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君辞明显烦躁不耐。
苏灼被他推到一边,愣了一下,站在背后看他一步一步踉跄着朝她的房间走。
她一路跟着他,也不靠近,就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她觉得他是喝得太醉都认不出她了。
苏灼看着他醉醺醺地站在她门口,先是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好像在找什么人。
“唐风。”他声音带了烟酒嗓,没人回应,他皱着眉按住太阳穴又喊了一声,“唐风。”
唐风在主房那边,离得近,听见君辞叫他立马过来了,看了看两人,“辞爷,有什么事?”
君辞眉心微蹙,依着长廊的柱子,指了指房门,“你去看看她睡没睡。”
唐风懵逼了一瞬,“什么?”
苏灼不就在他身后吗?
奶奶的,辞爷醉了。
“我让你看看她睡着没有,聋了?”君辞头微微垂着,语调有些冷。
“这……”
唐风正要提醒君辞,就看到苏灼对他摇摇头,他立马会意,“苏小姐已经睡下了。”
君辞点头,不耐烦地挥挥手,“走。”
“……”唐风临了看了眼苏灼,走了,“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我就在这不远。”
刚迈出去一步,领子让人揪住了。
“离这里远点。”这阴森的语气带着威胁,补充道,“少在她门前晃悠。”
“…是。”唐风有些担心,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先到拱桥那边等着吧。
把人打发走,君辞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要找的人就在自己身后,抬脚轻轻推开门进去了。
苏灼没跟进去,先去厨房叫人炖些醒酒汤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灯已经熄了,苏灼借着月光走了进去,抬眼就看到君辞一动不动坐在床边看着被子。
好一会儿,他忽然面色一白,慌张地站起来,失措地喊,“唐风!”
唐风闻声进来,看到苏灼无奈的样子,他也很无奈好吗?
辞爷是耍酒疯吗?
“辞爷,又怎么了?”唐风好几天没睡好觉了,黑眼圈重的好像从熊猫那借来的。
“人呢?她去哪了?”君辞青筋直跳,眼里的慌张恐惧肉眼可见。
唐风眨眨眼睛,来了调侃的劲儿,“辞爷,人就在那啊,床上躺着呢吗不是?”
君辞阴鸷的容颜皲裂,他缓缓回头,多少有点自我怀疑。
良久,他挥挥手把唐风打发走。
他伫立在床边,一直盯着被子,盯着床猛瞧。
苏灼就在他身后,她看着他脱掉外套,踹掉鞋子,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动作很轻地钻了进去。
他似乎很累,贪婪般抱着枕头吸了几口气,闭着眼。
苏灼在床边坐下,她戳了戳他的胳膊,“阿辞?”
没动静。
她收回手,打算去看看醒酒汤熬好没有,刚要站起来。
突然——
天旋地转。
“咚——”地一声,嗝到后背,骨头磕得生疼。
苏灼被男人扼住喉咙压在床头,不多时,脖颈一凉,她瞳孔收缩,低眸,看着架在她脖子上冰凉的匕首。
到底是多么没有安全感,他居然随身携带匕首。
“阿辞是我,认得我吗?我是苏灼。”苏灼目光复杂看着他。
君辞眼里都是警惕,眼看着手上的力道就要控制不住,听到这声音,动作一顿,他垂下眼帘。
看到苏灼的一瞬间,匕首扔了,落地的声音很清脆。
“苏灼?”
他低头凑近,在她脖颈嗅了嗅,嗅了好长时间,像是在确认。
狗也会通过气味来判别自己的主人。
他呼吸喷洒在她脖子上,很痒,还有浓浓的酒气,呼吸起伏间胸腔贴着她,过分暧昧的距离。
苏灼一动不动,“我在,你难不难受?”
君辞没有回应,半晌,他放下戒备,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你去哪了?”
他声音发闷。
“我以为你又丢下我跑了。”
苏灼心疼,拍拍他的背,“我没跑,晚饭前就回来了。你有没有哪里难受?想吐吗?”
音落。
君辞突然抱紧她,声音却变得十足冰冷漠然。
“你凭什么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