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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赶尽杀绝
    贺氏也道:“少夫人现下是刚刚开始掌家,未免手忙脚乱。等少夫人把诸般事儿统统上了手,天然便能空下来了。到时候没准夫人便会把小公子又送回归了呢?”

    诸瑶儿心想婆婆对小孙儿那样宠爱,现在提出来要把汤舒光留在上房抚育,一则是让自己没有后温之忧的处分家事;二则也是稀饭孙儿。万一养了些时日以后情绪越发深沉,到时候自己便便腾出功夫来切身抚育儿子,婆婆却舍不得还给自己了那可如何办?

    只是现在汤舒光才抱过去,她这儿都才开始打理合府崎岖——这个腾出功夫也不晓得要腾到何年何月?只得暗叹一声,安慰自己:横竖庄夫人如何都不会待汤舒光欠好的,儿子好,旁的便懵懂的过罢。

    这一晚她郁郁睡去。

    次日到了上房存候,庄夫人却没把汤舒光抱出来,只是跟柴氏提了一句:“明儿这些日子作业有些不济,许是身边人管他不住,叫他玩耍了。你多上一上心,毕竟孩子紧张,家事上面如果是忙来,便让瑶儿给你分管些。”

    柴氏忙先请罪:“妻子真是惭愧得紧,上回四弟妹敬茶,明儿已经调皮了一回,妻子回去以后才督促过他。不想他竟又玩耍了,妻子殊不晓得!幸亏母亲提示了才晓得,妻子回去必然好生管教他,不使他再有懈怠之机。”又笑容满面的谢过诸瑶儿的分管。

    诸瑶儿自是儒雅的回复了,又表示自己年轻,许多处所免不了还要请教嫂子,请柴氏不吝辅导。

    庄夫人对妯娌辑穆、互相体恤的阵势很是写意——她也晓得柴氏这些话未必皆出自至心,而次媳纳兰燕语这会没准内心也在打着算盘。水至清则无鱼,庄夫人勉励了她们几句,便打发人了。

    出了上房,纳兰燕语说三孙小姐汤抒月这两日有点咳嗽,约了医生快到了,她不宁神,想早点回去看着,与两人告别,先一步而去。

    柴氏便邀诸瑶儿往辛夷馆里去,好把手头的事儿再交卸她一部分。路上,两人说着闲话,柴氏道:“听闻光儿现在是在母亲这边养着了?”

    “是呢,说来也真是惭愧,自进门以来,从未为母亲分忧,更没尽过什么孝心,现在倒老是劳烦母亲。”诸瑶儿嘴上这么说,内心便有点防备:大孙公子汤舒明在大房里养大,祖父祖母历来没有提过要把他接到跟前养的。

    虽然这是由于其时候汤宣伉俪膝下还养着几个年幼的后代——十二岁的八公子汤敛恒才比大侄子汤舒明大三岁而已,汤敛恒上面的几位兄姐在汤舒明出身的时候也都不大。汤宣伉俪自是腾不脱手来再养孙儿。

    但汤舒明作为嫡长孙没有获得祖父祖母的切身抚育,反而堂弟汤舒光才几个月便被祖母抱到上房养在膝下了——虽然说诸瑶儿并不想跟儿子张开,可没准柴氏以为还以为自己儿子委屈了呢?

    因此诸瑶儿又道:“这也是我不如大嫂子,我如果有大嫂子一半的能干,我想母亲也不会忧虑我由于管家疏忽了对光儿的照望,替我如许费心了。”

    柴氏浅笑着道:“你这会子管家哪儿能跟我其时候比呢?我其时候才进门,弟弟妹妹们年龄都还小,事儿也少。现成母亲传下来的礼貌,我依葫芦画瓢照着做便成了。现在不仅弟弟妹妹们大了,连侄儿侄女都有了一群,家大业大,事儿天然多了。换了我这会子才进门,似你如许,我也吃力。”

    诸瑶儿听她话说得和气,才放了心,笑道:“换我到大嫂子那会我一准也是不如大嫂子的,不瞒您说,我出阁以前,娘家母亲便教育我要多跟大嫂子您学一学,道我能跟您学点儿外相她也便宁神了。”

    柴氏便作势举袖遮面,笑骂道:“啊哟,三弟妹你便别说这话来寒碜我了。令堂是江南商氏之女,打从你祖母商老夫人起,到现在你那至亲表姐商在水,商家女代代都是出了名的礼貌实足!在阀阅里也是首屈一指的……我这点子活动到令堂和令祖母跟前哪里够看?”

    如许彼此儒雅了一番,到了辛夷馆,柴氏便带她到自己平居处理工用途的小书房里。不料两人才到了小书房前的廊子上,还没进去,小书房的门倒先开了。汤藏厉与大孙小姐汤舒景一起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下仆,两人手里拿了些书籍之物。

    如此撞见,两边都是一愣,汤舒景便忙上来给婶母施礼。

    诸瑶儿忙让她没有客气,自己也对汤藏厉福了福,唤了一声大哥。

    汤藏厉的表情有点惨白,看了眼弟妹便移开视野,虚握了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道:“三弟妹没有拘礼。”

    柴氏见他咳嗽时脸上便泛起潮红,欲言又止,最后究竟或是说了一句:“你这两日身子不大好,如何却起来了?出来时候也不多加件衣服。”

    汤藏厉有点中气不足的注释道:“在榻上躺着无趣,想起以前看的几本书,便让下人来找。结果下人找不到,去叫了景儿来,景儿找了几本过去,我看了都不是。不晓得你几时回归,便自己过来了。”

    汤舒景忙道:“母亲,都是女儿不周密,忘怀提示父亲加件外袍再出来了。”

    由于诸瑶儿在,柴氏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你快扶你父亲回屋里去罢。”

    等在小书房里坐定后,诸瑶儿自要关心两句大伯哥:“大哥这两日身子不大好?也是我忙懵懂了,同在一个府里竟不晓得。未知是怎的了?”

    柴氏不痛不痒的道:“每一年炎天在凉室待久了,他总要不适上一两回。”

    诸瑶儿讶异道:“我倒看不出来大哥似体虚之人?”

    “我听母亲说,是我过门以前的事儿了,他在西凉冒雪追敌,结果虽然杀了仇敌,却也落了个重伤,又在雪地里,便留了病根。”柴氏眉宇之间暴露一抹繁杂,淡淡的道,“你也晓得帝都现在这两个月,着实热得紧,不放冰鉴哪里睡得着呢?他逐日又要出去当差,如果是睡欠好,精力不济,也是个繁难。结果这两日犯了旧疾,只好先请假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没说出去。”

    又道,“以前还要厉害些,母亲请了季神医诊治以后才有现在的样子。季神医说他在雪地里冻伤太过,再保养也便是如许了。”

    柴氏显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一言半语叮咛了事儿的前因后果,便话锋一转说起正事:“三弟妹你看我这儿现在打理的这些事儿,我绸缪把这些请你来费心,你看如何?”

    诸瑶儿也只是出于客气才表示了下,现在见柴氏不欲多提汤藏厉的身子,也便顺着她说起家事来。

    妯娌两个谈论到晌午才把以后各人所管事儿的单干明白敲定。看了时候,柴氏便留诸瑶儿在大房吃饭。

    如果是往日诸瑶儿也便应允了,现下既知汤藏厉病着,恐怕柴氏说着事儿内心也惦念取丈夫,诸瑶儿便谢绝说院子里有事儿在等着自己……果然柴氏象征性的留了两回,见她坚持要走也便应允了。

    回到金桐院,蓝氏等人备好了饭等着她,诸瑶儿随便用了点,便跟蓝氏说了下汤藏厉:“刚刚跟大嫂子去大房,在廊上碰见大哥,宛若病了。姑姑你摒挡点大约用得着的东西,一会打发朱实送过去给大嫂子,略经心意。”

    蓝氏应了,又说:“刚刚凤州来人,带了老夫人与夫人的亲笔信笺。现在信笺已经放在内室少夫人的妆台上了,送信的人也安排在前院临时歇下,利便少夫人垂询。”

    诸瑶儿喜道:“祖母和母亲写了信来?”不待蓝氏再次确认,她脚步轻快的一提裙裾,一个翩然回身便朝内室奔去。

    蓝氏在她身后看着不禁一笑,道:“婢子才说少夫人现在越发有当家夫人的气焰了,这会听说老夫人和夫人来信,又像个小女孩子一样了。”

    贺氏抿嘴笑道:“少夫人再长,在老夫人和夫人跟前总归是个孩子么。”

    “我看贺妹妹你也像小女孩子了!”蓝氏闻言便笑眯眯的看着她道。

    贺氏内心一惊,便下分解的捏着袖子里的簪子,惊恐万分的想着:岂非蓝姐姐也晓得这簪子了?这……我得赶紧还回去才好!否则,真要被笑死了!

    她正心虚呢,谁知蓝氏跟着道:“前两日,少夫人去商府那一回,商家大小姐作弄少夫人,少夫人便是这么跟商家大小姐讲的。其时便被商家大小姐讽刺了一番,不料少夫人这一手或是从贺妹妹你这儿学过去的?”

    贺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我便说么,其时四下里都没人,蓝姐姐再夺目,哪儿便能晓得了这事?又以为既然没人晓得,自己再思考两日也好……

    两位姑姑这儿说着闲话,诸瑶儿已经跑进内室,目光一扫,便在妆台上看到一支赤金簪子压了两封厚厚的信笺。

    诸瑶儿高雀跃兴的拿起来一面拆一面想:“算着日子应该是光儿满月以后送来的,也不晓得母亲和祖母给光儿绸缪了什么精巧的东西?”快拆开时又感叹,“光儿现在养在婆婆那边,东西太多也欠好全拿过去,免得婆婆误解我怕她亏待了光儿呢!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把他接回归,到其时候,现在送来的东西都不晓得他稀饭不稀饭了?”

    感伤着展了信笺细看,这一封是商夫人的,先祝贺了女儿也为人母了,又扣问外孙近况。继而絮絮不断的叮嘱着她做妻子的少许礼貌方法,有管家的手法等等。清秀的簪花体洋洋洒洒写了足足三大页,最后才是给外孙的东西的清单,以及趁便送给汤家崎岖诸人的东西。

    当然诸瑶儿这儿的便更不可以少了。

    诸瑶儿把母亲的信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心下酸溜溜的:平常在凤州时,商夫人恨不得抓了她天天在跟前念叨,诸瑶儿那会调皮得紧,最不耐性听母亲教育,每常不是偷偷的溜走便是听着听着便睡过去……有一回浮夸到了几乎把口水都滴母亲衣襟上了。

    现在出了阁,又做了母亲,才气理解商夫民气疼女儿的心情,恰是养儿方知父母恩。现下商夫人这些絮聒比起凤州时讲的也没什么新意,可诸瑶儿看来看去只以为说不出的暖心。

    依依不舍的抚摸信笺良久,诸瑶儿又仓促的拆了祖母的信看。

    商老夫人的信前头都跟商夫人的信内容大致相同,唯一的差别是最后一页上面,老夫人没提礼单——看来是婆媳两个合一处送礼,便让商夫人列份票据了。商老夫人说的是一件叫诸瑶儿最意外的事儿、提到了一个诸瑶儿已经快完全忘怀的人——诸新咏。

    这个心机城府过人、出身知本堂却宛若对知本堂深抱恨恨的阀阅后辈,诸瑶儿对他很难说清楚是厌恶或是怨尤或是感恩或是什么?

    说起来昔时凤州城外的那场刺杀,要不是诸新咏插了一手,便便江铮江湖履历富厚,他跟诸瑶儿、诸青的武功都算得高妙,可撑不住敌我悬殊又有诸长风这个必需护卫无法舍弃的负担——在已故的敬平公世子诸宣雅以及柴氏的内外夹攻之下肯定是难逃一死——没点控制,诸宣雅也好,柴氏也罢,都不会愚笨的等闲对诸长风下辣手。

    从这一点上来说,诸新咏对诸瑶儿姐弟实是有救命之恩的,便便他救下姐弟两个也是有他的盘算。

    但想到他虚底细实的一番操持,非但间接坏了自己的闺誉,还把商老夫人给嫡孙预约的人才莫彬蔚也乘隙弄走了……诸瑶儿又以为对他有点感恩不起来。

    内心叹了一口气,诸瑶儿定神看下去,才看了两行诸瑶儿便是一愣——

    诸新咏要过继到瑞羽堂?!

    她赶快继续往下看,却见商老夫人用不痛不痒的语气讲了经由:诸焕这一代,除了嫡宗子、袭敬平公之爵的诸桓,以及诸焕的庶弟诸炯外,有几个短命的兄弟的。内里有一个名讳为炼的,乃是诸焕的同母胞弟。

    这诸炼可怜长殇——离世时年才十七,连婚事都没定下来。

    如此他这一支天然是无人了,诸焕从前便想给兄弟过继一个子嗣延续香火。如何他总共生了四个儿子,另一个庶弟诸炯却也无子,求上门来,不得不将庶季子抱了过去养。膝下剩下的三子里,嫡宗子一来是不出继的,二来身子也欠好;有那麽几年诸焕期望着二房接掌瑞羽堂,当然也不肯把诸盛仪过继到亡弟的名下;至于诸盛年,诸焕以为最合适,可商老夫人也忧虑万一自己的嫡宗子一个欠好……她很不稀饭被老敬平公夫人养大的诸盛仪,以为三房没准还可以用来压一下诸盛仪呢?因此刚强差别意!

    如许便拖了下来。

    现下便是诸焕又动了这个念头,由于商老夫人“舍不得”膝下养大的这些子嗣对

    自己改口,遂决定从远支里为诸炼过继嗣子。结果便找到了诸新咏。

    诸瑶儿看到这儿不禁有点张口结舌!

    商老夫人的信到这儿还充公场,又说起了诸瑶儿昔时见诸新咏的事儿,大约用途便是事儿都过去了,其时诸新咏也不是故意环节诸瑶儿。现在诸新咏过继到诸炼名下,以后与瑞羽堂也是一家人了,让诸瑶儿不要再计较前事。

    重点是,商老夫人有望诸瑶儿能够替诸新咏引见汤宣、商羽望等人。

    ……如果非对祖母的手迹谙习无比,诸瑶儿差点以为这信是旁人捏造的!

    倒不是说诸瑶儿对诸新咏记恨到此,连祖母给他说话都听不得。而是诸瑶儿深知祖母对自己的痛爱水平,商老夫人的年头一贯都是:管你是故意或是无意,反正叫我嫡孙或嫡孙女不怡悦了,那便是你的错!你便罪不容诛!

    狐疑的把信翻来翻去看了半晌,诸瑶儿便叫了蓝氏来:“送信的人歇过了不曾?如果是歇过了,你去问问能不可以现在回话,着他来见我!”

    一会儿后一个男仆被带到反面,诸瑶儿打眼一看,认得是祖母跟前听用的鲁诚,与奉养诸宣鸿那边的鲁皆亲叔侄。

    鲁诚晓得诸瑶儿在商老夫民气目中的地位,不敢怠慢,进门便跪下来行了大礼,殷勤道:“许久未见大小姐了,现在看到大小姐精力健康,小的真是喜悦如果狂。”又贺诸瑶儿喜得贵子。

    诸瑶儿笑着与他酬酢两句,问候了一句鲁全,便细致刺探起凤州亲人的景况来,得悉众人一切都好,父亲诸宣鸿的身子虽然没有病愈,然也没有变坏……把人都问了一圈儿,倒是问出一件商老夫人与商夫人信上都没提的事儿:堂妹诸高蝉终于也要出阁了——正日子定在九月份,她现在摒挡好贺礼刚好可以让鲁诚带回去,也不晓得商老夫人定这个日子是不是有为了至亲孙女利便的原因在里头。

    诸高蝉的夫家是青州庄氏后辈,名字听着怪目生的,叫庄泉。

    诸瑶儿听着不像是本宗嫡支后辈,便问鲁诚,鲁诚不把稳的道:“小的闲时听府里的人研究过,宛若是本宗后辈,只是庶出……其曾祖父是庄氏老阀主的庶弟,由于不得势,因此打小便被送回青州。”

    许是以为这么说了未免显得商老夫人没给庶出孙女找个善人家,鲁诚忙又道,“这位庄公子人是极好的,极是孝顺,乃是青州远近闻名的孝子,侍奉寡母经心无比。老夫人也是看中了其品德,才不计较他与本宗血脉淡漠,把四小姐下嫁与他。”

    诸瑶儿如果出阁以前听说诸高蝉要嫁个孝子,还会以为如许的人品德正直确凿不错。可她现在都为人母了,天然不会像小女孩子那麽纯真。听着这话眉头便是微微一蹙,心想:“曾祖父那会才是本宗后辈,现在跟外祖父家血脉既淡漠,关系显然也很淡了。尤其这庄泉的曾祖父便不得势,其子嗣还能自满吗?如果是自满总该听说些名声……这些且不说了,孝子……还远近闻名,怕是对寡母百依百顺罢?却也不晓得其母性格如何?如果是个刻薄的,似大姑姑夫家的那位商姑婆一样,四妹妹嫁过去一准要受气。”

    她隐约猜测到诸高蝉的婚事拖延到现在,还嫁了这么片面,很有点诸高蝉昔时对自己趁火打劫的原因——商老夫人对获咎自己的人也可以有摩登的时候,但对委屈了她嫡孙、嫡孙女的人,素来都是赶尽杀绝的。

    这么看来祖母或是老性格……但为什么提到诸新咏时那麽过失劲呢?

    诸瑶儿打发了两句诸高蝉的婚事,便问起了正题:“叔祖过继的这位族叔叔,名讳上新下咏的,是如何回事呢?”

    鲁诚笑着道:“回大小姐的话,说起来也是巧极了。上个月质皎斋主诞辰,虽然斋主素喜宁静,拗我们五公子想尽一经心意,便应承设上几桌家宴。只请了族中诸位耆老以及近支里品德慎重的后辈,六老爷……便是大小姐说的这位,本在野云县为县令的,在任时也最的勤学,正好上个月腾出空来,到凤州向质皎斋主叨教,既然刚好逢着宴席,又是族中后辈,便也一并入了席。”

    诸瑶儿便问:“那麽过继的事儿是如何提起来的呢?”

    “是族中一位耆老,以前见过四太爷,看到六老爷便最讶异,直说他极似四太爷。我们阀主听见,便命人传他到跟前一看,果然如此!阀主感伤得很,耆老们便挽劝阀主,既然六老爷与四太爷那般相似,不如便与景城侯商议,便将六老爷过继到四太爷名下罢?”鲁诚道,“后来景城侯应允,这件事儿便这么成了。”

    四太爷天然便是诸炼。

    诸瑶儿沉吟道:“那诸新……那这位族叔的父亲那一支呢?”

    鲁诚笑着道:“六老爷有一个异母兄长,自能接替自家香火。”

    “那位族叔大约族伯在哪里?”诸瑶儿一怔,她以为诸瑶儿没有亲兄弟呢!话又说回归了,诸新咏年龄轻轻的,还没结婚便跟至亲伯父诸崎结下大仇——所谓你死我活,莫过于杀父之仇与夺妻之恨,他既然还没有妻子,十有**,便是父仇了。

    看诸新咏是在单独对于诸崎,他既然有兄弟,殊不晓得他的兄弟是个什么环境?

    鲁诚哂道:“那一位现下在凤州下的泽城任着府令,景城侯派人去了手札,那边也应允了。如此便开祠堂,过继到四太爷名下——现在便唤作六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