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眸子变了,又是那副清袅出尘,生人勿近的佛系,“贴吧的事我会处理好,你别生气。”
她干脆直接把事情的根源拆开了揉碎了讲给他。
态度非常诚恳。
不管哪副样子,君辞都爱极了。
他早就不气了,只是他又要算账,“你早上把我从苏家赶出来了。”
他就是无理取闹。
他等了她整整一天的道歉,不仅没等到,还听说她在学校里的“好事”。
看到帖子的时候,他真的慌了一瞬,差点就冲过去把她绑回来。
“你不是正门进来的,我怕老爷子对你印象不好。”苏灼觉得她还是适合就事论事,刚才那样装着好别扭,“我不是故意的。”
她领着人回到办公室,把落在秦垣那的饭盒拿过来,中途收获一大波五光十色的目光。
“我错了,你别生气,我给你带了晚饭。”
第三条,主动承认错误。
秦垣趴门缝看得简直热泪盈眶,这俩人为什么不出一部电视剧?他好想磕cp啊!他可以冲个vip用他的假期来磕!
君辞抽出本夹子扔到门上,咚的一声,秦垣吓得一个踉跄,赶紧跑了。
要磕这对,风险好大。
——
第二天,贴吧里的帖子都消失了,原本被牵连让了微博热搜也一夜之间清了个干净。
除了少数知情人,其他还没吃到瓜,瓜就消失的路人对此一无所知。
但不可避免地,苏灼的颜值在网红圈里火了一波,因为之前在秀儿广场被人拍了,很多网友在等她再次现身,当然,苏灼本人不关注这些,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下午六点。
太阳刚落到地平线,秋风阵阵吹着落叶在人的鞋边缱绻,火烧云铺了满天的绯红。
苏灼脚步不疾不徐,她摘了耳机,酝着薄雾的眸子斜斜朝后瞥了一眼,脚步方向改朝巷子里走过去。
路灯还没亮,巷子里落了枯叶,落日余晖照不进来,昏暗得有些压抑。
“苏灼。”
苏灼在巷子最深处停下来,她把耳机塞回兜里,一双苍凉的眸透着寒凉,扫过梁雪和她身后的一行人,“跟着我做什么?”
梁雪双手环胸,红唇嗪着嘲讽的笑,这会儿倒比上次见时硬气多了,毕竟后头都是她从冯婷那找来的人手,可比上次她自己找的杀马特强多了。
“做什么?当然是要让你身败名裂!”梁雪慢悠悠地转身,“送你们了,可要好好陪她玩一玩。”
身后的几个男人身体壮硕,手臂有纹身,面目淫.邪,“这妞标致,哥几个有口福了。”
“小妹妹,是你自己脱还是我们帮你?”领头的笑得贱兮兮。
话刚说完,只听一声闷响,他身子像块破布,直直砸到墙上,摔得直捂胸口。
“少废话,一起上。”苏灼扔了书包,话里淬了冰,漠然,弥漫着血腥。
梁雪眼睁睁看着苏灼把几个壮汉撂倒,她的速度极快,只能看到影子,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苏灼一瞬间出现在她眼前,墨发飘飘,梁雪表情逐渐惊恐,“你,你,怪物啊!”
怪物。
今生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她。
苏灼校服领口被风吹起,露出小块锁骨,白皙的皮肤在幽蓝的巷子里愈发诡异,“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来招惹我,也不要打苏晓的主意,不然你会很惨。”
她根本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雅正,清冷,别忘了,她前世复仇路上,沾了多少人血,她早就堕落了。
正邪,不过一念之间。
梁雪从刚开始的得意,一下子吓破了胆子,身子颤抖着,不停地点头。
苏灼漠然扔开她,塞上耳机朝巷口走,这时,路灯开了,昏黄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拖得斜长,黑色的影子,仿佛有意识般在她脚下一步一步,越来越长。
梁雪捂着嘴,睁大了眼睛,后背腾起冷汗,脑子里混沌一片,听不到旁边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嘴里不停念叨着,“她是怪物,怪物……”
苏灼看着镜子里的人,有多久没见过这种眼神了?很久了,她只在前世镜子里见过。
那时候她没有异能,但拿刀子捅人的时候,他们也会说她是怪物。
他们懂什么?
苏灼洗了把脸,从卫生间出来,君辞在书房,她热了一杯牛奶给他送过去。
“别工作太晚了,早点休息。”
君辞把奶喝光,在她转身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揽到腿上。
“总,总裁。”电脑那边几十个管理层齐齐盯着镜头,昨天回去才知道这位是总裁的正牌女友,这么大的瓜,他们好想吃啊!
“散会。”君辞一把将电脑扣上,隔绝了这帮八卦精的镜头。
苏灼看着把头埋在她胸口的脑袋,手里还拿着空杯,“做什么?”
君辞带着薄茧的手掌在她脸上摩挲了一阵,最后指腹落在苏灼的眉眼,“你很好。”
“嗯?”
君辞凤眸勾着醉人的光,“小灼,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也是我的。”
苏灼怔了一下,因为听到怪物而微乱的心平静下来,她浅浅笑开,“好,是你的。”
今天君辞没有赖着她非要跟她睡,可能是良心发现了,苏灼没问,回房睡觉了。
月亮挂上了星星,几片薄云飘过来遮挡了耀眼的月光。
“啊——!”
地下室里,阴暗潮湿,时不时有痛苦的叫声传出来。
唐风把粗针头从壮汉身体里拔出来,瞬间,有血从里面渗出来。
他嫌恶地把针头扔掉,看了眼那人软塌塌已经抬不起来的手腕,又看向身后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像个帝王一样的君辞,“辞爷,可以了,再搞就死了。”
君辞凤眸没了在苏灼面前时似勾非勾的妖艳,此刻只剩下一望无际如深海巨渊的瞳仁,漫上了浅淡的紫,叫人背后发寒。
反正秦垣是不敢跟他对视,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除了这只手,还有哪里碰到她了?”君辞懒散椅在靠背,声音薄凉。
壮汉嗓子都喊哑了,手筋断了,正以扭曲的姿势被拷在木桌上,“没,没,没了,我真的没碰到她。”
君辞凤眸轻眨,“其他人呢?说出一个我便放了你。”
于是他开始像前面几个人一样给兄弟泼脏水,不管碰没碰,都是碰了,反正他要活命。
唐风咽了咽口水,辞爷够狠,人心在他手里被玩弄的都要失去血液供应了。
君辞看了唐风一眼,“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