术留下的疤痕。
“有疤。”
“那脚踝,右脚脚踝被割伤过。”
苏灼又看了眼他伸出来的脚,“也有痕迹。”
“那看看肚子,是新伤,谋杀留下来的。”
苏灼撩开被子,病号服下刚好露出白色的绷带,“缠着绷带。”
“啊?他真的是李雄?”
苏灼抿唇,看了眼手环,“还有别的地方吗?”
“没有了,其余都是些小伤,没有明显的伤疤。”
话落,床上的人动了动。
苏灼眸光微沉,躲到帘子后面。
李雄打了个哈气,坐起来下了床,摸着黑迷迷糊糊地找到卫生间,很快,冲水的声音响起,他轻轻捂着肚子不敢有大动作,慢慢躺下睡了。
苏灼全程盯着他的动作,等了大概有五分钟,刚从帘子后面走出来,门把转动的声音传来。
“李前辈。”门口的便衣走进来,“您没事吧?”
李雄还没睡着,听到声音回头,“我没事,你怎么进来了?”
便衣看着没关严的窗户,走过去替他把窗户关好,“我听到声音就进来看看。”
李雄哦了一声,“我刚才在上厕所。”
便衣点了点头,“那我先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门外。”
深夜,六楼的窗下,人影隐没在黑暗中,苏灼沿着旁边的管道一跃而下,轻声落在楼下的草丛。
苏灼压了压帽檐,“他脚上的伤是什么时候弄的?”
“两个月前,一场车祸他被牵连到了,伤到筋骨了。”
静了半晌,苏灼忽然说,“他不是李雄。”
“啊?”
“脚踝确实有结疤的痕迹,但是他走路很正常。”一点不像伤筋动骨的样子,疤痕估计就是表面上做做样子。
“我去,不是吧为了冒充连伤口都要复制一下的?”太变态了!
“喵——”
妈妈呀,这女人是妖怪吧!
苏灼脚步一顿,她眯眼,看着灌丛下一团白色,一把就抓住它的尾巴。
“喵!!!”
白猫尾巴直接竖起来,它回头,看到是苏灼。
“喵!”
你抓我干什么,吓死本猫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苏灼想起来,它是江瑾的那只。
“苏?你在跟谁说话?”夹心糖那边是噼里啪啦按键盘的声音。
“没什么。”
喵?
你在跟我说话?
“这里没有别的物种。”苏灼拎着它的尾巴晃悠了一下。
白猫立马炸毛,挣扎了好几下才被她松开掉到地上。
喵喵!
你真的能听懂动物说话!死道士居然没骗我。
“你什么意思?”苏灼刚蹲下,耳机里忽然传来催促,“苏,要快了,有人在查你。”
苏灼眉眼微皱,“你能查到裴徜的位置吗?”
“暂时不行,自从那天梁栋的ip被搅乱,裴徜的坐标就莫名其妙消失了,我估计是蛰龙的手笔。”
“知道了。”苏灼按下耳机,把通讯切断。
等她再低头看过去时,白猫早就一溜烟没影了。
苏灼也不打算再去追,直接回了苏家。
她换了睡衣,把东西都装到包里,洗漱一番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月色皎洁,苏灼躺上床,刚阖上眼睛,清风袭来,窗户开了。
她瞬间睁眼,闪到来人身后,手握成拳挥出去。
对方一把接住她的拳头,手掌朝她的腰间伸过去,苏灼侧身躲过,眸光凌厉了些,手刃朝他劈去,对方却直接握住她的手。
几个来回,苏灼没伤到他一分一毫,甚至还被人吃了豆腐,她眉眼皱起,用了十成的力量朝那人袭去。
手刚要落下,对方一把将她桎梏在怀,熟悉的气息袭来,苏灼一怔,动作停在那里,耳边响起了低沉的声音,含着巨大的委屈,“小灼,你居然打我。”
苏灼张了张嘴,她把手收回,被君辞用力抱着,都不反抗,“阿辞,你怎么来了?”
君辞语气幽怨,“我想你了。”
苏灼两只手有些无措地抱上男人的腰,又无措地轻轻拍着,“对不起,我以为是小偷。”
差一点她就伤到他了。
苏灼万分愧疚。
君辞把头埋在她颈间,“你把我打坏了。”
嗯?!
苏灼赶紧推开他,看了又看,“我打到你哪里了?”
“这儿。”君辞指着脖子上一处浅淡的红。
苏灼踮脚,借着月光,确实看到一片红,她把人拉到床上坐下,“疼吗?”
“疼。”这声音,委屈得不能再委屈了。
她上次咬他的痕迹快消失了,所以他就挠成了这样,最后还栽赃给苏灼。
但他会说是他自己挠的吗?
显然不会。
“小灼下手可真重。”
苏灼顿时慌了,后悔刚才怎么那么不小心,她指尖覆上去轻轻揉着,说出的话还是干巴巴的,“抱歉…”
她就只会道歉,一点都不怀疑他,也不知道要主动哄他。
君辞就叹气,把她的手拉下来,作势往外走,“看来小灼不欢迎我。”
“没有!”苏灼赶紧站起来拉住他的手,“我欢迎你。”
男人压下唇角上扬的弧度,转过身将信将疑地,“真的?”
“嗯!”苏灼用力地点头以示诚意。
“那我今晚可以住这?”君辞往前走了一步,直到两人脚尖相对。
苏灼“?”
“你刚才还说欢迎我。”他又委屈上了。
一张妖精似的脸,下颚紧致流畅,凤眸含着月光,眼尾微微上挑着,连眼角的泪痣都是委屈。
这苏灼哪顶得住?
“好好好,在这住。”
音落,男人就率先脱了鞋躺到床上,眉眼含情似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