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有肢体接触会怎样?”
风眠咳了两声,[苏灼……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说谎骗你对我没有半点好处,你就不要问这种问题了。]
苏灼缓缓站起来,她把项链摘了下来放到桌上,下楼取了把菜刀回来。
挺沉的。
她笑了笑。
[不是……苏,苏灼,你要干什么?别这么笑啊!太……太惊悚了。]风眠汗毛都炸起来了,
“一条船?”苏灼唇角微勾,她眸光幽深,菜刀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子上轻轻敲动,玉石被震的发抖。
“风眠,既然是合作关系,就拿出点诚意来,十分钟,我要见到你,或者——我把它砸了,如果我没猜错,这块玉石很重要。怎么样,选一个?”
[我……艹……,你!你来真的?!]
苏灼指尖轻轻划过玉石,“不信你可以试试。”
[哎等等等等等!我去!我去!你别冲动!]
不到五分钟。
窗户被风撞开,冷风灌进来将苏灼的墨发吹得飞扬。
她手里还拿着把菜刀,在月光下闪烁着无机质的冷芒。
风眠身上就一件单薄的白色道服里衣,唇色发白,眼睛盯着那把菜刀,吞咽口水,“那个……”
苏灼异常冷漠,“说吧。”
“说,说什么?”
“你的身份,我的重生,君辞的病,还有我之前让你查的一切,全部,我都要知道。”
风眠咳嗽几声,声音发虚,“不是,我现在也是个病号,你一下让我说那么多,我得累死……”
苏灼看着他,危笑,“这点诚意都没有还想跟我上一条船?风眠,我身上的异能是你的,你现在这么虚,跟我有关吧?又或者,你根本没有办法从我这里把这奇怪的玩意收回去?”
娘嘞!
这女人……
风眠不敢离她太近,好说好商量,“姐姐,姑奶奶,你是我姑奶奶成吗?别难为我了,我真是有苦难言啊!”
既然如此。
苏灼点头,对着玉石猛地劈下去。
刀刃落到玉石表面的一瞬间,她手中的动作停住了。
良久,苏灼满脸黑线地低头看着跪坐在地,紧紧拖住她小腿的玩意儿。
“松开。”
风眠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怎么在苏灼面前他这高冷神秘的人设总是碎成渣渣呢?!
前一秒还神秘如雾的风眠哭唧唧。
“姑奶奶~别别别冲动行不行?你冷静一下我就放开!”
苏灼把菜刀扔了,语气淡淡,“再不放开我要踢你了。”
风眠立马放手。
苏灼:“说。”
风眠瘪嘴,一脸受伤的模样挪步坐到床上,抬手抹脸,“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想当初……”
“嘭——”
菜刀三分之一深深插进桌面,直直立在上面。
风眠抱紧自己瑟瑟发抖,“我说我说,你别这么暴力啊!女孩子家家的……”
“少废话!”
信任是相互的。
苏灼不喜欢这种没有底气,被人玩弄股掌的感觉。
这世界上,也绝对不会有人对一个近乎无知的人投以绝对的信任。
哪怕那个人是为了自己好。
“其实……你也看到了,我是个道士,千年道行,渡劫时出了点问题,功力流失到你身上了,阴差阳错导致你的重生,这本就乱了阳纲,但……你一**凡胎承受不住我这功力,所以我便在你身上下了禁制,尽管如此,你的身体还是会有些异常,就比如你发现的这些异能。”
“道士?”苏灼椅在桌上,单手拄着桌沿,“你觉得我会信?”她抬眼,眼神冰冷,“你不是风眠。”
风眠:“老子就是风眠!风眠!隐世神医懂吗?医生是我的副业,本人本职道士!”
苏灼问:“前世你没找过我。”
“那是因为前世我活的好好的好吗!你临死我才出问题的。”风眠从胸口衣襟摸出个小手机,“瞅瞅,这是证据,你给我的,我们就是用这个来联络的,真的!”
苏灼接过来看了眼,是她组装的,加了防追踪器的,充电孔下面有一个专属的“z”。
是真的。
“真真的!你忘了咱俩可是好基友!战友战友!完美的合作搭档!”
苏灼沉思。
几秒后。
她眯眼,“所以呢?这跟你让我远离君辞有什么关系?”
风眠摸着下巴,摇头,装得一本正经,“非也非也,不是我故意叫你远离他,而是……他身上也有一股能量,非我所见,与你体内气息相克,时间长了你的身体会出问题啊!”
话落,屋内沉寂。
苏灼把他说的东西消化了一遍。
她,从不信鬼神。
可是这超自然的事情没有办法用她的知识与现有科学来解释。
暂时,她不得不信。
苏灼抬眼,“我身体受伤会影响到你?”
风眠可怜巴巴点头,“可不是吗!你不知道上次你中枪,我肩膀疼了整整三天。”
中枪。
苏灼眼神敏锐,“上次在云城的事情你也有参与?”
“我……”
操操操操操!说漏嘴了!
风眠眼睛鼻子皱到一起,一脸懊恼,然后再看看苏灼那菜刀,怂的一批,“内个……有,有参与。”
“炸弹是你拆的?”
“啊……嗯,我拆的。”
“上次的事呢?你说穆呈身上有我的气息,你到现在都没有给我解释。”
想起上次害君辞那么生气,苏灼眸光化作冰雨在黑暗的房间里乌云涌动。
“那个……咳,我也在查,不过确实,你身上好像有什么秘密,说来也奇怪,以我的能力居然看不到你的过去……”风眠揪着头发。
“那个叫穆呈的,你可以从他那里入手查查,他绝对跟你过去有什么联系。”
苏灼又想了想,问他,“我能听懂动物说话,也是你的能力?”
风眠自豪地抬起下巴,“那当然,本大师可是……”
“能不能收回去?”
“啊?”
“我家的狗话太多。”她指的是来福。
“……”风眠装逼失败,“能收回来我早就收了好吗!”
她居然闲这个能力鸡肋!
什么土狗这么能叭叭?
哦不对,是这女人性子太冷太暴躁!
“君辞呢?”苏灼最终又拉回但君辞身上,“你上次说你有办法治好他。”
“额……这个这个,如果我说我当时瞎说的,你会打我吗?”风眠两根食指戳了戳。
苏灼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你做不到?”
风眠手脚并用爬起来,站到窗户口,“我这不是受伤了吗,再说,我功力传到你身上,我现在也是有心无力……”
说完,他消失了。
苏灼看着窗有些失神。
遇到这种事情,任谁都没办法一下子接受。
“汪汪汪——”
楼下来福在叫。
苏灼没管,把项链挂到脖子上,又烦又闷地躺到床上,阖上眼,思考着千丝万缕的思绪。
楼下。
风眠本来就是想看看苏灼家狗到底有多烦人。
说实话,他被吓到了。
这特么土狗居然在做春梦,还说梦话!
人生头一回见啊。
大开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