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抱着人,眼睛正捕捉住门后原本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踉跄地站起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君辞的背,还笑的狰狞。
不好!
苏灼瞳孔紧缩,奋力转身。
“嘭——”
子弹穿透皮肉射进骨头,苏灼愣住了。
又是一声枪响,对面的人倒地。
怀抱松开了,苏灼茫然地盯着自己的右肩,那里已经有血迹渗透出来。
可是,疼吗?感觉不到。
苏灼觉得头脑发烫,害怕君辞被吓到,还想着怎么去哄人,可想到一半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无力地向下坠。
迷糊间,有力的臂膀接住她,耳边是焦急的呼喊,“小灼!”
视线已经模糊了,眼前的人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声音也像耳鸣,只感觉被人抱起来飞快地走,还一声一声无措地喊着她的名字。
背后,宽大的蓝白袖口,仙风道骨的人影渐渐远了。
私宅外面。
那位爷带人上了救护车走了,剩下几组警员留下来勘察现场。
“谁看见刚才那两具尸体了?”小吴找了半天,没找到。
大家都摇头说没看见,连装尸体的袋子都不见了。
局长走过来问出了什么事,小吴如实相告。
“先收队,明天继续找。”
后山。
女孩用力抹了下涂着厚厚白粉的脸,“演死人也太累了!一动不动难受死了!也不知道师父干嘛这么做,直接把人救出来不就行了,还非得演一出戏。”
男的也抹了下脸,他把两个袋子收起来打算找个地方“毁尸灭迹”,“师父神通广大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一个胸小无脑的脑残懂什么?”
“你!”女孩把手上的白粉擦到他身上,瞪他“墨白!你说谁胸小无脑!”
男生白了她一眼,“当然是说你啊!墨黑,跟你的名字一样,又小又黑!”
墨黑非常生气,“明明你比我黑几百个度凭什么你叫墨白,我叫墨黑!”
墨白笑,“那你应该去问师父,为什么这么英明神武地让你继承了黑人血统。”
“你!墨,白!”小墨黑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你!”
墨白往前走,抠耳朵“这话你已经说了八百六十遍了,我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我要告诉师父你欺负我!”小墨黑呲牙咧嘴,又往他身上蹭白粉。
“你去呀!告状精!”墨白一身白衣才不怕她抹白粉,只轻轻拍了拍袖子。
“墨—白—!”
这一嗓子喊的,跟母老虎似的。
枯树后,一阵咳嗽声传来,“咳咳咳,行了!又在打嘴架!还不过来扶为师!”
墨黑一身黑衣,裙子款式,飘飘然像个女鬼,她赶紧跑过去扶着道士,“师父你怎么了?!”
道士捂住肩膀,“老……为师中枪了。”
什么?!
墨黑扒开他的手,朝他的肩膀看,“师父,你这里没有子弹呀!”
道士表情变幻,极度悲愤,“你懂什么?为师就是中枪了,疼不行吗!”
“行行行,您说什么都对!”
“那还不快去收拾,为师今晚要吃草莓味的罐头!”
墨黑“……”
墨白“……”
——
苏灼再次醒来的时候天是亮的,但有些昏沉,像是太阳下山的样子。
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脑子一片空白,呆滞了一会儿,苏灼打量了一眼屋子,是医院。
这里是病房。
余光处是挂在架子上的吊瓶,顺着吊瓶向下看,她右手的手背被扎了针。
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