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摇头:“当时老夫人切身和季神医讲的,老夫人这样说的:季神医究竟和巩家有仇,不管季英是否真的帮着蒲淑妃谋害了六皇子,总而言之这件案子圣上都这么定了,巩家为着脸面也不可以等闲放过了他。当时分季神医的名头还不怎么嘹亮,便这么上路去西凉,那可真是便此上路了。诸家诚然不会不管季神医,诸家的势力,除了凤州也便是帝都,季神医出了帝都之后,再失事,诸家也是爱莫能助的。季神医觉得老夫人说的有道理,答应连续在诸府住下去,实际上神医海内名医的名头也是我们诸家帮着传扬出去的。”
诸瑶儿便疑惑的问:“后来呢?”祖母不是把他说动了么?难道中间季去病又后悔了?转而抱怨祖母?
“后来季神医说大老爷的病他是真没办法了,老夫人也同意他脱离诸府,只是……”蓝氏苦笑了下,道,“这时分老夫人却还是差别意季神医去西凉。”
“为什么啊?”诸瑶儿诧异的问。
“少夫人想啊,大老爷当时诚然身子大有起色,可大老爷自落地便三天两头的病着,天长地久下来老夫人也是怕了,寻了那么多大夫,唯有季神医最锋利。便使季神医说大老爷的身子骨儿他也不可以保养得更好了,可季神医在跟前,我们家上高低下总能宁神点儿!老夫人怎么宁神季神医去西凉那么渺远的地方——这万一季神医一去不回,大约路途渺远担搁了,我们大老爷……那怎么办呢?”蓝氏小声道。
诸瑶儿恍然:祖母被父亲病怕了,又由于便找到个季去病能救命,固然是生死拽着不愿抛弃,说什么也不许他脱离太远。一开始季去病留了半年想走的时分,祖母去和他说什么巩家、什么名誉,那都是幌子!
商老夫人真正的目的便是把季去病留下,这样万一诸宣鸿的病情有所反复,可以大概大概登时请了他救治。
所以季去病在诸府待了两年,诸府也的确帮他扬了名——这时分季去病觉得自己有充足的名声和积蓄,可以大概去西凉了,商老夫人这次也不拿巩家说嘴,无须婉言的露出真正目的:为了她的儿子,她差别意季去病去离她儿子远的地方!
作为诸宣鸿的嫡长女,诸瑶儿最明白祖母的做法,然也能体贴季去病的心情,内心对季去病怠慢自己的态度的厌恶不悦倒是淡去几分,便问:“季去病那么想去西凉,为什么?”
蓝氏感叹道:“起先季英的家眷,没斩首的那些便是一切被流放到了西凉去,季神医诚然流落坊间,却都惦记着,是以治了我们大老爷起,便想攒够了银钱切身去西凉刺探根究,甚至由于那些人很难脱罪,季神医是有望去了西凉便不回归了,陪家里人在西凉落户安家,便于照望的。所以老夫人哪里敢叫他去西凉?这一去,找不到人还好,万一找到了人,他生死不回归了,我们大老爷……”
诸瑶儿闻言,便不解了:“既然不是他稀饭去西凉,而是为了他的家人,何不敷衍些片面,帮他去找到与照拂,好使他宁神为父亲诊治?况且季英已死,六皇子的夭折内中疑点重重,也不见得真是蒲淑妃与季英所为——巩家为难季家,一是为了巩氏和贵妃的体面,二却是为了圣上亲断此案,不可以不装这个懵懂。寻几个面貌相似的人抵了季英家眷,大约上报已经死了,把真正的家眷带回归……巩家也不见得会懵懂到了往死里得罪我们家罢?便算帝都七嘴八舌,也多有熟悉他们的,等闲走漏隐秘,使圣高低不了台,后来祖父罹病,不是遵守卜者的话致仕回凤州了吗?”
蓝氏惘然道:“少夫人说的,老夫人早在留季神医在府里住那会便想到了,如何季英那些家眷也真是时运不济!派去西凉的人照着先前所判的流放之地去寻过,却得悉,季家人由于长年娇生惯养,在流放的路上便死了好些,最后抵达流放之地的唯有寥寥三人。然后一次狄人进犯,这三片面又被敷衍去修建工事,边塞本便清贫,更况且是罪民?他们受不住,便寻了个机会逃跑,后果两个被士卒追拿到正法,有一个却不知去向,始终没见到遗体,未知生死。”
“那么这一个应该便是季去病唯一肯认的亲人了罢?唯有寻到他便能与季去病交差。”诸瑶儿问,“这片面寻不着吗?”
“老夫人前后敷衍了三批人去寻,最后一回还持了我们阀主的信笺拜望了那左近的汤家旁支,请汤家帮忙,也没找到。”蓝氏感叹,“照着帮忙的汤家人揣测,以他们的经验,此人要么便是死在了鲜为人知的角落,遗体为野兽所食,路过也发现不了了;要么便是到了狄人那儿。西凉那儿,狄人与我魏人仇雠甚深,被狄人拿了,多半也是正法,而且手段极为凶横,遗体也未必能全……总而言之,汤家人说他们找不到,十有**人是死了大约隐在野外等闲偷生。”
“派去人的回归这样说了,老夫人自然更不愿意让季神医以前花费不必的辰光了。”汤家人在西凉的能耐,犹如瑞羽堂在凤州的能耐,他们要找一片面,不是挫骨扬灰了至心不可能一点也找不到。
所以连汤家人都寻不着,逃跑的人,可以大概说一切是死了,而且死无全尸,甚至还没有死在大魏的土地上,才会让汤家寻不着。同为阀阅中人的商老夫人自然相信汤家的判断。
蓝氏叹道,“季神医没有办法违抗老夫人的意图,却不愿全信了老夫人的话,定要切身去一回能力宁神,但老夫人实在不可以宁神他远走,故而使人看着季神医……所以季神医对我们诸家,是又感激、又怨怼。内中间情的复杂,怕是神医自己,也说不明白。”
诸瑶儿沉吟道:“祖母如许不许神医离开父亲太远,如何没把神医带到凤州去呢?”凤州到帝都好歹也有十几日呢!
蓝氏苦笑道:“神医由于不被允许去西凉的原因,也闹了性格不喜悦去凤州……老夫人坚持了几回,神医便在老夫人跟前直言……道是如果非老夫人迷信太医院的太医,迟迟不请他,以致于担搁了我们大老爷,大老爷也不至于……老夫人听了两回便犯了肉痛,以后再也不可以听到‘季’字,也不可以再会到季神医。虽然晓得季神医是存心的,但想着季神医连老夫人都敢如许往死里逼,真把神医逼急了,万一豁出去对大老爷……因此老夫人交托我们把这事瞒了阀主,遮了过去。至于季神医,老夫人也顺了他的意图由他留在帝都。凤州到帝都虽然渺远,可总归比西凉要近,且也好找——算是各退一步。”
她感叹,“因此今儿个婢子挽劝少夫人别和季神医计较,他是繁华过以后又蒙受大变、历史无数崎岖凹凸的人,心中自有满腔郁愤无处宣泄,性格天然也便诡谲了。并且老夫人连续阻截着不让神医去西凉,总归是神医的一件心病。这里头的对对错错都说不清楚,真相各人有各人的想望与盘算……”
诸瑶儿蹙眉思维了一会儿,道:“因此姑姑说,季去病他用着我的人,却不许姑姑你报告我,便是为了表白他只是受了姑姑的人情,却不想跟我们诸氏有更多关系吗?”可这种事儿也不行能瞒自己这些主人、也便是季去病怨怼的人一辈子啊!
“倒不是如许。”蓝氏沉吟着,道,“季神医其实不在乎和我们诸氏关系深或浅,以前老夫人阻止他去西凉,季神医急切之下乃至提出老夫人应允让他去西凉,如果是找不着他那唯一的家人,他喜悦回归,入诸氏为医仆一辈子。”
诸瑶儿讶异道:“如果其时父切身子还好……”
“这个承诺最尴尬的便是季神医所谓的‘找不着’,这个‘找不着’毕竟找才算‘找不着’?”蓝氏苦笑着道,“老夫人认为西凉路远,最多最多给季神医一年辰光,但季神医认为他拿出一辈子来做承诺,至少找上五年——老夫人哪儿敢叫他离开五年?”
道,“因此季神医现下用着少夫人的下仆却不许婢子和少夫人说,意图是:神医他并不在乎诸家的下仆在他的寓所登堂入室,他对诸家或是怨怼未消……”
诸瑶儿一哂:她听清楚了,说究竟季去病在宣泄……控制着海内拔尖天下闻名的医术,能以针石逆生死,偏巧一辈子受限于势力——从繁华陷落是由于势力,救他的是势力,现在辖制着他不容他去探求唯一大约存在于世的亲人的也是势力……
也难怪此次季去病又是打断她的话、又是存心愚弄哄笑汤天下、又是拂袖而去——正如蓝氏所言,季去病心中尽是郁愤,无处宣泄……只好一点一点宣泄在他们这些不得不登他的门求医的人身上了……
可诸瑶儿说这话是庄夫人嘱咐的,柴氏和纳兰氏也不敢贸然辩驳,只能一起淡笑:“母亲都说三弟妹能干了,三弟妹这张嘴,却还不肯认?”
庄夫人坐观成败着妻子们的这场斗法,却模棱两可,看她们不说了,问过家事的摊派,便打发她们退下。
妯娌三个便都有点面和心反面,今儿斗了这么一场,一出上房,表情都冷了下来。到路口任意酬酢了两句,便离婚各回各房。
诸瑶儿有望本日便去探望大姑姑诸盛仙,只是起迟了,已经惹得庄夫人不悦,还被两个嫂子一起坑了把——虽然说去探望诸盛仙或是庄夫人自己昨儿个提起来的,但现在也不敢再提,想着明后日再去。
她逐步走回金桐院,边走边考虑着今儿该看账本、明儿个存候时又该如何说话如何行事,眼看便要跨过门槛了,身后溘然传来一声呼喊:“三嫂子请停步!”
诸瑶儿讶异的回过甚去,却见远处站了一个俊朗少年,丹色越罗袍衫,金环束发,锦靴玉带,恰是汤天下的嫡弟汤藏机。
见是小叔子,或是婆婆最稀饭的小叔子,诸瑶儿自不敢怠慢,忙转过身,笑着呼喊:“五弟怎的来了?叫住嫂子,有事儿?”
汤藏机瞻前温后,见附近除了诸瑶儿的随行仆妇外无人,这才走了过来,到近前行过礼,有点鬼鬼祟祟的小声道:“三嫂子,能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诸瑶儿猎奇这小叔子想和自己说什么,便和他走到一旁,离开下仆使女有几步,预计着她们能看到却听不见了,汤藏机方停下脚步,欲要讲话,表情却先涨红了,张嘴几次,才小声道:“三嫂子,昨儿个四表哥和五表哥过来探望三哥,中心却都过来寻了我,说的话我有点听不清楚,因此想请教嫂子。”
“他们说了什么?”诸瑶儿心想莫不是庄鱼梁和庄鱼舞晓得了庄鱼荫便将被许配给汤藏机,这是趁着上门的功夫,一起来给未来妹夫下马威了?
果然汤藏机红着脸,道:“他们要我以后向三哥多学一学,不许学坏了,尤其不许再去勾……妓院之地。又看了我院子里的使女,四表哥要我把内里两个送给他。”
不消问也晓得庄鱼梁要的必然是最漂亮大约看起来与汤藏机最熟的两个使女,论起来这两位表弟,庄鱼梁是庄家大房的、庄鱼舞是庄家三房的,与庄家二房的庄鱼荫都只是堂兄妹关系,并非至亲兄妹,彼此有些敌意,现在为了堂妹却如许齐心——诸瑶儿有点意外,但想到了以前庄屏展发了话以后,连庄夫人都是登时撤销了和诸宣音攀亲的念头,还切身赶回娘家去和父亲注释……
如许一想,现在庄鱼梁和庄鱼舞一起来为堂妹撑腰宛若便显得不那麽新鲜了。诸瑶儿见汤藏机自己都把话说如许了,便含笑着问:“五弟内心可有猜测?”
汤藏机眼望着靴尖,嘟囔着道:“还请三嫂子辅导。”这便是他其实内心有数,只等诸瑶儿给个准话了。
“大嫂子和二嫂子还没报告五弟,说起来我还要祝贺一声五弟呢。”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过两日汤家便要过去下聘了,到时候汤藏机还能不晓得吗?诸瑶儿便报告他,“上回五表弟生辰,母亲顺带着回去探望外祖父和外祖母,便和二舅母把四表妹定下来了。”
汤藏机虽然昨日便心有所觉,但嫂子不说,他也不敢确认,并且庄鱼飞和庄鱼荫只差了一岁,他也猜不出真相哪位表妹许给了自己,现在诸瑶儿一说,他轻轻“啊”了一声——少年人面嫩,这会说破了表情更红,急忙道了一句“多谢三嫂子”,便羞窘交加的跑了。
看着他慌手慌脚、乃至有些狼狈的背影,诸瑶儿不禁有点啼笑皆非。
回到院门前,蓝氏便猎奇的问:“五公子怎走的那样陡然?”
“听说母亲给他定了亲,害羞了呢!”诸瑶儿笑着道。
这日汤天下回归,诸瑶儿便说了这事给他听,汤天下笑着道:“昨儿个四表弟和五表弟半途说要出去醒酒,我其时虽然喝多了些,但也以为他们回归也太长了,还以为去做了什么,是跑去教导五弟了。”
“可不是吗?”诸瑶儿道,“今儿个五弟过来寻我,期期艾艾的,我还以为什么事,是被庄家两位表弟教导得摸不着思维,寻我来问个周密了。”
汤天下笑道:“他们也是多心了,五弟素来好性格,又是和四表妹一起长大的,这两年由于补进亲诸里去,要上差,这才目生下来,如何说也是至亲表兄妹,如何会对四表妹欠好?”
汤天下淡笑着道:“实离兄度量宽广。”
“也是,毕竟是威远侯特意从自己一支里筛选出来的人。”威远侯寄托厚望的亲生儿子柴季照虽然死了,但只看名字便晓得,他还应该有宗子柴伯照、次子柴仲照、三子柴叔照,如许下去才是柴季照,又有侄儿柴幼照……没准有别的子孙呢?却舍弃这些亲近的子侄选了柴希寻,天然是由于这个远房族侄有其过人之处,让威远侯宁愿摒弃血脉更亲近的一众子侄支持他。
诸瑶儿又嗔丈夫:“你都晓得柴幼照的武器被人合计过,便不怕温子鸣也一样吗?”
“他针,动不了什么动作的。”汤天下哈哈笑道,“你道为什么那些针那麽细那麽轻?皆由于重了一来会影响枪身的平衡,二来机括受不住,三来却是枪头里的空隙便那麽点大,再大了,枪头可便废了!子鸣兄一身本领或是在那杆梅花亮银枪上,这枪里藏针是个小幻术罢了。”
诸瑶儿气得推他:“,你以后留意点儿,不许马虎!”
汤天下动手动脚,漫不经心的应道:“嗯,我晓得了……”
“你!”诸瑶儿见他显然没如何听进去,又气又恨,使劲掐了他一把,却被汤天下一把抱了起来……
次日诸瑶儿特特提早了些起家,到上房时等了一会儿才被传进去,庄夫人对妻子知错能改的态度很写意,平和近人的免了她的礼,道:“你今儿来的却太早了些,我还没摒挡好你便过来了。”
诸瑶儿笑着道:“妻子想着昨儿个起晚了,竟叫母亲等着妻子,着实是愧疚能当。想着今儿个来早一点,也能够能进去奉养母亲梳洗,也好将功赎罪呢!只是手笨,不敢自荐。等母亲现在好了,才敢说一说心思。”
庄夫人闻言也笑了起来,道:“你想进入却不说,不是平白在廊下候着吗?”由于看到诸瑶儿身后带了健仆,宛若抬着箱笼,便讶异,“带了什么来?”
“上回嫂子们分给妻子看的账本,到昨儿个夜晚都理出来了,故此拿了来,与嫂子们的对一对,也要请母亲帮掌眼,免得妻子人笨,算错了也不晓得呢!”诸瑶儿尊重的道。
庄夫人便讶异,道:“这么多,你一单方面都理出来了?”
“不敢瞒母亲,妻子一单方面可理不出来,是姑姑们帮了手的。”诸瑶儿特意提了万氏,“万姑姑自妻子进门以来随处帮着忙,妻子真不晓得是哪儿来的好福泽,进步了母亲如许好的尊长,又有万姑姑如许好的姑姑副手。”
“万氏性格是敦厚。”庄夫人点了点头,道,“你先取来与我看看。”
虽然说自柴氏进门以来,庄夫人便把这家交给了妻子管,可大致上面进出如何,庄夫人自己内心有一本账,不怕看不出来诸瑶儿交上来的账本是真是假。
诸瑶儿忙叫人开了第一口箱笼,取了最上面一本出来,双手捧与庄夫人。
庄夫人接过,目下十行的看了一会儿,闭目思考少顷,便道:“你取第四口箱子倒数第三我看。”
诸瑶儿晓得这是抽查的意图了,依言取来给她,庄夫人再看了看,表情便缓和了些,又随口指了几本,见所抽到的每一本上面都是条理清楚笔迹正直,一桩桩一件件罗列细致又便于计较,确凿是正经整理好了的,不是便做了两本放在最上面便怀着荣幸之心过来冒充邀好。她握着最后抽查的一本,脸露含笑,道:“好孩子,这些日子想来也是费力你了,如许快便整理出来。”
“这是母亲提拔妻子呢!哪儿能当母亲费力二字?”诸瑶儿正儒雅着,外头柴氏和纳兰氏一起来了,见和昨日反了过来,本日是诸瑶儿先到,并且堂上账本四下铺着,箱笼都抬过来且开了,显然说了不但一会,柴氏和纳兰氏表情都难看得紧,只是被庄夫人一看,忙又掩盖了下去,一起请罪道是来晚了。
庄夫人不是不讲理的婆婆,淡淡道:“今儿是瑶儿来的早了,你们却也略提前了些辰光到的。”
柴氏便笑语嫣然道:“虽然如此,可三弟妹最幼,却最先来给母亲存候,妻子们这两个做嫂子的竟落在了反面,着实有愧于母亲。”
纳兰氏也随声赞许——话里话外的意图,不过乎是调拨庄夫人认为诸瑶儿存心超出两个嫂子。
诸瑶儿淡笑着道:“两位嫂子不知,以前分给我看的账本,幸喜昨儿个都理好了,加上昨儿个迟到,本日才来早了些,因此本日早来,既是和母亲请教,也是请罪。”
“什么?”柴氏和纳兰氏闻言都是惊诧,下分解的问,“一切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