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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宠坏了
    诸瑶儿“呀”了一声——微微变色道:“莫不是大赫景英年间徐妃弄出来的?”

    “要不是这个方剂,我哪能应允这么离谱的请求?这乌七八糟的时候,我温自己都来不足呢!”纳兰芯淼眯着眼,道。

    大魏以前的朝代是大赫,大赫命短得紧,国祚仅仅五十七年。

    这景英帝便是大赫第三任皇帝,他的祖父是赫太祖,出生入死几十年,辛费力苦打得天下,却没坐满一年便大行了;反而是他父亲宁祥帝,作为赫太祖的宗子,登位时候已经快五十岁了,居然或是足足坐了近三十年帝位,让景英帝等得好不焦灼。大约是等太久了,好等闲登了基,景英帝完全无意政事,一心致志陷溺于声色享受。

    因此景英帝时后宫争斗激烈也不稀奇了。

    其中最激烈的便是冯皇后与徐妃的后位之争以及两人为了儿子的储位之争——乃至闹到两人都有子嗣被对方密谋的地步。

    但景英年间后宫之争最耸人听闻的却是徐妃将冯皇后之子剖脑取髓、割脉取血,做成一味密药,名曰“梦见散”。

    听说徐妃便是靠这“梦见散”,生生逆转了自己本已盛极而衰的姿容,规复成初侍景英帝时的娇俏艳丽。再加上她侍奉景英帝多年,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从而反将比她更年轻的冯皇后压服,以致于以前凭借年轻美貌夺走了徐妃后位的冯皇后逐渐失宠不说,最后竟落个被徐妃活生气死的了局。

    但徐妃为了报仇自己次子被冯皇后密谋之仇,在冯皇后病重之际前往探望,存心说出冯后宗子之死何等惨烈、以及冯后数年前从徐妃处所得并应用的脂粉其实便是用冯后之子的血与脑髓所制,将冯后气死——却也因此被躲在床下的冯皇后季子听到了真相并宣布。

    后来景英帝向徐妃追查这“梦见散”未果不说,徐妃之子登位后,曾经恣意查抄宫闱,虽然假借了别的名义,其时坊间有传言,其实便是在找“梦见散”的方剂。

    由于不晓得什么原因,徐妃没把这张方剂交给自己的儿孙。

    而这天下上,又有谁不爱慕正好韶华的青春?

    便便这道方剂在听说里异常残忍,需要新鲜小童的脑髓与鲜血为药引。但如果能换来自己迟暮以后的再一次青春幼年,这世高低得了人狠手的人太多了。

    连续到大赫亡国,这“梦见散”的方剂,竟也只在听说里,始终没有被找出来。

    却不想,废后温氏手中居然有?!

    诸瑶儿一刹时想到温氏年近半百却鲜艳犹如三春花月的长相——岂非这才是这位一度宠冠后宫的皇后青春不老的原因、而不是纯真的精心保养?

    诸瑶儿骇怪的问:“大赫一朝都没寻到,如何会叫温氏得了去?岂非昔时竟落在了温家手里吗?可我记得其时候温家应该没有什么人与徐妃亲近吧?”

    徐家在大赫其时候或是一个在野在野都颇有影响力的世家,但大赫亡国时,由于力保跟徐家有血脉关系的大赫皇孙在南方建立小朝廷,小朝廷覆灭后。徐家高低几乎被魏高祖杀戮一空……自此退出了大魏一朝的望族之列。

    但在徐家得势那几年,虽然跟现在的这些士族祖上大致都有往来或婚配,却不曾听说跟温家特亲近的。

    何况关于徐妃来说,再亲近,岂非还能亲近得过亲生骨肉?

    纳兰芯淼不这么认为:“应该不是温家。你想本朝初年的时候,洪州温氏有位温贵妃不也是大哥色衰以后失宠,郁郁而终?如果是温家在前朝时候便得了这方剂,怎会不给她用?”

    “这种方剂,也不是可以随便用的吧?”诸瑶儿轻轻蹙起眉,道,“你想‘梦见散’的事儿,我们这些人家都是听说过的,算不得什么秘密。这种密药,暗里里配制也便算了,如果叫人晓得了,那可不是小事!尤其是我们做臣子的用,叫君上晓得,指未必什么时候……大赫的景英皇帝跟我们才大行的那位先帝,那都是陷溺酒色之人。他们只求解语鲜花伴随在侧,不在乎青史评价。但逢着明君,为了圣誉也不行能应许后妃为了邀宠这么做的。”

    “这些都是小事。”纳兰芯淼对方剂自己的乐趣,远弘远过废后温氏是如何弄到这个方剂的,她不留心的道,“我倒是猎奇,这‘梦见散’为什么有能令人返老还童之效?根据药理来说,这是不行能的事儿。但史书上相关景英帝之徐妃的记载,却是确凿的。假设史官没有窜改大约被蒙蔽的话,那么这个方剂,大约是从古到今最玄奇的方剂之一了。比拟之下,看温申宝二十年的代价却也不算太过分。”

    诸瑶儿如果有所思道:“认真是‘梦见散’,并且又确凿有史书记载里的那般结果,倒也罢了。只是史书上说,徐妃是大哥色衰以后,应用此药以后规复青春的。但废后温氏宛若从青春时候便连续连结着盛颜妙姿,连续到被烧毁前才暴露少少老态吧?否则,便便她以前不说,旁人也要猜到‘梦见散’上去。”

    “这倒也不可以说明必然是假的。由于史书记载,徐妃是大哥色衰以后,不晓得从什么处所求了这么个方剂来,因此才回返老还童。但温氏如果是早在少年时候便获取了这个方剂,从其时候用,也能够便是连续连结着少女般的长相呢?”

    纳兰芯淼道,“‘梦见散’由于除了记载中的徐妃以外,没人见过,因此也无法识别真假。更何况我拿的只是半张方剂?我这两日揣摩了一下,以为颇为不俗。但真相不是真的,却还不好说,因此想去寻师傅请教。废后温氏其时候说的也有事理,她拿这方剂出来无非是为了申宝。而申宝既然托付给了我,生死荣辱还不都在我的手里?如果到时候发现她骗了我,自可以拿申宝出气。为了申宝的安危,谅温氏也不敢骗我!”

    诸瑶儿心想这可没有然,废后温氏请求纳兰芯淼照望申宝的限期最之长,足足二十年。比拟申博一登位,转手之间便能将这个嫡妹随便凌辱或赐死,申宝能多活二十年,这中心肯定也会生儿育女——如何都是赚到了。

    再说眼下这颠沛流离的,安氏那些人,虽然都对废后温氏忠心,便是算他们在温氏死后也不改志。这些人大部分年龄都大了,便便世道平静,能不可以再活二十年都是个疑问,又何况是现在离了皇室跟温家的呵护?指未必躲过了纳兰芯淼这里的追查,却在什么角落里被几个白头巾一时鼓起打死了呢!

    因此废后温氏的这个业务,听着着实不大靠得住。

    但蒲沉渊才故去,纳兰芯淼又被长姐跟继母弄得心乱如麻,这眼节骨上有件事儿分一分她的心也好。横竖太师专权便让现在这位圣上很不写意了,纳兰家再添申宝这一件也无所谓。

    纳兰芯淼又说了一番对手里这半张方剂揣摩下来的心得,诸瑶儿不懂医理,听得云山雾罩,正想着岔开话题,却听纳兰芯淼哎呀了一声,道:“我几乎忘怀了正事!”

    诸瑶儿讶异道:“正事?”刚刚说的那几件还不算正事吗?

    便听纳兰芯淼道:“舒景她现在也到许婚之年了,殊不晓得干娘跟大嫂子可有什么有望?”

    诸瑶儿讶异道:“你瞧中了景儿?是为谁?为蔡王?”

    果然纳兰芯淼叹道:“也便是看跟汤家交好的诸家、庄家都没有适用她的人,才开这个口。这如果大魏合法鼎盛时候,便便绥儿他不受宠,凭着爵位跟封国,我也能去干娘那边求了。但现下这光景……你也晓得我大姐姐这些年都不如何见外人的,但以前先帝大行时,舒景在宫门前迎着干娘,被她看到了,着实稀饭,回去以后很可贵夸了好几次。因此便便晓得有望渺茫,我或是想给绥儿问问。”

    诸瑶儿便尴尬的道:“这个事儿,还真不太好讲话。你晓得大房便一子一女,我们那位大哥,你没如何见过想是不晓得,那是极宠孩子的,比大嫂还要溺爱些。景儿又懂事孝顺,这家里上高低下几乎没有不稀饭她的,她的婚事,不说给她挑个天上有地上无的善人才,一准也要叫她顺心顺意才是。”

    说到这里,她声音一低,道,“纪王出事以后,二姐姐跟着受委屈。父亲母亲其时候暗里里说过懊悔与皇家攀亲的话的。偏巧四妹妹又跟温严定了亲,现在温家由于温孝德的原因,被新君跟士族齐打伙儿的排击,父亲为此郁郁寡欢到现在……景儿这事……”

    纳兰芯淼道:“唉,我懂了。其实我大姐姐虽然极稀饭舒景,却也晓得绥儿现在不敷资格求娶舒景的。是我听她身边的人说了以后,才趁本日过来向你打听下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提了。”

    合法妙龄的汤舒景秀美慎重,性格谦恭温柔又摩登,号称是商在水以后这一代的闺秀榜样。因此便便现在国丧才过,时势又乱,可或是被许多人觑在眼里,盘算着摸索一下汤家的口风。

    纳兰芯淼替蔡王暗里提过以后,隔了两日,汤舒光被汤宣召去前院考察作业。没了调皮宗子的胶葛,诸瑶儿处分落成作,见时候还早,便乘隙带着比较来说比较乖一点的次子汤舒燮去襄宁伯府探望费美娘子母。

    到了院子里,才发现宗夫人也在。

    两边呼喊过了以后,宗夫人却正要走了,走以前特意给费美娘使个眼色,道:“你可莫要忘怀了。”

    虽然当着诸瑶儿的面,但费美娘可也没太给母亲面子,毋庸讳言的道:“这事儿是成不了的,您叫我去问,我大约也便是去这么一问而已。横竖大嫂子厌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再给她添上些讨厌也没有什么。”

    宗夫人由于她这么说便很尴尬,嗔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三嫂还在这里,叫她笑话!”

    她是晓得自己这女儿性格固执,又被家里宠惯了,因此许多时候说话没什么分寸,忧虑留下来会更加下不了台,打发两句,与诸瑶儿打个呼喊便急忙告别了。

    诸瑶儿陪费美娘送她到府门前,再回到房子里,便笑问:“宗夫人说的什么事儿呢?你如何说要招大嫂子讨厌?”

    “还能是什么?”费美娘从盘子里摘了一颗洗净的葡萄剥了,用小银刀剖去籽,拿帕子托着喂给汤舒燮,趁他乖乖儿吃的时候,在他藕节似的胳膊上轻轻捏了捏,笑道,“柳儿长大一点,跟燮儿一样康健便好了。”

    汤舒柳这时候由于正睡着,因此被安设在隔邻的摇篮里。但诸瑶儿刚刚是去看过的,这小侄子跟他胞姐不一样,如正常足月而降的婴孩一样茂盛。诸瑶儿便发笑道:“说的彷佛柳儿比燮儿差了一样,我瞧柳儿身子骨儿好着呢!以后一准跟光儿、燮儿一样——满周以后,闹得你头没有一刻不疼的!”

    “小孩子闹起来家里才热烈呢!”费美娘叹道,“三嫂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是巴不得西儿现在在我身边,便算她天天闹到上房揭瓦,我都毫不牵强!”

    诸瑶儿抿嘴笑道:“西儿女孩子,你居然望她上房揭瓦?认真这么闹腾,等她到了景儿这年龄,你怕是哭都来不足啦!她现在在西凉好着呢,你不要忧虑。大姐姐她的亲姑母,那是拿她当眼珠子似的对待啊!”

    费美娘一拍手,道:“哦,适才倒把话给说忘怀了。三嫂你不是问我如何要招大嫂子讨厌吗?便是景儿。我姨母嫁的是巩家二房,她的长孙巩慕贤与景儿年龄宛若,这不,巩家不是又出了一位太后?因此便打起景儿的主意,让我去问问大嫂子的用途——三嫂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当初才过门便把大嫂给获咎了,这几年下来她虽然碍着面子不可以不理我,但也连续不冷不热的。现下我要给我表侄向她女儿提亲,她哪里会理我?”

    申博登位以后追封亡母周宝林为太后,名义上的养母珍意夫人虽然便抚养了他几天,但也不可以不认。不仅要加封珍意夫人为太后,并且还要将她接回帝都切身奉养——但安吉公主、哦,现在是安吉长公主了,捏词珍意夫人闻说先帝大行深受打击,病重到了不可以起榻的地步,基础无法移动,在怀念期间其谢绝掉了。

    而申博对这个养母的情绪也不是最深入,因此为其遥上徽号庄肃以后,象征性的约请了几回都被回绝,在安吉长公主伉俪怀念完、回笼封地之时,让他们给养母带了一份厚礼也便算是尽过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