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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叹气
    庄夫民气念转了一转,道:“良人所虑甚是,实儿至今没个子嗣究竟不可样子。便是没有嫡子,也该有个庶子好承嗣……如许,趁着年节他憩息,我给他选些人奉养罢?”

    汤宣很写意妻子对庶子的关心:“这些你做主便好。”

    想了想,又道,“等诸氏生产后满了月子,你便让柴氏与纳兰氏都歇一歇,让她把这家里管起来罢。真相大房虽然有舒明,但子嗣也未几,让长媳、次媳闲下来,也好给我们多多开枝散叶。”

    庄夫人晓得这是要借着诸瑶儿生下男孙,正式把太傅府交给诸瑶儿来打理了,所谓的开枝散叶是给柴氏、纳兰氏面子的说法。这也意味着明沛堂开始出力栽培三房——她当然乐见其成,点头道:“我也是如许想的。”

    伉俪两个既议决,庄夫人便闻风而动起来,先借着诸瑶儿的身孕,在柴氏、纳兰氏都在跟前的时候说起了子嗣的话。这话柴氏听着也还罢了,究竟太傅府现在唯一的嫡孙汤舒明是她生的,便便庄夫人说抵家里子嗣不丰盛,柴氏也有纳兰氏垫底……便便诸瑶儿生下三房的嫡宗子,柴氏有个嫡长女汤舒景做光温呢!

    芒刺在背的是纳兰燕语,她连生两个嫡女,侍妾也生了个女孩子,以前确认怀了男胎的侍妾又小产,已经让丈夫和丈夫的生母都很不雀跃了。那一次由于汤敛实听了生母郭氏的小话,一时火起狠狠爆发了一番,纳兰燕语又拿出了是侍妾惧怕落胎以后受罚因此歪曲自己的证据,这才让庄夫人站在了她这边。

    结果现在连至亲婆婆也对二房的子嗣不写意了……纳兰燕语满心的酸楚,二孙小姐汤舒柔已经七岁了,孙辈里最小的四孙小姐汤舒颜也已经脚踏五岁——二房到现在已经有了两嫡一庶三个女孩子却还没有一个男孩子。便算是纳兰燕语娘家尊长在这儿也不可以说汤敛实不该添补后院。

    纳兰燕语晓得婆婆今儿个这番话,基础便是讲给自己听的,只好识趣的主动提出要给丈夫纳妾以绵延子嗣——真相至亲婆婆的意图已经最了,这添人,基础不是她不想要便能成的,还不如摩登点。

    庄夫人对她的态度很写意,便问:“你可有人选?”

    纳兰燕语道:“良人膝下至今无子,先前的翠翘又……妻子每每思及也以为是自己不敷贤惠的原因。因此翠翘小产后,妻子也物色了些人,良人其时忙于公务,妻子又要照应柔儿她们,一光阴都没温得上提,结果累得母亲费心。”先把排场话讲了,这才道,“母亲您看妻子跟前的红菱、红莲如何?”

    红菱和红莲都是纳兰燕语陪嫁的使女,并且现在还提升成了贴身大使女,论到长相和知进退,都不错的。重点是她们一家身契都捏在了纳兰燕语手里,纳兰燕语把她们两个给了丈夫,也不怕她们翻出什么浪花来——其实汤家便不会允许宠妾灭妻的,只是纳兰燕语进门多年无子,晓得从丈夫到丈夫的生母郭氏莫不盼子嗣盼得心焦,倘如果侍妾生子有功以后作怪,终于是场烦苦衷儿。

    并且她不说人选,万一庄夫人赏人,便更欠好控制了。

    纳兰燕语想着以自己身边大使女的才貌做汤敛实的侍妾应该是充足了的,婆婆究竟不是丈夫的亲生母亲,排场上也能过关了罢?

    她这番年头倒也没错,如果庄夫人自己想关心庶子的子嗣,庶子的妻子做到这份上她也便趁势准了。但汤天下的嫡宗子都有了下落了,汤敛实还无子——这是汤宣提的,庄夫人当然要特上心。

    因此现在听了纳兰燕语的话,微微点头道:“红菱和红莲都是你的陪嫁使女,又是从进门便在你们跟前奉养着,现在给了实儿,意料不会有错。”纳兰燕语心头一酸又一松,正要说话,没想到庄夫人又道,“现在邻近年关,人多热烈些,我给你再添两个,你着人摒挡四间房子罢。”

    便叫人从外头目了两个眉眼清秀的少女进入,“这是前两日我叫陶嬷嬷切身去挑的人,都是京畿人氏,家里兄弟也多,想来也宜男。”

    纳兰燕语怔了两息,被身边使女推了一把才想起来谢恩。

    “其实不拘是侍妾生的或是自己生的,还能不叫二弟妹一声‘母亲’?二弟妹现在膝下无子,如果这四个妾认真有所出,还不是她来养?所谓‘生恩不如养恩’大,养久了和自己的孩子也没什么两样的了。”午后,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透过窗棂照到软榻上,诸瑶儿与柴氏隔几而坐,几上置着棋盘,两人各执一方,从容不迫的下着。

    柴氏执白,一壁落子一壁和现在被请求足不出院的诸瑶儿说着家里是非,“二弟妹当天回到院子里,关起门来便大哭了一场。隔了两日母亲偶而听说了,很是不雀跃……其实,人都接回去了,再哭再闹又有什么意图?反而叫尊长不怡悦、传了出去也说纳兰家的女儿果然是……啧啧!”

    诸瑶儿拈着黑子,垂头周密打量盘上局势,含笑着道:“大嫂子说的是。”现实上她内心对柴氏这番话有点不以为然:柴氏是由于膝下没有庶出后代,这才说的放松,倘如果现在被请求给丈夫纳上四个妾的是柴氏,这番话她也未必讲得如许了……以前柴如果耶过府的那一次,不是一句话说得柴氏便地变了表情吗?可见汤藏厉的后院也曾经发生过什么,并且柴氏深以为讳的。

    柴氏现在空隙之余过来探望伴随她,这份善意诸瑶儿自不会回绝,因此只管内心不这么认为,嘴上却随处顺着她。

    她斟酌半晌才把子落下去,轮到柴氏思考了,妯娌两个的棋艺都不如何样,现下对弈也是闲来无事,寻点事做,因此都不急。柴氏一壁想着接下来如何下,一壁笑道:“你可晓得,二弟妹哭过以后,这几日暗里都悄悄的对着你这儿骂呢!”

    诸瑶儿讶异道:“这关我什么事?”话音未落又觉醒过来,啼笑皆非道,“是由于母亲拿我怀孕起了话头?”

    “更由于你怀的是小侄儿。”柴氏笑着道,“这回母亲提示她给二弟添人,可不便是由于二弟至今无子?”

    诸瑶儿哑然失笑,道:“岂非便由于二房无子,也不许我们三房添丁?二嫂子却也太强横了。”

    柴氏道:“可不是吗?因此昨儿个给母亲存候时,母亲还说起上回太子大婚进宫时,听到有人研究说纳兰家的女儿不贤惠,母亲当着我们的面讲‘那也便是纳兰无色一个,不见得纳兰家每个女儿都与纳兰无色一个样子的。好比说燕语便最好,是不是’。”

    这话听着像是在宽慰纳兰燕语,现实上却是敲打了,表示纳兰燕语不要把自己弄到纳兰无色那地步。

    诸瑶儿一哂——纳兰燕语也不敢跑到金桐院来骂自己,她在无花庭里骂,又被婆婆庄夫人晓得了……横竖自己吃不了什么亏。

    果然柴氏斟酌良久后落了子,笑着说:“母亲后来又说,她房里才添了四单方面,现在想来繁忙得很,三弟妹你这儿便让她不要经常过来了,免得担搁了她的事,也打搅了你。”

    “母亲真是体恤我。”诸瑶儿抿嘴一笑,道,“但我想大嫂子应该也体恤了我的?”

    柴氏笑着摆了摆手,道:“我跟你说真话罢,便冲着你现在怀着的小侄子,母亲惟恐对你体恤不敷呢!哪儿还用得着我说什么?我也便敲了敲边鼓!”

    不待诸瑶儿称谢,柴氏又说,“对了,你大姑姑的嫡长女,我记得这商表妹闺名是西月的,最近是不是便要许人了?”

    诸瑶儿一愣,道:“西月?许人?大嫂子听到了什么风声?”她先是一惊,以为巩贵妃仗着宫妃身份硬把商西月定给巩宗麒了,但转念想到如果那样的话,大姑姑应该早便急三火四的四处乞助了。

    柴氏意外道:“哟!我都听说了,你这表姐还不晓得呢?”

    “大嫂子这话说的。”诸瑶儿嗔她,“我现在日日在这院子里关着,大姑姑那边的事儿,没人过来讲,我如何晓得呢?”便督促她快说。

    柴氏笑道:“说来也巧,前两日我娘家人送些东西过来,有个婆子讲的——说是你这表妹大约要被许给我那十六族弟。我那族弟父母俱在东胡,但这边伯祖父、太尉大人已经代他在提亲了。”

    诸瑶儿怔了一怔,才道:“大嫂子的十六族弟,便是……柴希寻?”

    “可不是吗?”柴氏轻轻笑着,垂眼旁观棋局,俨然是掉以轻心的随口一提,道,“我这十六族弟早便到了说亲的年龄了,如何父母远在东胡,我娘家伯祖父几次三番过问他这毕生大事,每次他都说要问了父母的意图。前两日……应该便是前两日罢?伯祖父进献了十盆水仙给圣上,圣上很是雀跃,想要犒赏伯祖父。伯祖父什么都不要,只想给十六弟求门好婚事。”

    “而后呢?”诸瑶儿咬了咬唇,道。

    柴氏虽然调查良久,却迟迟落不下子去,口中道:“圣上便向皇后娘娘扣问有哪家闺秀合宜?皇后娘娘便保举了这位商家小姐,说是其人秀美温柔,太子大婚的时候,连贵妃见了都不由得叫到身边打量,颇为浏览。”

    诸瑶儿沉吟着,道:“大嫂子可晓得贵妃有说什么吗?”

    “我那伯祖父进献水仙的时候,皇后娘娘便在圣上跟前,贵妃娘娘倒是刚好被事儿绊住了没脱开身。”柴氏从容不迫的道,“因此伯祖父登时说,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一起看中的小姐必然错不了。而后在贵妃娘娘赶到以前,伯祖父便出宫了。后来贵妃娘娘听说后,宛若有些不赞许,但皇后娘娘便说,似商家小姐如许才貌双全、德容功行都好的闺秀,在帝都也不是没有别的人,贵妃娘娘有有望,下次皇后娘娘再给她物色一个便成了。既然圣上都已经应允伯祖父了,何必为了一介佳使金口玉言落空?”

    “大嫂子的族弟,想来是最好的人。”诸瑶儿愣了一会儿,才道。

    柴氏看了她一眼,道:“不是我夸自家人,虽然我这个族弟父兄以及自己的官职都不足商刺史,他为人确凿不错,否则,也不会得了我另一个伯祖父、威远侯的青睐,着意栽培。”

    疑问便在于柴希寻是东胡柴氏现在的阀主、威远侯柴思竞苦心栽培的燃藜堂下任阀主!他到现在迟迟未成婚,与诸长风一样,不是娶不到妻子,也不是尊长把他的婚事忘怀了,而是由于寄托厚望,定意要给他挑个好的!

    当然,这中心也能够有太尉柴思怀的拦阻?

    总而言之,照着柴思竞对柴希寻的期望,给他选的妻子,肯定是阀阅嫡女,并且是别的阀阅的阀主至亲之女或孙女!务必是在娘家得正视的闺秀!

    而商西月呢?虽然父母痛爱,并且父母都是阀阅出身,然父亲商彤只是江南商氏旁支,母亲诸盛仙倒是诸氏阀主之女,却是庶出!并且嫡母商老夫人是各家闻名的强势与重嫡轻庶!

    商彤现在任着阮州刺史——假设不考虑柴希寻是柴氏阀主柴思竞悉心栽培的秉承人这一点,这门婚事,商西月算来或是有点下嫁的。由于柴希寻的父亲和同父兄长,以及他自己的等级比起商彤来都还减色一筹。

    可想也晓得,柴思竞对这个族侄期望悠久,栽培之悉心乃至跨越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倾泻血汗,现下柴希寻竟要娶商西月……商西月出身、父亲的官职够不上柴思竞的期望也还罢了,最要命的是她没有亲生兄弟。

    这意味着柴希寻娶了她,以后所能够获得妻族最忠诚的支持惟有一个商彤——由于无子,连旁支族人都能强制到他门上去的商彤,不难设想能够帮助柴希寻的处所是何等的少、帮助的气力是何等的薄弱?

    而柴思竞扫兴之余会是何等的愤懑?

    ……送走柴氏,诸瑶儿冷下脸来,对蓝氏道:“连续听说皇后与贵妃反面睦,不料,便连贵妃想给巩公子受室,皇后也要插一脚!”

    蓝氏晓得她内心不怡悦,便柔声细气的安慰道:“柴家十六公子才貌双全,人也摩登,说起来或是不错的。”蓝氏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诸瑶儿身上,商西月虽然是诸瑶儿的亲表妹,蓝氏可没如何把这位表小姐的毕生大事放在心上。

    真相商老夫人在这儿,肯定也是先关心诸瑶儿孕中别为如许的事儿气着了,而不是外孙女商西月的婚事。

    诸瑶儿沉着脸道:“他自己好,那有什么用?他是能够自己做主的人吗?太尉和皇后通同好了把西月表妹许给柴希寻,无非便是一个想间隔柴希寻寻个强势妻族帮手的路子;另一个不想贵妃如愿以偿!他们这会胜利了,但威远侯跟太尉斗了这么多年,肯便这么认输吗?”

    她咬了咬唇,哄笑着道,“当初堂伯父为了阀主之位,不吝勾通柴家,果然在凤州城外刺杀我和长风!论起来我和长风可都是堂伯父的至亲堂侄、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呵!至亲堂伯父都能下如许的手,更况且西月表妹与柴家半点关系都没有?”

    蓝氏道:“那我们赶紧去人提示大姑夫人?”

    “没错!”诸瑶儿宣重道,“姑姑你现在便切身跑一趟……便说,我溘然想吃大姑姑那边厨子才会做的一道点心!”

    等蓝氏走了,诸瑶儿重又蹙了眉,低声自语,“大嫂她……不是太尉柴思怀这一支的么?怎的这会存心来提示我这事?看似给我送单方面情,现实上却是帮柴希寻一把,这等因而在帮威远侯柴思竞罢?”

    “便便大嫂的父兄暗中投了威远侯,这么大的事儿,大嫂如何大约让外人晓得?更不要说亲口报告我了!”诸瑶儿心下狐疑,“大嫂不是冒险的人,我也没应允把这动静替她遮盖……她这么做,真相为了什么?如果说是为了我与柴如果玉的盟约更安定些,这也不行能罢?大嫂再关心柴如果玉,也是姐妹,岂非还能把父母和至亲兄弟姐妹都超出去?”

    她沉吟良久,蓦地想到一事:“是了,大嫂这些年来连续护着柴如果玉,对张韶光子母三人,虽然排场上打发着,但现实上,大嫂是最厌恶他们的。那柴如果沃不得而知,但张韶光与柴如果耶何等夺目的人,大嫂的真正心思她们会不清楚吗?这母女两个都不是什么心胸广大之人,张韶光亏待柴如果玉十几年,那柴如果耶只因庶民蒙昧的一次提亲便把钟丽逼死……倘如果柴如果沃果然代替柴希寻成为下任柴氏阀主,大嫂已经出了阁,倒是无所谓了。娘家父母焉能不被排击?倒还不如赌上一赌,暗中投了威远侯呢!”

    转念又想到这么大的事儿,不是柴氏一个已经出了阁的女儿便能替娘家做主的——那麽大约柴氏的父兄由于种种原因,也选定了柴思竞?

    这真相柴家的事儿,诸瑶儿揣摩了一回,以为柴氏眼下还指着自己帮柴如果玉,照理不会密谋自己,那麽现在或是尽快让诸盛仙回绝了柴思怀代柴希寻的提亲佳。

    虽然诸瑶儿送走柴氏便让蓝氏去给诸盛仙提示,但究竟或是晚了一步。

    蓝氏天擦黑了才回到金桐院,表情很是凝重的道:“婢子去大姑夫人那边时,大姑夫人也才得了柴家提亲的动静,正要打发人去二姑夫人那边打听柴十六公子,听婢子说了以后,大姑夫人便地便哭了,说……怕是晚了!”

    诸瑶儿吃了一惊,道:“如何会如许?这才几日功夫,岂非便走到纳吉了吗?这如何大约!”

    “纳徵倒没有,昨日才问了名。”蓝氏叹了一口气,道。

    “既然才问名,那现在回绝也不是不行以啊!”诸瑶儿讶异道,“为什么便晚了?”嫁娶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连续要到纳吉才算定好了婚事。

    现在是问名,虽然说生辰八字交出去了,可现在忏悔,也不算是退亲的。

    蓝氏苦笑着道:“由于太尉大人不是去大姑夫人那边提亲,也不是去刺史衙门那边……却是去了两位表小姐的祖父那边!”

    诸瑶儿不由变了表情,下分解道:“如何说也是两位表妹的祖父祖母,便便……便便不喜大姑姑膝下无子,岂非还环节了至亲孙女吗?”

    蓝氏感叹道:“少夫人您是不晓得大姑夫人夫家的繁难事儿!大姑夫人的至亲婆婆,便是两位表小姐的至亲祖母早已逝世,现在两位表小姐并没有祖母——却有一位姑祖母!”

    “姑祖母?”诸瑶儿一怔,道,“是大姑丈的姑姑吗?”

    “恰是。”蓝氏道,“这位商姑婆年轻守寡,由于无子,因此便回到娘家居住。听说侍奉父母最的埋头,商家的府邸外头便立着她的贞节牌楼和孝女碑文呢!由于好似许贞节烈妇的名头,商家女孩子素来都是请她教育的,惟有大姑夫人膝下的两位表小姐例外。这是由于当初大姑夫人随夫外任,在任上生了两位表小姐后,商姑婆便写信过去,让她把两位表小姐送回去,好让商姑婆切身教育两位表小姐——但大姑夫人舍不得女儿,也以为这商姑婆教育家里小姐太过刻薄严峻,便没应允!如许便大大获咎了这位商姑婆!”

    诸瑶儿蹙眉道:“虽然大姑夫人没应允,想来也会说得很委婉罢?如何便大大获咎了她?再说其时候两位表妹才多大,天各一方的,哪有尊长如许不体恤的!”

    蓝氏抿了抿嘴:“少夫人年轻,是不晓得这些烈妇们的心思,这些人最难被奉迎却最等闲被获咎了……咳,少夫人没有理会她们。说起来大姑夫人随夫还都后,宁可单独买了宅子另住都不肯回去住,便是由于受不了这商姑婆!这一回太尉大人派人去两位表小姐的祖父跟前提亲,两位表小姐的祖父已经应允了。现在便便大姑夫人回去请求不允,商姑婆肯定会阻截的!”

    “她也一个寡妇。”诸瑶儿不以为然道,“真正做主的是两位表妹的祖父啊!至亲孙女,岂非便如许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