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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放飞自我
    曾经读医科大的时候,哪怕在临床心理课上,老师也没怎么强制过要穿白大褂。

    自从转来这个医院,哪哪都好,工资也高,食宿也不错,休假也准,就是穿工服这件事情实在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老感觉这个医院的领导们怕不是对白大褂都有一种特殊的癖好,还专门将“凡是本院的医生护士在医院必须穿工服”写进医生守则里。

    但为了这里的高工资,我忍了。

    小谭这时为我打了个谎:“科长,刚刚在喝咖啡的时候我不小心将咖啡洒在了吕医生的工服上,查房的时间到了,就没来得及去洗。”

    小谭点到为止,我倒是习以为常了,每次忘记穿都是她在帮我打掩护。

    老头儿也是个人精,提醒到位尚可,于是没多说放我们走了。

    走到半路,小谭想起什么似的,将我偷偷拉进走道里,悄悄地说:“吕姐,我见你今早还睡着,没忍心吵醒你。”

    她向四周看了看,随后又悄悄地说:“昨天那个想自杀的男人,今早从成河里捞出来了。”

    我的瞳孔缩了缩,有点难以置信:“他,跳河了?”

    小谭重重的点了两下头:“可不是,人都被拉进我们医院了,但还是没能救活过来。更匪夷所思的是,昨天他没出面的亲人,今早就到医院来哭丧了。”

    难道是我出错了?

    不可能,他的状态很正常,我能看出来他根本不敢去死。

    但今早人却真的......

    如果不是自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小谭看我状态不对,急忙问我:“吕姐,你没事吧?”

    我一手握住她的手,眼睛盯着她说:“警方知不知道昨日他先来进行过心理咨询?”

    小谭想了想,开口道:“应该知道吧,那边先过来问的急诊,知道的医生肯定会说,不过警方把人送过来,鉴定死亡后没多久就离开了。”

    随后自己说着说着也越发觉得哪里不对劲,既然那个人先来见过我们,为什么警方不来向我们明确是不是真的有自杀倾向,而是草草的以跳海自杀了结。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问她:“他的亲人现在在太平间?”

    小谭快速点了点头,我赶紧向太平间的方向跑去,没意识到把小谭落在身后。

    待她反应过来后,才赶紧来追我。

    这时候就要怪脑子了,我一个路痴瞎跑什么跑,不争气的站住,将目光投向向我正跑过来的小谭。

    只见她边跑边喊:“吕姐,你跑反方向了,太平间在那栋楼。”

    跑到我身边气喘吁吁的指了指对面的方向。

    这所医院是禾市为数不多的几家私立医院之一,好些私办的的医院早些年都因为付不起医生工资而接连倒闭,可我们医院却能持续多年屹立不倒,就是因为它大,它美观,它待遇好。

    这里的院长是曾经禾市市属公立医院的院长,退休后将自己半辈子的积蓄投入到这所医院的建设中,但由于确实到岁数了就只是挂了个名,剩下的交给了他的女儿。

    很多院长的学生都跟着院长跳槽到了这里,他的女儿也很有权威,医生生源越来越优质,很多有钱人都慕名而来,资金链算是正式步入轨道,医院也就越办越多大。

    我们刚站在太平间的门口,就听到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敛了敛眸,跟着小谭走了进去。

    应当是那个人的妻子,身边站着一个男孩儿,看起来好像还未成年,正蹲下拍着母亲的背,眼泪久久不见落下,但能看清浑身都在颤抖。

    本想着一见到他们,就将实话和盘托出,但看到这幅情景,我有点张不开口。

    小谭将里面带看的护士请了出去,我们在外面等了许久,等到听不到哭声后,才重新走了进去。

    她看起来哭累了,整双眼空洞无神,麻木的可怕,还是她的儿子先注意到了我们。

    走上前,同她儿子一起将她扶起来,随后开口:“你丈夫昨日来我这里做过心理咨询。”

    那女人原本低落的头猛地抬起来,忽然恶狠狠地用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抵在地上,发了疯地叫唤着:“是你,肯定是你跟他说了什么,他不想死的,他本来不想死的!”

    那个男孩被吓坏了,还是小谭事先反应过来去扒那个女人的手。

    男孩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帮着小谭将他发疯的母亲从我身上拉了下去。

    我有一瞬间的窒息,脸都憋红了,用力咳了两声,缓了会儿才开口道:“你的丈夫应该不是自杀。”

    脖子很疼,但还是坚持道:“如果你想知道他真正的死因,我建议尸检。”

    那女人听到尸检两个字后,指着我破口大骂:“你算什么医生,人都被你害死了你还想摧残他的身体。你这个残忍的女人,你不配当医生,魔鬼!”

    小谭看不下去了就帮我说道:“请你放尊重些,吕医生昨日就明确表示过他根本没有自杀倾向,出去后你的男人出了事谁也料不到,你凭什么一味的指责我们的医生。”

    说完后又不解气道:“你现在的关注点难道不该是他怎么死的吗,有谁告诉你他是自杀了。昨天他跳楼你都不来,今天他死了你才现身,怎么不找找自己的问题。”

    那个女人的表情逐渐凶狠,我担心她越说越错,赶忙捂住她的嘴,拖着她出去,只在离开时留下一句话:你们最好仔细想想。

    出来后,小谭关心的看向我的脖子,问我疼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呢?她有时候也是真的傻得可爱。

    我说不疼,她急得要哭出来了,抓着我的手就要带我去上药,我推拒了。

    早班的任务还没做,不能再为别的事分心。

    我们就此告别,近几日正轮到她去急诊,事情本就一大堆,我不能耽误她。

    走了一会,忽然听到脚步声,杂乱无章,转头只见小谭跑到我面前。

    我心想该不会又走错方向了吧,尴尬地看了看我们那栋楼,也没错呀。

    之后听到她问我:“吕姐,如果他们没有决定尸检,你还管不管?”

    这是一个好问题,我昨日虽说那个男人思维很正常,但也能明显看出他的状态不对劲,别人可能会认为是他想自杀的心情导致,但就我的专业判断,他有问题的不只是状态,就是精神也比正常人要恍惚。

    只不过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多,可能是睡眠不足,就没同他说这方面的问题。

    现在想想这显然跨越到了神经内科的领域,如果叫一个神经内科医生来判断的话,应该能看出他的精神问题不一定是自身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外界的某种药物导致。

    小谭见我久久不回答,以为她自己冒失了,急忙道歉:“吕姐,这个问题你要不想回答就不用说,我就脑子一热随口问问。”

    我笑着看了眼她,张口到:“不管。”

    随后转身离开了,但是在转过墙角的时候看到小谭还没离开,不知道在深思什么。

    可能她对我的回答有些失望了吧!

    近日遇到的烦心事有点多,中午早班结束后就向医院告了假,我想回去看看我的父亲。

    虽然工作的地方在禾市,但我的家乡却在云城,也不远,来回车程也就五个小时。

    不过今日,还是决定先回家睡个觉。

    到了夏天,天气炎热,我一向在家里比较放飞自我,就将随身的衣物几乎脱了个精光,躺在床上,看到床头柜上的那本书,翻了两页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但是被一声惊叫声吵醒!

    烦的我抄起头上的枕头就往声源的方向扔,随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就这一瞬间懵了,我怎么还在医院?

    确切的说是病房。

    我感觉有两双目光紧紧的盯着我,一个火气冲天,一个似看笑话似的看着我。

    只见那位我从没见过的小姐立马走上前挡住男人的视线,可惜个子太矮,根本挡不住。

    不过她显然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冲着我就大骂:“你是哪来的野女人,衣衫不整的勾引我席哥哥。”

    我懵逼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还真是衣衫不整,抬头对上那个男人的视线,感觉我的老脸都要烧坏了,急忙将床上的被子拉过来盖在身上。

    那个女人嗤笑了一声,又开口:“装什么,刚刚你脱衣服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半分。“

    脱衣服?

    我在上床之前,好像是脱了衣服。

    猛地摇了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又做梦了?

    看了看那个男人,哦,是,确实是那个叫席怀君的男人。

    这个梦一点都不好,我不想再这个梦里呆着了,我要出去。

    不久听到那个女人问他的席哥哥:“哥哥,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啊,他干什么要掐自己啊,她不疼吗?”

    我!!!

    虽然我和你不熟,但请不要人身攻击好吗。

    但是为什么不奏效啊,不是说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之后是能把自己掐醒的吗?

    难道需要借助外人的力道?

    我将目光投向那个女人,她估计看到我一脸坏笑的样子有些心虚,就躲到了她的席哥哥身后。

    没理会她的行为,自顾自说道:“这位小姐,麻烦你过来帮我个忙!”

    她不敢,紧张的看了看那个男人。

    席哥哥可不准备帮她,但她也挺聪明的,没准备过来。

    我笑了笑,随后冲着那个男人说:“这位先生,能麻烦你过来帮我个忙吗?”

    果然,小姑娘有所行动了,她担心我这衣衫不整的样子玷污了他哥哥。

    呵!女人!

    我看好戏一般的盯着女人看,结果女人刚从那人身后站出来,就听到一个沉稳的男声:“可以。”

    可以?

    可以个屁!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向我的床边走来,走了没两步就停下,我刚紧张爆棚的心瞬间得到了缓和,不过瞬间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见他转身对着门口的女人说:“把果盘放下就出去吧。”

    出去?别出去啊,出去干什么!我不介意多一个人的。

    将全部的目光加注到女孩身上,希望女孩硬气一点,好好留在她席哥哥身边。

    那女人看到我看她的目光那么炙热,又看了看她哥哥,估计理解错了,委屈巴巴地留下一句哼就跑出去了。

    哇,妙啊,都没来得及让我说上一句挽留的话!