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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她说的对
    沈长安侧首瞧去。司北辰与管家福叔一前一后进了门。

    福叔眼底的恨没能逃过沈长安的眼睛,她相信若不是因着身份,福叔如今能将她活活剐了。

    “沈长安,你将别人害的双腿尽废,还有脸在这里安生的喝茶?真是作践!!”

    “我……”

    司北辰并未给沈长安开口的机会:“你头上王妃的名衔不过是本王施舍给你的罢了,竟还敢在王府里作威作福,随意打杀下人!”

    “这只是意外。”

    “住口!”司北辰沉了面颊,毫不掩饰眼底深处的厌恶:“在本王眼里,你连下人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来人!把她拖下去鞭打三十,跪在院子里为福婶祈福!”

    她堂堂一个王妃给下人下跪祈福?这要传出去颜面何存!

    “王爷确定要这样做么?”沈长安心底里渐渐生出几分怒意。

    原主不是个东西,惹出了祸端自然应该受到惩罚。

    但司北辰俨然不是个赏罚分明的主。

    他恨极了沈长安,便将礼法尊卑给彻底忘却了,一心只想要她的命啊!

    鞭刑三十,再跪在院子里!这样的刑罚连军中的莽汉也受不住,何况她一个女人!

    “凭你的作为,这样的惩罚是轻的!”司北辰瞧她的眼神淡如水。

    “我与王爷是太后娘娘赐的婚,我是安王府名正言顺的正妃。无论是宗庙还是玉牒都刻有我沈长安的名字。亲王妃从一品,享食扈尊容和封地。

    王爷要我一个从一品的亲王妃给一个下人下跪祈福,您以为这真的是对那下人的看顾疼惜么?”

    这话说完,福叔和柳云儿先冷冷哼了一声,心底里对沈长安越发的鄙夷。

    司北辰狠狠皱了眉,眼神如刀瞧向沈长安:“你这是打算拿身份来压人?你别忘了,你所有的尊崇都是本王给你的!”

    “正是如此。”

    沈长安知道方才那番话必然引起司北辰的勃然大怒,他只怕会越发的厌恶自己。但……她不能让自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这陌生的时空里!

    “我的尊崇来自于王爷,王爷的脸面又何尝不是来自于我?”

    司北辰冷笑。自打娶了这个女人,他还有脸面么?

    沈长安不理会他的讥讽,朗声说道:“无论王爷愿不愿意,我们始终是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的颜面折损了,对王爷没有半分好处。想来堂堂一个亲王,连自己的内宅都管理不好,会叫皇上非常失望吧!”

    司北辰咬牙,眼底荡出一抹猩红。毫不客气一把掐住沈长安的脖颈:“你敢拿父皇来威胁本王?”

    司北辰用的力气不小,沈长安能感觉到空气正一丝丝自胸腔抽离。

    这个疯子,怎么总喜欢掐人!

    “我是在为王爷考虑。”沈长安飞快说道:“既然是我犯下的错,那我来弥补就是了!”

    司北辰眯了眯眼,并未放松对沈长安的钳制:“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

    沈长安深深吸口气,觉得意识有些微的模糊:“我何必骗你?”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法子?”

    司北辰松手,将沈长安重重丢在地上。沈长安重重咳嗽几声,贪婪呼吸着得来不易的空气。

    “若是敢消遣本王……”司北辰将一双仿若染血的眸子凑在沈长安面前:“定不轻饶!”

    “方法很简单。”沈长安略略别开眼,无视他的狰狞:“治好福婶的双腿!”

    来到福宁居,沈长安一抖手腕,露出一个银色的古朴镯子。

    这是国家让科研人员专门给自己研究的一个微缩型的药箱,摁下镯子上的一颗红宝石,里面有常备药,和一些手术用的工具。

    福婶痛的满头大汗,因为腿上的伤,整个身体在发抖,沈长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止疼药放在福婶身边:“这是止疼药,你吃了好受一点。”

    随即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去准备后续治疗的需要的敷料这才再次去了福宁居。

    福婶的床边围着一群人,沈长安刚进房门就被福叔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沈长安,你这个毒妇,你到底给我老伴吃了什么东西,为什么只有一晚上的时间她就高烧不退。”

    沈长安的眉头狠狠拧起来:“那是止疼的药,能够缓解人的痛苦,没有副作用。”

    “你还狡辩?害的人双腿残疾不说,还要得寸进尺取人性命!果真是毒妇!。”司北辰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仿佛就给人无形的压力。

    福叔也立刻也应声道:“大夫已经有了诊断,药方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吃了你的药才出的事!”

    沈长安挺直脊梁目光打量一圈之后道:“哪个庸医说的,站出来!”

    目光落在众人身上,十分严肃,王妃的气势更是彰显无遗。

    “是在下说的,在下京城在京城之中行医二十余年,治好过无数的疑难杂症,王妃说在下是庸医只怕是过分了吧。”

    一旁留着八字胡的男人走出来,十分不满的看着沈长安。

    “沽名钓誉!”

    “不知所谓!”

    沈长安眸子微微眯起,一字一句气势十足。

    “你……”只见那大夫气的胡子都在抖,却碍于沈长安的王妃身份不敢有所僭越。

    沈长安上前掀开福婶的被子,露出的伤口竟已然渗出黄色的液体。

    她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恶心或者旁的表情,眼神之中只有专注:“这伤口才刚刚一日,就算没有清理好也不该恶化的这么严重。”

    说着将腿上已经包好的纱布解开。

    “你做什么,若是患者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这就是草菅人命。”那个庸医大声的叫嚷着。

    沈长安并不理睬:“伤口已经化脓了,这种情况自然会高烧不退!”

    司北辰仔细看了福婶腿上的伤口之后,再看着眼前的沈长安,眸色之中露出一丝怀疑。

    她看着司北辰说道:“王爷是沙场征战杀伐之人,应该最清楚受了外伤要如何医治。”

    司北辰的目光也沉下去两分,那大夫梗着脖子还想再说两句:“这分明就是你那颗药……”

    “滚出去!”

    “她说的是对的。”司北辰沉着脸开口。

    他在军中见得最多的就是外伤,伤口若是好好处理,不可能第二日就化脓高烧,这个大夫分明就是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