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红子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于此同时,黑泽凛也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醒来了吗!”伏特加推门而入,身后跟随着的众多医生,也一并冲入房间。
“真的醒来了,这怎么可能?”
医生们看到了坐在床上已经醒来的黑泽凛顿时有些不可思议,有甚者更是地大呼小叫起来。
他们纷纷冲到了黑泽凛的身边,查看着黑泽凛身旁仪器显示的数据。
心率:86次分钟
脉搏:86次分钟
血压:11262mmhg
呼吸频率:16次分钟
体温:38.2℃
………………
虽然体温还是有些高,但至少降了下来,其他体征恢复到了正常的区间。
“真的,真的已经恢复正常了!!”
众多医生,看到这个结果,更是有些不可思议。
之前无论他们用什么手段,都无法让黑泽凛的体温下降那么哪怕0.1度,但现在只是过了不过30分钟的时间,他的体温就已经降到了正常的水准。
“奇迹呀,这是医学的奇迹!”
“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些医生叫嚣着。
黑泽凛则是一脸黑线,看着身边的各位医生和研究人员,像饿狼一样盯着自己,妄想对自己的身体上下其手。
一旁的穿着常服的伏特加则是有些看不下去,顿时愤怒的吼道。
“喂!你们快给我适可而止吧。”
众多医生听到了伏特加的声音纷纷一愣,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后,有一些胆小的人忍不住的开始身形颤抖。
对啊,现在不是在他们引以为傲的医院或研究院里。
他们现在是处于这个神秘组织中,被迫工作的无辜的人质啊!
“你们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把你们叫过来到底是为了干什么的!!?”
闻言,众多医生乖乖的为黑泽凛做着身体检查。
不再叫嚣‘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黑泽凛的身体’这样的话了。
他们还没有活够。
就算是傻子,应该都有注意到刚刚那个可怕残暴的黑衣男子,对这个少年的重视之情了。
医生们检查完黑泽凛身体,乖乖的退到一边,黑泽凛则是扫视着屋内的众人。
他没有发现琴酒的身影。
黑泽凛皱皱眉,莫名的一阵失落。
刚刚琴酒对他说的话,他可是一句不差的都听到了耳中。
那种声音是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琴酒的声音。
和他想象中,阴狠残暴,没有感情的琴酒不同。
他刚刚所听到的琴酒会后悔,会悲伤,也会对柔声以待的对他说话。
不知道,是因为那时听到琴酒温柔的声音时,心底涌上来的那种情绪所影响,还是他的确对琴酒改变了想法。
他突然觉得琴酒也不是那么坏,也不是那么可恨。
他只不过是一个想要保护弟弟,但却没有成功,只能兀自悲伤却不敢将脆弱一面表现在外的,有些傲娇又倔强的人罢了。
父母抛弃,弟弟昏迷。
这么多年,他究竟是怎样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呢。
想必他所经历的,肯定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艰难困苦的多吧。
但
他为什么没有来呢?
之前明明有说过,‘哪怕只有一天,能和他生活在一起’这样的话。
为什么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呢?
既然伏特加都已经来了,那琴酒肯定也是知道自己已经苏醒的消息了啊。
黑泽凛没由来的想起了那时涌上心头的恨意。
果然,之前原身和琴酒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因为那股恨意,所以琴酒不想和自己见面?
即在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表现出无限的后悔,只对自己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又在自己苏醒之后不来看自己一眼,好像并不关心自己的状况。
这样矛盾的表现,让黑泽凛有些无法理解。
“唉。”
黑泽凛叹了一声气,也不想多想。
他再次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果然和之前那个地下室不同吗。”黑泽凛心中默默想到。
虽然只是有一丁点的区别,但黑泽凛还是很敏锐的抓住了细节,判断出了这里和之前他一直住的那个地下病房不同。
房间的格局和我住的那间一样,但医生电脑和沙发的摆放位置,好像和之前的那间房间又有一些区别。
之前放在电视旁边和门旁的绿植和之前的那盆不同。
“虽然他们已经很好的将这里和那间地下室做了伪装,但他们可能没想到,这具身体的内部,根本就不是一个16岁的学生吧。”黑泽凛这样想到。
医生为黑泽凛点上退烧针,他还是有些发烧,但这次他的体温在退烧针的作用下,正常的降了下去,没有再出现之前稳定39.2的情况。
黑泽凛也躺了下去,他现在无比的疲惫,一部分是因为发烧,一部分是因为之前有些可怕的濒死体验。
在药物的作用下,黑泽凛迷迷糊糊的睡下。
留下了两个一直照顾黑泽凛的医生和护士,伏特加贴心的为黑泽凛关上灯,从房间中退了出去。
伏特加退到了楼上的房间。
“老大。”
“他现在怎么样。”
“很好,已经睡下了。”
“这样啊……”
琴酒沉默着,点了一根烟,叼在嘴边。
……
清早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病床上。
黑泽凛揉了揉眼睛
“这里是……医院?”
“他们是什么时候把我从那间地下室,送到医院里来了。”他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发。
这么大的动作,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睡的太死了……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表,8:36。
“起的还真是早呢。”
黑泽凛摇头,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从发烧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后,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呢。
房门在这时正巧被打开,像是一直在监视他有没有醒来。
进入房间内的是几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护士和西沢医生。
西池医生明显比前两天更加憔悴了些,看着黑泽凛也不再露出从前的那种微笑,而是略有不安的看着他,从眉眼间还略微透出一丝惊恐。
“凛君,有没有感觉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黑泽凛笑道。
“啊,是吗。”西沢医生微微低头不敢直视黑泽凛的目光。
“那凛你就好好休息吧,再过一段时间你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我还有其他的病人要去查看,就先走了。”西沢医生说完,匆匆的带着护士离开了房间,前往下一个病房。
对于西泽医生的样子,黑泽凛也料到了什么。
“等自己出院之后,可能就再也看不到西沢医生了吧。”
黑泽凛也有些无奈,西沢医生很有可能会在他出院之后被琴酒处理掉。
毕竟自己是在他的陪同下出了那么大的事,琴酒没有现在就动手已经算是脾气很好了。
他自己应该也是猜到了什么,才会一副那样的表情看着自己。
“唉。”想起琴酒,黑泽凛又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琴酒真正见上一面呢。
咚咚。
病房的门再次被敲响,黑泽凛收回思绪。
“请进!”
门外的人听到了黑泽凛的回应推开了房门。
“啊,凛同学!”
“你已经醒了吗。”
黑泽凛看着来人也有些惊讶:“毛利前辈!”
“你怎么来了。”
小兰笑道:“当然是来看望你了。”
“那可真是感谢呢!”
“工藤前辈没有和你一起吗?”黑泽凛问道。
“嗯,没有。”小兰摇头,“自从新一和我在热带乐园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了。”
小兰的表情也略微有些担心,但很快就收敛下来。
“毛利前辈不用担心,他肯定是跑到哪个地方忙着办案去了。”
黑泽凛露出了温暖的笑容,随后装作好奇的样子,看向小兰领着的柯南。
“话说,这个孩子是?”
小兰反应过来,将柯南推到前面,向黑泽凛介绍道:
“这是新一亲戚家的孩子,名字叫做江户川柯南,现在暂时寄养在我们家。”
“我是江户川柯南,凛哥哥好!”柯南摆出一副小孩子的可爱模样。
黑泽凛看着柯南,脸上挂着微笑,心中则是升起一丝恶趣味,道:
“诶,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柯南?”
“总感觉看到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是吗,柯南?”小兰有些讶异。
柯南则是摆摆手,干笑一声:“我和凛哥哥从来没有见到过呢。”
黑泽凛则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诶,是这样吗?”
“我总感觉我好像有见到过这个孩子呢。”
“在某个雨夜。”
“雨夜?”小兰疑惑。
黑泽凛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笑了笑,“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那天我发烧了,也有可能是做梦吧”
小兰则没有当回事儿,她身旁的柯南则是脸色一变,但看着一直盯着他的黑泽凛,却又迅速收敛了下来。
“那天我在雨夜里碰到的诡异青年,难道是黑泽凛!”
柯南心中大惊,那时候的他还穿着工藤新一的衣服,头上也还有血。
他很确定,黑泽凛看到了!
“但他刚刚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难道他真的忘记了?”柯南沉思着,回忆着那天的情形。
“那天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可能忘了或者记不清楚也说不定。”
柯南想起了那天诡异的黑泽凛,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由得担心的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黑泽凛。
“这家伙真的没事吗。”
他现在不再担心自己有没有暴露了,而是开始担心起黑泽凛的病情。
“他那天的样子可不太妙啊。”
“希望他有好好的接受治疗吧。”
柯南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