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到来之前,金轻燕那件事也走到了尾声。
不管金玉满堂那位老东家闹腾的有多厉害,都改变不了早已被人确定的结局,“嫌疑人”苏诺并没有任何责任。
相反,因为金轻燕的父亲曾经帮他处理了不少他玩死人的事情,埋得雷太多,这件事过去以后,他也被告了。
木子丞让人向警局提交了证据,除了他之前处理那些后事,包庇杀人犯的行为,还有这件事发生以后,他不断地买凶杀人,好几次在皇朝周围动武的证据。
原本木子丞以为证据上去了,他也还会蹦跶一段时间的,没想到这人大概是被打击的太厉害,根本没有反抗的想法,直接就认罪伏法了。
这样一来,倒是免了他们继续想办法按死这种人。
事情结束,苏诺立刻就提出了要离开皇朝酒店回自己的那个小公寓,被木子丞阻止了。
虽说现在金轻燕和他爹都已经完了,金玉满堂珠宝行也被人查了,估计能保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就之前金轻燕他爹那些疯狂的行为来看,木子丞怀疑对方之所以会这么快就认罪伏法,就是想等着他认罪了以后,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再次对苏诺出手。
木子丞猜测得合情合理,苏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在自己经纪人和助理的劝说之下,还是同意了暂时留在这里。
不过他的猜测注定是不会成真的。
——
“金鑫,有人探监。”
七十多岁的老人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任由狱警在自己的手上戴上了手铐,然后跟着对方走出去。
他身上穿着囚服,因为这段时间来劳心劳力,头发几乎全白了,弓腰驼背的看起来狼狈至极。
也可怜极了。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金轻燕这些年来在船上玩死的少年人不计其数,其中甚至还有好几个未成年的,苏诺的哥哥就是其中一个。
原本那些罪行足够金轻燕牢底坐穿的,但就是他威胁受害人的家属,买通律师,制造各种各样的假证据,将金轻燕一次又一次的摘了出来,让那样的一个人,渣恶魔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了自己的罪行。
走到这一步,只能说他活该。
看到出现在外面的那个人,原本还弓腰驼背的老人努力的撑直自己的身体,似乎是要让自己看起来多几分气势。
然而并没有。人一旦脱离了自己觉得属实的环境,没有了那些能支撑自己耀武扬威的东西,还要表现的像以前一样,只会显得可笑。
这会儿他就是那么的可笑。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面玻璃,然后打通了电话。
“金先生,好久不见。”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
“所以你能好好的在这里面活到死。”外面的男人神色冷漠,超过一米九的身高显得极具压迫力,一张明显带着异域风情的面孔冷厉非凡。
他说的是一个事实,里面的人并没有反驳。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吗?”
老人猛然抬了一下头,然后也很快底下。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当然都知道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夜路走得多了,总会见鬼。他这些年来为了保住自己唯一的儿子,知法犯法的事做了不知道多少件,能走到这一步可以说都是他自找的。
“因为你儿子碰了不应该碰的人。”西枂回答,“如果他没有死在那栋楼下,那我会让他死的更惨!”
一想到那个恶心的人曾经对他在乎的人有过那样的心思,甚至三番两次的想要对他下药,西枂心中的怒火似乎就要喷薄出来了。
他敢发誓,如果那个人没有死,他会让他比他现在的结局更惨,惨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所以真的是……便宜他了。
老人似乎被他那满眼的暴戾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片刻之后,对方的脸色似乎有了些好转。
西枂示意他接电话。
老人有些僵硬的将电话放回自己的耳边,没有出声。
“你应该庆幸他现在死了,金先生,你们h国有一句老话说,父债子偿,现在你儿子死了,他的债也应该由你这个做父亲的来偿还,所以,你可千万在这里保重啊,用你剩下来的时间,来为你们做过的错事忏悔吧。”
“……是。”
外面的人在警告他好好活着。
不对,是活着,痛苦不堪的活着。
“先生,你的时间到了。”
西枂回头,脸上对他说话时那种阴厉的表情早就消失不见,他冲着狱警爽朗地笑了笑,看起来就像一个高大帅气有礼貌的外国小伙,“好的,我这就走。”
说着,挂了电话,十分配合地跟着狱警离开了这里。
在看到他的那些下属调查回来的某些东西的时候,他是真的生气的想要杀人的,后来才意识到那个人已经死了。
心里面的愤怒和遗憾让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再继续做点什么,会难受一辈子的。于是他调查到了,那个人之所以会感那么嚣张,就是因为他的背后有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
养不教,父之过。
既然是他养出来什么一个人,渣的,那他犯的错,就要他来偿还!
父债子偿,理所当然。
西枂从里面出来,司机在路边等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似乎没想到人这么快出来了。
“先生,走了吗?”
宛如废话一样的问话,西枂并没怎么在意,“嗯。”
回到他住处的时候,距离他离开的时间也不超过一个小时。
他轻车熟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离开之前的所有都没有变化,包括那个躺在他的船上睡得正香的人。
他没想到那个人会主动来找自己。
两个人之间说了一些话,他听出来对方有和他试一试的想法,于是顺理成章的,他们做了。
西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怎么待见他,甚至渐渐开始回避他的人会突然说出那种话来,但那些话无疑是让他高兴的。
他兴奋了一个晚上。
最后对方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他才停下。
今天醒来看到人还在自己怀里,他才知道昨天晚上不是一个梦。高兴之余,也不免想起了一些不太高兴的事。
西枂走到船边,看着船上睡颜安详的人,忍不住低头,轻轻wen了一下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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